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您说,只要付丞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丞都义不容辞。”
“我要城西顾家老宅。”
“就这事还用少主人亲自跑一趟?明儿我保证房契给少主人送到。”
“不用这么着急,要他们自己找上你。”
付丞一愣思索一下顿时明白了其中意思:“少主人放心,此事我绝对给办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你来京城真是来对了。”叶千宁似笑非笑。
“额……”
付丞挠头,有点心虚。
是不是他花钱花的太……
“过几日会有一批金子送入京城,到时候镖局会直接送到仙人醉,如何花就看你自己了。”
“额……少主人还要给我钱?”付丞惊讶了。
他本来也没想这么招摇,半辈子只存钱没花钱,这钱财一松手就没留住。
从百慕寻带出来的钱财,他花都差不多了——!
最主要的官他还没上手,多少有点不好和少主人交代。
“多少金子都没问题,只要能搅的北黎朝堂不安稳就行了。”钱财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是是是,少主人放心,今日孙谦来试探,我已放了话,想必等不了几日就会有人上门。”付丞今儿就是先给他们透点底。
日后好办事。
叶千宁睨他一眼:“日后官运,财运,桃花运,付馆主都旺的很啊。”
“少主人这些都是虚的,付丞对馆主,对少主人是绝对的衷心,若有一丝异心,就叫这辈子不得好死。”付丞小眼睛瞪的溜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的。”
“多谢少主人。”
叶千宁从怀中又掏出一叠金存票:“钱多的是,你还可以再张扬一些。”
“额……”
“毕竟挖了四代的金子,这点劲头怎么够。”叶千宁笑道。
“呵呵,少主人……你都听到了。”
“不止我听到了,恐怕马上整个京城都听到了。”
付丞摸了摸鼻子,想到什么又道:“四代金子的事,我此言并非虚的,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去查,绝对查不多一点漏洞。”
叶千宁闻言有点好奇了:“你家当真挖了四代金子?”
“不是我家,是以前我们镇子上一个姓付的人家,他们家行事神秘,很少和外人来往,只知道他们从四代之后就开始富裕起来了,他们只对人说是跑了商,富裕平时也低调,后来山间一处山脉塌了,就跑出来一人,那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一直说着金子金子的,那场坍塌砸死了付家一脉,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来少年不知所踪了。”付丞之前言语并非空穴来巢。
“所以你冒充的就是那少年?就不怕被人拆穿了?”叶千宁容不得有一丝破绽的存在。
付丞一笑:“那少年多年前在边外已经被人杀了,是百慕寻前馆主下的手。”
叶千宁没有说话。
付丞看她一眼继续道:“付家几代都很神秘,后来也搬到了距离城镇很远的地方,他们把宅子建到半山腰,好大一所宅院,与外人不亲近所以也没人见过付家的这个小儿子,山脉坍塌也并非是挖空了山,而是地面发生了裂痕,至于蔓延了几十里,一开始百姓以为是天灾,后来知道付的事,付家跑出来人又疯疯癫癫说着挖金子,好多金子,百姓们就开始猜疑,是付家几代挖金子挖空了山,山神发怒,付家糟了报应,有了这事,即便传言山上有金子,也没人敢去挖了。”
“那付家到底挖没挖到金子呢?”叶千宁问。
“挖到了,也的确挖了四代,当年百慕寻也就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让人找付家走失的那个孩子,那孩子胆小如鼠,吓一吓就全说了,祖上挖到金子没敢说话,也不敢假手于别人,便只叫上家中两个兄弟开始挖,三个人单凭一个斧头能挖多少,寥寥无几,挖上几个月才能提炼几定金子,付家兄弟也知足,对于金矿一直保密,一代一代传,每一代都是嫡亲子嗣去挖,还不能让人瞧见,
偷偷摸摸即便挖一辈子也没积攒多少,再者付家有金子花销也大,顶多够生活奢侈的,到了第四代山脉上也的确没了金子,付家几个叔侄挖了月余也没见金子,后来也不知怎么山脉就塌了,要不是付家那孩子跑得快,估计也没命了,付家二叔是事后一年从山上爬下来了,神智已经不清了。”付丞顿了顿又道:“当初百慕寻动手也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被黑阎……你爹给杀了,你完全不用担心,此事牵扯不到百慕寻。”顶点小说
叶千宁点头,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事办的不错。”
她本以为是胡诌的,没想到脑子转的很快。
有付家那些事,事情又过去很多年,传言也没那么详细,最重要的是真的有其事。
“嘿嘿,少主人过奖。”付丞搓手。
叶千宁站起来:“知道你这么靠谱,我也放心了。”
“少主人,城中之事和城门的事,是你们的手笔?”
