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周斐也感觉出了眼前这男人的不对劲儿来。
她从那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兴奋。
对,就像是自己好长时间没吃到肉,冷不丁看见肉的眼神一样。
周斐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是在自己村子里,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她冲着那汉子喝道,“你要有话就站在那里说,别再靠近了,要不我就去找老村长。”
在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个慈祥的老爷爷就和她说过,村子里要是有谁欺负了她,直接到老村长家告诉老村长就行,到时候老村长自会替她做主。
周斐才搬来岭山村不长时间,还认不全村里人,明显是把这人当成了是村里人。
她哪里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村的,而是才刚刚在隔壁马家沟拐了一个小姑娘的拐子。
洪子根本就不以为意,现在这小姑娘就是他的盘中餐,岂有不“吃”的道理。
就在周斐想要惊呼出声的时候,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就将一块帕子捂在周斐嘴上。
周斐那未来得及出口的叫声,顿时就咽了回去,随即她只觉得自己脑子渐渐迷糊起来,身子也软绵绵的,接着便栽倒下去人事不知。
看着躺下去的小姑娘,洪子眼底露出一抹兴奋。
嘿嘿,这一趟,收获不错,一会回去了,凤姐肯定得夸他。
他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宽大夹袄脱下,直接就将小姑娘裹进里面,扛在肩上,行色匆匆向村外走去。顶点小说
他并没从村里绕出去,这么明目张胆的抱着个孩子,他也怕撞见村里人。
所以他是从靠近后山的位置出去的,他想的好,绕上一圈直接就到东村口,把孩子往车里一塞,直接就走,时候天大地大,谁知道这孩子是他拐的。
花花刚解决完自己的个人问题,裤子还没提,就见一个大个子匆匆从旁边的小路过去了。
由于角度问题,那洪子并没发现蹲在一侧墙下阴影里的花花。
花花有些纳闷儿,这人是谁?自己怎么没见过?
他肩上扛着的——是啥?怎么鼓囊囊的?
大哥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打扮,肩上也扛了个大包袱,难
不成这人也和大哥一样,是在铺子里受了委屈回家来的?
可是随即,花花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从那包袱一角,居然掉下来一只绣鞋。
她提好裤子,蹬蹬蹬跑上前去,捡起那只绣鞋左看右看。
这绣鞋上的花样子,怎么这么熟悉?
这花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阿斐姐姐说这叫莲花,长在淤泥里还非常干净的那种花。
啊,对呀,这好像是阿斐姐姐的鞋子。
花花四下看去,发现附近根本就没有了阿斐姐姐的踪迹,顿时急了。
难道那大包袱里装的是阿斐姐姐?
不行,阿斐姐姐一贯都说要保护她,今儿就到了花花保护阿斐姐姐的时候了。
花花蹑手蹑脚跟了上去,而前头扛着周斐,脚步匆匆出了村子的洪子,根本就没注意,后边何时多了一个小尾巴。
等到终于出了村子,洪子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他真想好好感谢老天爷,居然十分好运气的没让他碰着人,要不然这事儿还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呢。www.
等的有些焦急的凤姐,一抬头就看见从山那边儿快步过来的洪子,见他肩上鼓鼓囊囊扛着个东西,心下就是一喜。
——看来洪子这是得手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洪子,凤姐干脆撩了马车帘子,示意红子将人直接塞到马车里去。
毕竟现在可是大白天,他们可得遮掩着点儿。
“洪子,你可挺厉害呀,凤姐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那是,凤姐,这回你知道我洪子的厉害了吧,这货色,绝对包你满意。”
洪子将自己的袄子挑起来一块,正好露出周斐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
凤姐脸上笑开了花,“哎哟,大兄弟呀大兄弟呀,这回你可算立了大功,这货色,可是咱们做这么多趟活里,最好的一个了,就是卖到京都的怡红楼里去,那也是将来的头牌。”
“那咱们就赶紧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洪子坐到马车前,拿起车上的鞭子就是一甩,“驾!”,车轮滚滚,就要驶离岭山村。
“诶?等等!”
眼尖的凤姐,看见从洪子刚刚回来的地方,后头居然来了一个圆滚滚
的小身影。
“洪子,你后边有尾巴?”
凤姐眯着眼睛仔细去瞧,来的同样是个孩子,不过年岁尚小,也就三四岁的模样。
离得还远,看不清眉目,但是感觉圆滚滚的。
“尾巴?不可能!我做活儿向来利索。”
洪子勒停马车,拿着鞭子跳了下去?
不管是谁,今儿也不能耽误他挣银子,他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开眼的居然跟了过来。
这一看,洪子乐了。
“凤姐,今天咱们这是买一送一啊!”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洪子大踏步过去。直接就迎向了跟过来的花花。
花花有点害怕,不过仍是鼓着腮帮子问道,“大叔,我想问你看没看见我姐姐?”
“哟,小姑娘找姐姐呀,那你姐姐是不是七八岁,长得又漂亮又可爱,还穿了件浅紫色的褂子?”
“是啊是啊,那就是我姐姐。”顶点小说
洪子也没了虚以委蛇的心思,就是个三四岁小孩,自己还拿不下她?
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直接就朝花花捂了过去。
花花根本就没防备,如同周斐一般,身子软趴趴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洪子抱起小姑娘,疾步跑了回来。
“凤姐,这个也不错,你快看看,就是年岁小了点儿。”
凤姐却有些嫌弃,“长得是不错,就是年岁小了点儿,这得教养多少年?一般楼里的妈都不愿意收这么小的。唉,实在不行少收点银子,赶紧走吧,有什么话咱们回老地方再说。”
花花同样被塞进了马车车厢里,一时间,原本还宽敞的马车车厢里,歪七扭八躺了六七个孩子,倒显得有些拥挤。
与此同时,被留在家里的大黄狗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安。
“大黑呀,咋啦,叫唤个啥啊?”
堂屋里挑着豆子的张氏问了两声,可得到的只有大黑更加焦躁的呜咽。
张氏被大黑叫的烦了,还以为大黑是饿了,只得将早上的剩饭倒出来一些在狗食盆里,“先将就着些,晚上再给你弄大骨头吃?”
钱家的生活好了,大黑的生活质量也显而易见的提高了,几乎三天两头就能吃到一顿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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