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的电话拨出去没响几声,辛迪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王老板,你现在是越来越了解我的作息习惯了。”
辛迪含笑的声音第一时间传进王屿的耳朵。
同时也顺着寂静的夜色传进旁边人的耳朵里。
王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顶点小说
“辛迪老板,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辛迪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我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这话用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上,可再恰当不过了。”
在这方面王屿向来不是任何人对手,所以干脆直奔主题,将梅青这边的情况一说。
辛迪倒是并没有对王屿强调的梅青身份表示出更多探究的意思,而是问王屿现在梅青店里的设计风格是哪一类?
这个问题还真把王屿给问住了。
他连风格这个概念都搞不清,更别说设计风格了。
梅青见王屿回答不出,落落大方的问王屿要来手机,主动跟辛迪连线。
让王屿没想到的是,两个女人竟然聊出了惺惺相惜的投契感。
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
这还是在梅灵带着韩清赶到,几次三番不耐烦的催促后才不得不提前结束的。
要是由着两人聊下去,还不知道要聊多长时间。
等梅青将手机还回,王屿才得以问道:“辛迪老板回魔都了吗?”
梅青笑起来,“辛迪老板刚刚改了行程安排,我们约定明天上午十点钟碰面。你要不要参加?”
王屿连忙摆手加摇头,但没等他说出一个拒绝的字,梅灵就一把薅住了他,“你是介绍人,你不去能行?”
转头冲梅青说道:“我也想去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梅青竟然点了点头哇,“去跟人好好学习学习,思进取是好事。”
王屿哭笑不得。这梅灵摆明了不是这个意思。
自己这纯粹是受了向远峰的连累啊!
“你要知道,身体的疲惫是最低级的劳累。劳心劳神才是最痛苦的。”黑猫马上解答了季棹的问题。
“无耻。”
季棹跟柳南浔异口同声。
对一件事物,抱有相同的看法,往往是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
季棹一下就对柳南浔有了极度的好感。
这姑娘,对他胃口得很。
“嘁!”黑猫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哼,脚步轻快的从柳南浔怀里跳下来,踱着步子走到排水渠上方,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
“看样子,今晚很热闹啊。”黑猫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季棹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你若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被你成天这样压榨,我还不如回地府去推磨。”
“那磨也不是那么好推的。”黑猫伸出爪子,蘸了一点排水渠中的水,凑近自己鼻端嗅了嗅,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季棹。
“我是死了吗?”柳南浔听着面前一人一猫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就是地府?还是地府的
办事处?别说,还挺时髦,紧跟时代的潮流,竟还有洗车的地方。
黑猫抖干净爪子上的水渍,扭头看着她,“嗯……算是,可也不全是。”
嗯,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柳南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说来话长……”黑猫歪着脑袋,柳南浔不知道它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
“那就长话短说。”柳南浔可不想给它充足的时间,来给自己挖坑。
“你确实是死了。可在你再次睁开眼那会,我已经让你重获新生了。”黑猫听话的收起了自己准备长篇大论的打算。
倒不是因为它乖巧,这会它只是没工夫跟柳南浔墨迹。
“重获新生?我特么……”哔哔哔哔十分钟国粹时间,“我好不容易解脱了,你又给我弄回来?”