“城门是,城中流言不是。”
“城中流言让皇室丢了大脸,不是少主人还能有谁?难不成在京城少主人还安置了其他人?”付丞言语询问,颇显得激动。
好似即将要找到盟友一样。
叶千宁冷眸扫去:“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
付丞浑身一颤:“是是。”
叶千宁出了门。
付丞怕被人看见,没敢出门送,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扫过桌上厚厚一叠金存票,拿起了一看都是十万面值。
啧,发财了!
少主人说过几日镖局还会送来一些金子……
付丞眼里都是金灿灿的,这个少主子可比以前的百慕寻门主慷慨多了,真是跟对人了!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花才带劲儿!
叶千宁从楼上下来,好巧不巧看到高崎沉着脸进来,侧身回避。
“高公子,你来了。”小二迎山前。
高崎沉着脸一句话也未说抬脚上楼。
叶千宁从角落转身,速度真快,半个时辰就从城西拐了回来,看他一脸沉闷的样子,遇上免不了有些麻烦。
从仙人醉出来,叶千宁顺着一排的铺子走出街道。
“姑娘,姑娘。”
叶千宁转头,便看到刚刚的车夫从拐角的胡同里走出来。
“大叔,你怎么没走?”
“姑娘给了这么多钱,自然要等姑娘出来。”车夫出来左右看了两眼,似乎很警惕:“刚刚我看到贵公子朝着街里去了,咱们们快走可别撞上。”
“好,那麻烦大叔了。”叶千宁也不好驳了人家一片好心。
车夫转身从胡同里将马车赶出了。
叶千宁抬脚上车。
车夫坐上,挥着马鞭,车子远离这条街他问道:“姑娘咱们去哪儿?”
“去东街斩家。”
“好嘞。”
车夫应声。
北黎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内,人员颇多,此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喘息声都显得异常刺耳。
浓浓的血腥在空气见弥漫。
北黎帝面上黑沉一片。
下方跪着的有许昌,许宏文,还有握着手指跌倒在地的五公主。
桑止背手而立,嘴角勾着笑意,红眸像是夜色之中罗刹让人胆寒。
北黎帝心中隐着滔天的怒色,缺始终不敢对上那双泛着妖气的红瞳,只能狠狠瞪着咬牙抱着手指隐着疼痛的五公主。
蠢货!
许昌浑身发抖不敢动,刺杀的事他们家不占理,八皇子无诏上门说了那么多,皇上言语模棱两可,也没说会给伯爵府一个交代。
他为官多年岂会不知皇上是什么态度,他根本不想管。
更或者说,伯爵府派人刺杀给皇家造成了麻烦,追究下去要问罪。
许宏文跪抱着桑姝心疼的要命,更多的是不服,皇上太偏心了,眼睁睁的看着八皇子如此嚣张,难怪……难怪姝儿会如此憎恨。
地上满是摔碎的被子碎片。
“伯爵府,五公主还不打算给本皇子一个交代吗。”桑止声音冷冽。
桑姝浑身发抖,目光落在北黎帝的身上,见他依旧只是站着,眼底冷意和失望,阴狠的目光
转向桑止:“我堂堂公主杀一群连国籍都没有人,还需要向你交代?”
