桑年的性格倔强,有主见,这一点萧靳御的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只不过是太久没见,记忆还是停留在许多年前,桑年还是唯唯诺诺的那副样子。m.
如今跟他对视的时候没有半点怯懦,而且说话的语气还这么有底气,显然没那么好对付。
“我跟靳御再有什么过节,我们依旧是血脉至亲的父子,我的话他不敢不听,你给你自己留点尊严,不要弄到最后像五年前一样丢人现眼,我不想让我的孙子有你这样的母亲。”
桑年听着这些话,当真有种感觉,他已经是变成跟萧夫人同一类人了。
他不但不了解萧靳御在想什么,不关心他要什么,说话也还是这样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他也根本就不了解,一个孩子要是失去了母亲,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你就是要让小宝,也过上像靳御一样的人生吗?”
“什么?”萧靳御的父亲晃了一下神,一下子没听懂桑年的意思。
“
当年,靳御不就是冠以私生子的称呼,被带到了萧家吗?你这么多年,有关心过他,有在乎过他的感受吗?是不是以为只要随便给他找个母亲,这就够了?”
这些不是她的家事,本来桑年也没有资格这么说的。
但是事情已经是牵扯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她没有理由再退让。
更不会,顾及到对方的心情和颜面。
“放肆!”
萧靳御的父亲气得拍着轮椅,巨大的声响恐怕屋外的人都听见了。
“你是什么资格,又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对待我的孩子,那是我的事情!小宝留着萧家的血,那我就有权利安排!”
“你错了,你没有资格,小宝是独立的人,他有权利安排他自己的人生,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利去干预,包括我,而你,不但没有资格做一个父亲,更没有资格做小宝的爷爷。”
桑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很冷静的状态,她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中年男人,眼
底一片漠然。
她或许明白对方的心情,因为从一开始回来他就表现出来了。
常年生病在疗养院导致他这种孤僻又暴躁的性子,一回到家就迫切想要找到他作为男主人的威严和脸面,在佣人身上找不到,那就要从她跟孩子身上获取。
他想用身份去压桑年,可却没有想过,获得尊重的前提是要付出。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跟孩子付出过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他们的人生指指点点。
至于说到那些话,可能还是为萧靳御感到有点不公平。www.
哪怕萧靳御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这一切,从她待在萧家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听到没有,滚出去!”
萧靳御的父亲气到极点,差一点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下来。
桑年冷漠地看着,也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点了点头,毫不留情地从房间出去。
只是刚出去,就听见里面不停砸东西的声音。
劈里啪啦,她只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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