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举着一杯二两五的白酒,看着二楞往过走,一仰脖,把酒灌进了嘴里,晃了晃头,牙齿嚼着,往下咽。
“嘎嘣,嘎嘣,噶噶蹦。”
嘴里发出了这样的声响,桌上的人,都能听清,都在注意看。
谁也没注意到,路平往嘴里放骨头什么的硬东西,怎么发出了嚼硬东西的声音?
“咯嘣,咯嘣。”
嚼到最后,声音有变化,整个过程,听起来像是在磕大豆,用锅炒出来的熟大豆。
路平注意到桌上的人都在看他,他故意把目光移向远方,看门栏上的霓虹彩灯。
路平这杯酒喝的,不,是吃的,难怪有人把喝酒叫成吃酒呢。
路平可以成为吃酒第一,这杯酒吃的香啊。
一杯酒吃完,路平的鼻子尖冒汗了。
他不讲究,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玩泥的孩子,伸手在鼻子尖上抹撒了一把。
二愣走过来,看见这个情景,犹豫着不敢坐,被后面跟过来的路哨,按住肩膀给按到了座位上。
路哨说:“来来来,今天路平哥请客,大家放开了随便造!”
这个时候,服务员把两盆羊蝎子端上来,放在了长条桌的两边。
路平说:“都动筷,动筷,垫吧垫吧,再喝。”
路平特意先给卢芳夹了一块肉多的,又给郝晨晨来了一块,别人都没理会,就说了个“吃”字。
路平的突然出现和出现后的主动,让赵夏月很不适应,心里一直在后悔来到了大排档,这要是随便找个小点饭店的雅间,何必能把路平招惹过来?
赵夏月心想:“哎,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向着路平哥招待好客人吧!”
赵夏月起身,给怪三和二楞都倒上白酒,给路哨倒的时候,路哨摆手,表示不喝。
路哨不能喝,此刻他就是路平哥的保镖,他要保护好路平哥,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有路平哥在场,他滴酒不沾。
路平见大家的杯里都有酒和茶水,说:“今天我们聚在一起,算是有缘,我说我在诊所坐不住了呢,你们这桌羊肉的
香味啊,早就飘过去了,我是闻着香味过来的,所以,大家都放轻松了,我们边吃边畅谈,”
路平又举起了酒杯,说:“我平时不喝酒,当医生的不提倡过量饮酒,适当的喝酒对身体是有益的,不过呢,最近我太忙了,今晚正好得闲,我也释放释放,喝多了你们别见怪啊。”
路平说完,不让大家举杯,一仰脖,又把酒倒进了嘴里,鼓鼓腮帮子,口腔里又传出了“嘎嘣”声。
这次不但有嘎嘣声,还有一股清香味弥漫开来,像是热锅炒豆子的那股香味,比平时闻到的要浓。
这香味一出,已盖过了肉的香味,其余的人已按捺不住,来不及去讲礼貌,让让别人啊什么的,都伸手举杯,都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倒自己杯中已有的酒或茶水,而后,都在吧嗒嘴,手里举着空杯,不知道放下。
路平喝下去的是酒,引起别人的馋虫,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
各自闻到的香味是各自的馋虫,带给自己的错觉,这个也怪不得路平。
路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在喝酒上了加了一个磕牙齿,有了吃大豆的特殊音效。
磕大豆的音效不是路平的发明,是小爬虫的专利,训练小耗子时用的,今天教给了路平哥,心里早就偷着乐呢,还差点没憋住,从脸上显现出来。
路哨是在狠劲掐自己大腿,才忍住笑。
路平咯嘣完了第二杯,开始进入正题,偷偷感觉一下,手心里的汗,起身,把手伸到二楞面前,轻轻一晃动。
二楞立时明白了,这是神医要和他握手啊,立刻起身,伸出双手,抓住了路平的手,不敢用力,在随着路平的手劲晃动。
松开手后,二楞见路平又去和怪三握,心里这个美啊,他,竟然在怪三的前面,和神医握的手,这一握,太难得了,会对自己是一次肯定和鼓励。
路平和怪三握完手后,解释说:“刚才我给远道而来的,一人夹份菜,表达了我们滩河市本土人的欢迎,现在我又和新认识
的本地骑手握握手,表示的是,我很敬佩骑手,来,现在我们再共同举杯,酒呢,可以随意喝,当医生的,不攀酒,所以你们也不要见怪,刚才我都是自己喝的!”
“不见怪,不见怪!”
“我又学了一招,以后知道怎么和医生喝酒了!”
“神医就一位啊,那些医生都不配,来干杯!”
“哎呀,咱们怕是不该这样喝呀,你想想?”
“哎吆吆,看我这嘴,那些医生都配啊,都配!”
路平见二楞和怪三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挺热闹,说了别的医生不配,立马又改口,肯定怕说出魏财不配来。
路平问:“我听说二位在魏财的庄园里干,那里有吃有喝的怎么跑出来了?”
二楞回:“我们是被老板开除不干的,也就是现在清闲了。”
路平看着怪三,问:“我听说你看见火球了,能给我讲讲吗?”
怪三摇头,说:“什么火球,没有呀,我没说过。”
路平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一根尖骨飞了起来,直直地扎在了怪三碗里的一块肉上。
怪三吓的浑身哆嗦,赶紧说:“神医饶命啊,我们哥俩真不是故意的,我们那天去诊所,本来我们就要出门口了,又被魏庄主给叫了回去,他交给我们哥俩一个任务,我们不做也不行啊。”www.
路平轻轻一扬手,用了一点飞手点穴功,那根尖骨,瞬间移到了二楞的碗边,立住了。
二楞吓的立刻起身,双手合十,给路平作揖,一口酒吐了出来,清醒了许多。
路平厉声说:“说说你坐过的热气球?”
“热气球?没有啊,什么热气球?”
二楞有些发傻,两个反问,路平看出来了,不是装的。
路平放心了,看来刚才清除淤泥滩那点记忆,成功。
路平算是完成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他要找个卫生间,把刚才喝进肚里的酒,再努出来,这样才舒服些。
路平刚起身,要往不远处的一个公共卫生间走去,听见对面“梆啋、梆啋”响,又呼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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