“本皇子早就说过她是本皇子的救命恩人,你动了她,本皇子就杀了你。”桑止垂眸。
许宏文护着桑姝:“八皇子,五公主即便有错,你也不能不管皇家的颜面将那些人挂在城门口,还有,城中说书先生横行,满城宣扬圣上圣旨。”他说着看放下桑姝,朝着皇上行礼:“皇上,城中宣扬之事,臣已查明,八皇子是幕后主使,还请皇上明察。”
桑止轻呵:“父皇,务必要好好查。”
北黎帝面上又沉了几分,他身为一国帝王岂会不知道城中之事,目前想要控制是不可能了,饶是心中有天大火气,他也不得不压着。
后悔,后悔当年没有亲手杀了他,这么多年他养出了一只吃人的野兽!
“皇上,向明侯城门拿出假圣旨,句句打的是皇家的脸,五公主是为了皇家颜面,才会派人动手,不曾想,八皇子从中作梗,将人全部挂在城门口,此举其心有异啊。”许宏文磕头又道。
许昌抖了抖唇一句符合的话也没说出口。
他儿还是太年轻了,皇上若想处置八皇子,根本不会容忍八皇子斩断了五公主一根手指,八皇子是挑衅圣上,也是在警告他们。
北黎帝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五公主,伯爵府私自派人刺杀北黎贵客,此乃大罪,来人,将公主和驸马带下压入天牢,待审。”
五公主眼底惊讶至极:“父皇,你怎能如此?”
“皇上,向明侯私造圣旨,是……”
“圣旨是朕亲自拟写,五公主私自关闭城门,无视圣旨,骄纵蛮横,不仅驱逐了藩王世子,还赶走了朕邀请来的贵客,昨日到今日你们做下桩桩件件的事,都是死罪。”
若是一个时辰之前,北黎帝断然不可能承认圣旨之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时辰之内他收到了太多了消息,每一件对于北黎来说都非常不力。
许宏文声音卡在喉咙,眼底震惊。
桑姝更是震惊,父皇承认了圣旨,圣旨上所写之事都是他亲自写的?
所有的事都是推到了母妃头上?他将母妃写的那么不堪,还口口声声说最爱母妃?
呵,母妃当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谁都可以说母妃的错,唯独父皇不可以,他的命是母妃拼着命救下的。
许昌已猜了七七八八,亲耳听到皇上说出口,浑身从心底冷到颤抖不止。
御林军从门外进来,按住许宏文和挣扎的桑姝。
“放开我,父皇……你怎么对得起母妃……”桑珠疯狂挣扎。
“皇上,皇上……”
北黎帝摆手:“拉下去。”
“父皇……”
“慢着。”桑止悠悠出声。
听到声音御书房的人都是一怔,就乱桑姝哭喊声都是一顿。
北黎帝沉眸:“你还想如何。”
“伯爵府世子很会说话,本皇子很喜欢。”桑止抬手丢出一柄短刀。
短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音。
许宏文浑身一缩,紧接着怒瞪他。
桑姝呆愣几秒瞬间明白桑止的意思,他向来睚眦必报……
许昌吓的够呛,瞬间也明白八皇子是要算账了。
许宏文煽动侍卫家眷的账!
“皇上开恩,八皇子开恩,犬子……都是臣教导无妨,还请皇上开恩,八皇子开恩。”许昌不断磕头。
“老八,适可而止。”m.
北黎帝没有说饶恕不饶恕。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别人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八皇子不罢休,皇上也不会真的阻拦!
许昌面色惭白,脑袋磕头的跟狠:“八皇子,臣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求八皇子开恩……”
“爹……你别……”
许宏文话还未说完,桑姝挣脱御林军死死按住他手。
对于桑姝来说,许昌没有利用价值,若是许宏文有事,许昌还会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许昌背上罪责。
许宏文迎上桑姝的恨意和隐忍的目光,最终抿唇不在开口,只留许昌惶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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