有了上一次见识柳南浔骂人的经验,黑猫知道她这会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了。
“你先听我解释。”曾几何时,它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谁让它有求于人呢。这就是命。
柳南浔交叉着双臂环抱在胸前,面色不善的看着黑猫。
“我是让你重生了。但是这也不能说又把你弄回来。你现在所处的时间是,公元2022年。”黑猫提示道。
2022年?柳南浔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2022年,是我外婆去世的那一年。可是……”
“准确的说,今天是你外婆去世的第八天。昨天晚上你醒来的时候,是你外婆头七那天的夜里。”黑猫瓮声瓮气的归纳了一下时间点。
柳南浔一下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笑。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不然季棹不会走过来安慰她,“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你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从现在开始,那些你记忆里的过去,所有的一切全都清零了。”
清零了……
所有的爱与恨、恩于怨,从此都是梦中荒唐一场?顶点小说
“准备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吧。”季棹脸上荡起笑意。
迎来送往了那么多的魂与车,此刻有点与众不同的花样,也算是他们千百年枯燥的生活中,一点特别的存在。
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听起来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一个提议。
如果不考虑那些现实中的鸡毛蒜皮,狼藉满地。
“季棹,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黑猫偏头看了眼季棹。
说到正事上,季棹收起刚才跟黑猫的那副不正经模样,认真的回答,“已经办妥了。接下来随你折腾。”
黑猫眨了眨眼睛,季棹这次的办事效率高得很嘛。
多年的相处成就了两个生物之间的默契,“主要是原房东着急出手,见我去购买他的铺面,就差给我磕头了。”
这倒是件稀罕事。
原来,这商铺往外出租的好好的。不曾想到,有一天灾祸自己找上了门。
上一任租客死在了这间店铺里。
先不说别人心里是不是介意这种事,开门做生意,本身忌讳就比单纯住家要多得多。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敢去租?更别提
买下来了。
时日愈久,这房租跟售价一降再降,却一直无人问津。
房东买这个商铺也是贷了款的,这每个月只出不进,眼看着店铺一天天的闲置在那,房东的心都要碎了。
如今有人上门,他怎么可能不积极主动呢?
他只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对方面前。
季棹正说着,黑猫满足好奇心以后,也就表现的兴趣缺缺了起来,“你叫什么来着?”
它转头看着柳南浔问道。
“柳南浔。”她闷声回了一句。
说话间,一辆车子缓缓向着洗车店驶来。
洗车店的工作间部分,是四个并列的排水渠。
在明晃晃的顶棚灯照射下,车子稳稳的停在其中一个水渠的正上方。
柳南浔对车子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看车上走下来那两人的穿着打扮,也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
靠在那肥腻男人身上的女人,长得很美。
弯弯曲曲的长发垂在腰际,每走一步,那腰肢扭曲的就跟快要断成两截一般。不算饱满的屁股左摇右摆。
在这寒风料峭的二月时节,那裙子短的也就刚刚勉强在大腿根处晃荡。不过倒也衬得她一双美腿,白长直。
柳南浔看到季棹甚至还偷瞄了几眼女人的腿。
这让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好色果然不分年龄大小。
男人的手此刻已经覆在了女人的大腿上,来回的摩梭着。女人像一条没了骨头的鱼,软绵绵的倚在男人的身上,任由男人对自己上下其手。
柳南浔正欲别开视线,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眼前这一幕,让她觉得很是尴尬。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女人的身体似乎在微微抖动着,随着男人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身体,她身上属于活人的那种鲜活气,仿佛就被一点一点的带离了她的躯壳。
这让柳南浔重新关注起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虽然何垚还是不免会下意识怀疑,这会不会是卡莲已经养成习惯的行为。
她似乎很知道男人吃哪一套。
你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让你抱、你动动手指她就知道往上贴,哪怕是你皱皱眉头,她都知道撅嘴过来给你吹一吹。
可是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哪个人生来就完全懂另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何垚看卡莲,总觉得自己像在看电影。
里面的女主角演绎的都是大众心里想的。
可是演员演戏那是工作,镜头之外她们有自己的生活。
卡莲呢?
自己睁开眼她就开始演,自己闭上眼才是属于她自己的时间?
那来到自己身边之前呢?www.
只要有客人她就一直全情投入的演给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看?
她自己呢?
何垚不自觉伸手揉了揉卡莲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今天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全都依着你。”
卡莲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自抑的惊喜,小心翼翼的求证,“真的吗?”
何垚点头,“真的!”
不得不说,消极话好听、垃圾食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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