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拿定主意后,也懒得再去理会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反正只要陶秀本人拿不出这笔钱,那他就不会落了下风。
想到这,他往身前的椅子上一坐,点起一支烟,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没错,是我说的。”
王屿转头看向外面,“请大家做个见证人。”
外面围观的那些商家里面,也有一些人是抱着同情的心情凑过来的。
现在听到王屿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王屿扭头又看着冯飞,继续说道:“那这店里面的东西,价值达到了八十万,算不算是陶秀姐的?你敢不敢赌?”
冯飞听他这么说,心里不免惊疑了一下。
他脑子飞快地将店里的东西全部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算无遗策,并没有忽略掉有价值的东西以后,便强压下心里的疑虑,点了点头。
王屿听他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愿赌服输。”
冯飞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屿,生怕他接下来说出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内容。
就见他手指着墙边那块被切过三刀的木那杨梅皮料子说:“就这个。”
冯飞先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屿。
许久之后,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声,“哎哟,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亏我居然还以为你小子会真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哈哈哈哈。”
外面围观的店主们,很多都是在一年前亲眼见证过这个网红料前世今生的。
人群中有人开始摇起了头。
丰满女人看到这一幕,只差没笑成个陀螺,“我还当他说的什么呢,还一本正经的听他在那装神弄鬼。就这个料子,最值钱的地方也就关于它的传说了吧?”
瘦高个儿女人附和道:“这料子的价值别说八十万了,八千都不值。”
对面一家店的男店主,也忍不住开口道:“小子,不要平白拿着陶秀开心。她也不容易。”
原本沉浸在自己情绪里难过的陶秀
,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到外面的众人,又看王屿指着那块把她父亲钉在耻辱柱上的料子,只觉得心头血气上涌,气急攻心之下,居然晕厥过去。
向远峰立刻下意识地伸手搀扶,在手碰到她胳膊的瞬间,顿时觉得当着大家伙儿面表现的这样亲密有些不妥。
还好人群里走出来两个女店主,把陶秀从向远峰手里接过,让她靠在椅子上得以暂时休息一下。
女人有时候的确容易产生是非,但是也是女人最容易体会到女人的不容易。
这两年,她们亲眼看着陶秀结婚后过的日子,要说心里没有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平日里虽然也有生意上的恩怨,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世仇。这会出来搭把手也属人之常情。www.
冯飞对陶秀的情况表现得完全不关心,看她晕倒竟表现出一丝不耐。
王屿看陶秀的情形不好,于是便加快了进度,“大的那半边切不出东西,可不代表小的那边也是如此。”
王屿的话刚说完,冯飞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对着王屿开口,而是转头看着向远峰,调侃道:“向远峰,你现在可真是一年也不如一年了。也难怪你家老头子不肯把生意交给你打理。就你这智商,迟早得败光。还不如我。”
向远峰恨不得立刻打的冯飞满地找牙,王屿生怕他沉不住气,快步来到他身边,不着痕迹的挡在他跟冯飞中间。
向远峰这会看见王屿走过来,赶忙低声提醒道:“那小半边料子之所以没有切,是因为打灯上去密密麻麻的纹裂,比蜘蛛网只多不少。货真价实的满裂。没有什么价值。”
他现在心里后悔极了。
如果早知道王屿的算盘是打在这小半边料子身上,他刚才就不应该那么轻易的答应他的计划。
以至于现在局面变成这样。
向远峰脸上的退缩意味被冯飞看在眼里,他浸淫赌博日久,最是会看人表情变化,此刻看到向远峰的
模样,便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空城计。
想到这里,冯飞心下拿定主意,他站起来,不急不徐的走到围观的人面前,朗声说道:“我冯飞虽然浑,但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子汉大丈夫。今天不管他们怎么个折腾法,只要这店里的东西能开出不低于八十万的价,这店我就还给陶秀家,也答应跟她离婚。”
说完他洋洋自得的扫视了向远峰一眼,满以为自己表现的已经足够大度宽容。
看了看向远峰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他更得意了,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有原则,说要八十万就只要八十万。多了我也不拿也不占。省的某些人说我占人便宜。”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发出鄙夷的声音。
冯飞的德行被王屿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现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那我们继续吧。”
冯飞一脸的无所谓。
王屿也不多说,冲那小半个杨梅皮走了过去,弯腰抱起。
这会儿功夫,他才来得及拿电筒对着这半边料子的锈口照了过去。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纹裂,在玉肉里交错纵横。
电筒划过皮壳,不管从任何地方打灯看下去,都是如此。
明明是同一块料子,色带却全部集中在小半块这边,另外大的那边,一丝色都没有吃进去。
只是这色虽然爆了出来,却被这些纹裂影响至深,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价值。。
陶秀家的店里就有切机,马上就可以将这个料子解开。
然而王屿并不擅长解石,便把求助的目光朝着向远峰投去。
向远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已经没办法反悔了。
就算是丢人现眼,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伸手接过料子,将它固定在油切机的夹子上后,满脸挫败的冲王屿问道:“怎么下刀?”
王屿立刻说出已经在心里盘算好的打算,“横切,全部放成一点一或者一点二的片料。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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