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夜色中,苏哲和林诗情行走在城堡旁的湖畔。
两人走走停停,有些诗情画意,事实上,主要是应对这几天以来,诸多事情的一个调剂。
纵然是血族,疲倦阈值要比普通人要高很多。
但精力并不是无限的。
精力和精神力是两个概念,精神力高,精力会相应增长,但涨幅不会太大。
精力和体力相似,苏哲使用精神空间,这对他的负载本身就大,再加上一直殚精竭虑,至今仍然感到迷茫的前路,精力的消耗确实很大。
所以,在繁忙过后,就需要花一些时间调剂。
临近夏天,湖畔的花朵都已经开了,除了一些晚熟的花还含苞待放,其余的花团锦簇,在朦胧的月光下,格外美丽。
复行数十步,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希琳娜的身影逐渐出现。
她走到苏哲的身边,微微低下头。
“前往滨海的传送阵已经修筑完毕,之后就可以随时启用了。”
希琳娜的脸色有一抹苍白,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看上去,这次布置传送阵,对她的消耗也不小。
“好...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关于爱丽丝的事情...”
“我知道,我会跟她联系的。
如果倪克斯愿意再给一些魔法补剂的话,我一定会尽力争取的。”
希琳娜点点头。
“谢谢...”
“不用谢,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苏哲摆摆手。
他看着希琳娜,还是很同情的。
希琳娜现在将近九百岁,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同于寿命格外漫长的血族,希琳娜虽然强如圣级黑魔法师,但寿命也就一千岁左右。
步入暮年期,希琳娜之前所积攒的所有伤病全部席卷而来。
年轻时候,为了能够提高自己的魔法水平,希琳娜会接连好几天不眠不休,一直冥想。
为了获取极寒之地的冰莲,炼制魔药,希琳娜不顾身体的安危,执意前往。
结果在零下数十度的气温中,寒风差点带走她的性命。
更别说还有无数次的超负荷构建法阵。
不止苏哲的这次,之前召唤倪克斯的时候,希琳娜也付出了
不小的代价。
年轻的时候一直挥霍,暮年的时候,报应就来了...
希琳娜最近腰酸背痛,最严重的,还是脑袋,每天晚上,根本睡不着,就好像有一个人在疯狂撞击她的头部一样,让她感到一阵阵剧痛。
眼睛变花了,听力变得迟钝。
如今的希琳娜无疑是一台老旧的机器,仿佛快要报废一样。
但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希琳娜可以操纵体内的魔法能量,纾解那些痛感,缓解伤病。
可魔法能量从哪里来,这是一个问题。
苏哲还需要希琳娜动用圣级黑魔法,这样一来,魔法能量并不是很够用。
所以就需要找到倪克斯,多要几瓶魔法补剂。顶点小说
希琳娜转身走后,苏哲刚想要和一旁的林诗情继续散步。
他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空间一阵嗡鸣...片刻后,他接收到了阿彪的消息。
原本恬淡的脸,一瞬间变得阴沉下去。
“血旗、森奎,居然叛变了...”
苏哲心中自语。
他感受到一旁,来自林诗情的目光。
林诗情的脸上浮现出担忧,她这次光凭苏哲的表情,并不能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林诗情关切地问道。
苏哲转过身,深呼一口气,拍了拍林诗情的肩膀。
“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我去一趟秘境,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说完话,苏哲便从脑海中的背包空间中,拿出了「秘境之匙」。
轻轻一捏,他便消失在原地。
......
“你要告密?那就别怪我们了!”
血旗的脸上浮现出狠辣的神情,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冷冷地盯着阿彪。
诚然,现在的阿彪实力已经强了很多。
可他毕竟还只是个侯爵。
而血旗,早就已经晋升到公爵了。
并且,在之前,血旗还是一方领主,统领着相当一部分的嗜血鬼。
长时间的积累,他的底蕴颇深。
阿彪,绝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森奎虽然脑子不太好使。
可现在的情况,他还是能够看懂的。
“绝不能让该隐大人知道...你必须要死。”
森奎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决
绝。
抱歉,谁让你要告密。
血旗的身形闪烁,速度太快,以至于都形成了一阵破风声。
他想要上前扼住阿彪的喉咙。
阿彪,你的智商还是不够啊...果然是侯爵级别的智商。
要是你佯装答应和我们分赃,之后再暗戳戳地举报我们,你就不会这么快死了...
幸好,幸好该隐那个老家伙还被困在诡异之地。
不然这次,我还真杀不了你。
血旗的手很顺利地掐住了阿彪的喉咙。
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仔一样,血旗用力举了起来。
血旗有恃无恐,他知道,该隐没有办法过来帮忙。
祂顶多进行一些言语上的恐吓...算了,大不了之后撕破脸。
在血旗的视角来看,该隐的确是一次都没有露过面。
祂所谓的威信,也只是建立在祂能够建立精神空间,并且名号打得很响,带来了一个圣级黑魔法师。
那个圣级黑魔法师没什么好怕的...虽然魔法很强,可要进行长时间的蓄力,才能挥击出来。
而早在蓄力的时间内,他就已经能将那个老太婆杀死了。
“现在我没得选,都去死吧!”
血旗眼睛赤红——
就在他尝试扭断阿彪脖子的时候,好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切忽然定格了。
空气中弥漫的血气不再升腾。
地面上流淌的血液停止流淌。
原本摇曳的血肉之树,也不再晃动。
森奎准备上前的脚步停顿在半空。
脸上的表情怪异,也有些好笑,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处于冷漠和狰狞的中间点。
咻...
两道血刃以极快的速度弹射出去,目标是血旗和森奎的心脏。
这次稍微有些不同的是,血刃之上,沾染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金色璀璨闪烁,在触及到血旗和森奎那厚实坚韧的皮肤之后,十分违背常理的,轻松没入其中。
就好像,那不是公爵级别坚韧如铁的皮肤,而是一张脆弱的纸。
呲...
声音格外渺小微弱,皮肉被完全贯穿。
那两道血芒从血旗和森奎的后背射出,带走了温度,以及所有的生机。
两道咸腥的血泊挥洒空中,昭示着两人的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