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
这种疼痛不是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些瞬间涌入的信息,几乎把刘晨的意识撕裂,让他从白痴变成植物人。
“嗡!”
他胸前的玉牌又闪过一道白芒,消除了脑中的淤血,修复了旧伤,那庞大而又杂乱的信息也在白芒的梳理下逐渐清晰起来。
神农医典,先天演卦,九眼神瞳,三十六武技……
白芒隐没,刘晨陡然张开了眼睛,记忆也纷至沓来——
“跟你玩玩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拿什么跟磊哥比?”
“跑腿送外卖的穷鬼也跟我抢女人?给我往死里打!”
“……”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傻了三年的原因,是因为他之前在城里当跑腿送安全套遇到了自己的女友,并且女友还伙同奸夫将他残暴地踩在地板上,用各种各样坚硬的物体往脑袋上砸……
刘晨双拳缓缓相握,并喃喃自语道:“我傻了三年啊,柳丹,杨磊,我一定要你们十倍百倍偿还!”
……
一声声闷响和压抑着的哭喊声把刘晨的思绪拉了回来,映入眼帘的是李财一只手薅着张秀禾的头发,另一只手抡圆了膀子,往张秀禾的胸口、脸上锤,还往她的肚子上猛踹。
农村里打牲口都没这么打的,这杂碎可真下得去手啊。
回忆起这几年张秀禾对他的照顾,刘晨的眼睛红了,一脚蹬在了李财的脚弯。
李财“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刚想转过头看看是什么情况,一道身影就已经扑了上来,直接骑在了他身上。
刘晨也没什么套路章法,一对攥紧了的拳头上下挥舞,砸得李财抱头惨叫。
“杀人了,傻子杀人了!”
这就受不了了?刘晨暗暗冷笑,我要是学你刚才打媳妇那股子狠劲儿,你今晚得死!
张秀禾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勤俭持家,爱待公婆,怎么就嫁了李财这么个玩意儿?
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给张秀禾一顿暴打,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刘晨像擂鼓一般的锤着李财,誓要帮张秀禾先收回点利息,顺便也为自己报仇。
这几年李财可没少欺负他,干的还都是
缺德事。
张秀禾被打得背过了气,瘫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她生怕刘晨把李财打出个好歹,挣扎着起身抱住了他的胳膊:“大毛,别打了,别打了。”
刘晨转过头咧嘴一笑:“姐,我在骑大马。”
说着,他一只手抓着李财的衣领,身体上下颠簸,口中欢快的喊着:“骑大马,驾驾驾!。”
李财被他牵引着,脸咣咣往地上撞,眼泪鼻涕混合着鲜血流了一地,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大毛,你别闹了!”
张秀禾连推带搡,好不容易才把刘晨拉了下来。www.
趁着这功夫,李财手脚并用,爬过去靠在了墙边上,指着刘晨恶狠狠的说道:“臭傻子,敢打我?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把馊饭倒给我吃,往我碗里弹烟灰,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用皮带抽我?刘晨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李财干过的那些缺德事。
他咧开嘴,发出一阵渗人的怪笑,拉着张秀禾的胳膊,指着李财说:“姐,我带你骑大马。”
见刘晨又要扑上来,李财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么一闹腾,李财的酒也醒了,心里越想越气,逼迫张秀禾跟刘晨借种的事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只觉得被人见人欺的傻子当马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打又打不过,傻子虽然脑子坏掉了,可身体却很壮实,跟个小牛犊一样,力气大得很,而且他还听人说过,傻子打死人不犯法。
他平时敢那么欺负刘晨,只是因为刘晨不会还手。
李财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随后,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屋子里,张秀禾一脸担忧的对刘晨说道:“大毛,快让姐看看你的脑袋。”
刚才她看得真切,李财的酒瓶砸碎在了刘晨的后脑上,地上还流了一滩血。
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第一时间却还在关心他的张秀禾,刘晨的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傻笑着说道:“姐,我没事。”
“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快趴着让姐检查一下。”
张秀禾坐在床边,不由分说的把刘晨的脑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那撮沾染着血污的头发。
好白,好软,
好滑,这谁顶得住啊?刘晨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流,心都快跳出来了。
秀禾姐要找我借种,最后却又悬崖勒马了,好可惜啊,咳咳……
不能这么想,这都是被李财逼的,回想起刚才在张秀禾身上抓虫子的事情,陈凡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傻子还得继续装下去,要不然容易被打死。
“怎么会这样?”
张秀禾轻“咦”一声,她本以为刘晨的后脑上会有一条口子,可拨开头发一看,那里只有一条红印子。
看到陈凡没事,张秀禾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顿时间感觉浑身都疼,忍不住呻吟出声。
“姐,你没事吧?”
这句话刚问出口,刘晨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李财怎么打张秀禾他可是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没事呢?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些信息。
松针,柳叶菌,麦麸五钱,花椒叶两片,配猪油二两,文火熬制成膏,外用涂抹。
这是……金创膏的秘方?
刘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对张秀禾说道:“姐,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毛,你干嘛去?”
张秀禾无力的喊了一声,看着一地狼藉,她发出一声长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刘晨家跟张秀禾家也就隔了几十米,那些材料很常见,大部分家里都有,路边扯一把松针就行了。
那是两间低矮的毛坯房,瓦顶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里面黑洞洞的,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推开木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昏暗的灯光闪了几下,总算是亮了起来。
难闻的味道来源于地板上的污秽物,这就是一个傻子住的房子。
环顾四周,刘晨的目光停留在了堂屋里挂着的两张黑白照片上,心口就像刀扎了一样。
父母走的早,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可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本想着日子会一点点好起来,没曾想又飞来横祸。
“吱吱!”
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顺着柱子爬上了瓦顶。
刘晨甩了甩脑袋,把那些压抑的情绪赶了出去,屋子回头再收拾,先给秀禾姐熬制金创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