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吧。那嫂子也是个倔强脾气。”林老板摇头。
“他还有块料子在我们店里。”王屿简单讲述了一番昨晚事情的经过。
“等他情绪稳定稳定,我再问一下他的打算。”除此之外,林老板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王屿点点头,又开口问道:“阿普那边你还认识什么跟他相熟的人吗?”
林老板乍听到王屿的问题,一愣之下,“倒是还有一个和他一起买卖料子的,不过我不怎么认识。我可以问问我老婆。”
说完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屿道:“你找这人是有什么事吗?”
王屿随口扯了个想看料子的理由,倒也糊弄过去了不疑有他的林老板。
跟阿普一起买卖料子的,是他一个老乡,虽然跟林老板的老婆不算熟悉,但是基本的联系方式还是能找到的。www.
王屿看着保存在手机上的一串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拨打过去。
“我说,”向远峰看着王屿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阿普这事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有些瘆得慌,边城这么多料子,你干嘛非要盯着他的。”
“驱邪这种事,与其被动解决,不如从源头上找找原因。没准还有意外收获呢。”王屿随口说道。
这事虽然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向远峰向来心大,王屿想折腾就由着他去折腾。
转而开始跟林老板讨论起他的茶桌加工进度。
“做好了,就等你吩咐随时送货上门了。老李家里一出事,老张也跟着去帮忙了,后面几天加工厂暂时停工。”林老板说道。
听他这么说,向远峰的心又按捺不住起来,“我联系看看新店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不行今天就找几个人帮我拉过去得了。”
珠宝街的店本来也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加修整,此刻早已经进入收尾环节,跟林老板敲定联系人去送货的时候,向远峰趁机提议让工人一起去德隆那边店里,把他跟王屿选出来的料子一并带
过去。
这个要求不算特别过分,林老板也愿意卖向远峰一个顺水人情。
人多做起事来就是快,才一个多小时,料子连带着茶桌就搬进了向远峰的新店。
眼瞅着向远峰今天不把店面归置完不罢休的架势,王屿又把杜远跟吴晓喊了过来。
吴晓原本想落井下石奚落向远峰的心思落空,只能乖乖的跟着几人一并收捡起料子来。
在等向远峰买的保险柜上门送货前,闲来无事的几人对着面前一块料子,展开了讨论。
“这块料子怎么被带过来了?”向远峰看着眼前这块表现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拉垮的料子开口了。
柚子大小的一块毛料,皮壳那个颜色真正做到了让人一言难尽。
皮壳透着一股屎黄色也就算了,这充满味道的颜色里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蓝色,两种颜色掺杂在一起,那皮壳的色泽真真是不想让向远峰多看一眼。
“这是块木那?”
吴晓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如今退化到已经连最基本的场口都判断不来了。
“南齐吧?”
一听杜远这不确定的声音,吴晓嘿嘿一乐,觉得自己又行了。
向远峰见两人说出两个场口,好奇的凑上去端详了一会儿,随即面带嫌弃的说道:“这是会卡吧?兄弟们,你们这眼神不行啊。”
“王屿,你觉得呢?”吴晓没理会向远峰,对王屿问道。
不识场口、不赌毛料,这是这一行里流传下来的行话。
如今几个人加一起,连料子是哪个场口出的都没整明白。
“莫西沙蜡壳吧。”王屿端详一番之后,给这个四不像下了定论。
向远峰撇了撇嘴,“这料子怎么混进来了,皮壳太乱,晶体还粗,感觉都有点变种了。”
打眼一看这皮壳表现,向远峰甚至连仔细端详一下都毫无兴致。
王屿没说话,伸手取过料子,仔细打量起来,最近事情较多,他早已经忘记当时选它时的初衷,此刻一边打
量一边回忆。
料子在他手中翻了个身,料子原本的侧面确如向远峰所说,皮壳散乱,净体偏粗,但是越往下,走,皮壳越来越紧密,伴有风化凹陷的迹象。
但即便如此,杜远跟向远峰仍旧不怎么看好这款块料子。
“这料子什么价?”王屿摁亮电筒,打灯照了进去。
灯光下,皮壳之下虽然没有任何表现,但王屿却隐约品得一丝蓝味。
“你要干嘛?”向远峰不理解。
“既然你们都不看好它,我就买回来自己玩一玩。”王屿漫不经心说道。
向远峰转了转眼珠子,“说,你是不是又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王屿双手一摊,“各凭本事,料子在这,自己看。”
向远峰撇了撇嘴,连价格记录都没翻,丢出一句,“两万块拿走。”
“你怎么不去抢?”吴晓惊叫。
“我这是坐地起价,可不是抢劫。你用词不恰当。”向远峰翻了个白眼。
王屿沉吟了一会,“行。”
反倒把向远峰给雷到了,“你还真要买?”
王屿利落的转完帐,砸着嘴对向远峰说道:“这下落子无悔了。我觉得你这还差台切机。”www.
向远峰翻了个白眼,“没看见那边单独设计了一个玻璃隔断间吗。准备把秀秀店里的切机直接搬过来。”
“陶秀姐决定跟你过来了?”
向远峰得意的点点头,“阿峰哥出马,有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了。”
“那她的店面怎么办?”王屿高兴之余,问出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准备转租出去。把这边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搬过来,用不上的就跟店一起租出去。”向远峰说道。
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德隆夜市那边的店面费用也不算低,出租出去对陶秀来说也能有一份稳定的收益。
“可要好好对陶秀姐,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们可不放过你。”王屿笑着说道。
第一次见向远峰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谁承想这么一个浪子,居然对陶秀动了真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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