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辰时收完昨日的答卷,萧玄又带着兵和陆大学士在贡院里巡视了一圈儿。
因为昨夜的暴风雨,大多数考生都是一副憔悴疲惫之态,有少部分深受暴风之害的考生,脸色苍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一眼看就是在贡院里撑不久的。
只有极少一部分考生,精神饱满地坐着等发考题,瞧着丝毫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www.
夏勉便是其中之一,见夏勉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萧玄也放了心。
因为这场暴风雨,下午就有考生因为在考号里发起高热,晕倒在考号里,被抬出了贡院。
贡院外的百姓瞧见了,都说这么快就有人抬出来了,今年还没考完就被抬出来的人肯定要比往年多。
大理寺的大牢内,萧玄霸气十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翰林院编修也就是昨日被抓起来的监考官。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为难秀才夏勉?”
那两个差役都交代了,他们不过都是听的这位鱼编修的话,得了他的五十两银子,特地把臭号的签做了标记,在叫夏勉的考生报到的时候,就直接把臭号的签给他。
若他敢有质疑,恐吓一番他便会乖
乖拿着号签进去,若他敢闹起来,就直接以他闹事为由,将人直接撵出考场。
鱼编修手撑着地两条胳膊都在轻颤,额头上全是汗,内心在挣扎。
萧玄也不继续逼问,只是冷冷地看着鱼编修,视线充满了压迫感。
良久之后,鱼编修终于开口了,“是、是护国公府的管家,他说夏勉得罪了他,想在他参加秋闱的时候,给他使些绊子,让他受些教训。”
他到底还是没有把他的恩师谢国公供出来,只是供出了找他的国公府管家,至于那管家会不会把谢国公供出来,那便是恩师和管家的事儿了。
谢国公是他的恩师,也多亏了恩师关系,他一个三甲进士的尾巴,才能留在京都进了翰林院一路做到了正七品的编修。
虽然做到三十多也才正七品,但是总比被放到偏远之地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强。
他也知道这科举考试有多重要,要是做点儿什么事被查出来,掉乌纱帽那都算是轻的。
但是恩师开了口,还让管家送了银子,也只是让他想办法给一个考生安排个臭号而已,他实在是不好拒绝便收下银子应下。
但是恩师却没有告诉他,
这个得罪他的秀才夏勉,竟然是三王爷的二舅子,还正好被三王爷撞见了。
他哪位恩师帮过他,但是却也害了他,若早知道这个考生是有背景的,他是万万不敢应下的。
他之所以不直接把恩师供出来,也是想恩师看在他没有把他供出来的份儿上,帮帮他,别让他丢了这好不容易才升上来的正七品官职。m.
谢国公府,萧玄在心里默念这四个字,顿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不在的时候,谢娆买凶烧了夏遥的铺子,闹到公堂之上,而王府丢了人不说,谢国公府也是颜面扫地,四十多万两白银的赔偿,有三十万还是谢国公府出的。
谢国公因此记恨夏遥,故而让管家找了自己作为监考官之一的门生,给要参加秋闱的夏勉使绊子,以此来报复夏遥。
萧玄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之色,这谢国公乃当代大儒,自诩清流,惜才如金,愿做天下学子的老师。
可如今却为了一己私愤,竟然把手伸到了科举考试上来,要断一个有才学的年轻人的路,实在是虚伪至极。
萧玄觉得,谢娆的虚伪应当是都是跟谢国公学的,对这父女二人心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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