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名其妙的反应让王屿跟哥丹觉都愣了一下。
完全想不明白,这男人是突然抽了哪门子风。
直到一个女人被推搡了走了进来。
半夜三更的矿区突然冒出一个独身的年轻女人,这本身就有些奇诡。
这会儿结合上男人的反应,哥丹觉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在王屿看来有些恶趣味,但是在男人看来,想必只有狰狞二字才能形容了。
“什么情况?”哥丹觉用国语问道。
门口进来的人中走出一个人,操着蹩脚的国语回答道:“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车子周围。可能是他们的同伙。”
“不是可能,肯定是。你看他跟杀猪似的德行。”哥丹觉说道。
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身边人的控制,一下冲到女人面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你们谁都不许碰她!”
男人像是竖起背针的刺猬。
甚至还极为隐蔽的从腰间抽出来一根乌漆嘛黑的棍子样的东西。
就在王屿好奇的伸着脑袋端详男人动作的时候,男人手上的短棍突然被他一个翻手给甩出来一大截。
近在眼前的变故,吓了王屿一大跳。差一点就惊叫出声了。
虽然他没什么偶像包袱,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一惊一乍的难免会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王屿惊魂未定的问道。
哥丹觉用骠国话问了一个距离他最近的人之后,回答了王屿的这个问题。
“甩棍。好几节的缩在里面,甩出来之后就能作为防身的武器或者说是凶器。”
男人见对面两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然后将手上原本壁笔直朝前的甩棍调转了一个方向。
那架势一定要形容的话,有些像是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
只不过整体的气势比较强一些。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王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下就激怒了对面的男人。
他眼睛里冒着凶光,开口说道:“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信你们就上来试试。”
只不过男人这管头不顾臀的行为立刻就有了后遗症。
他身后分明还有活生生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所以选择性忽略了。
冉成跟韩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麻绳已经将阿西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这会儿抬头就能看见女人的背影,冉成冲韩清打了个手势,让他别动继续盯着阿西,自己则站起来,动作飞快地一把抓住
了女人的胳膊。
也是在今天,冉成才知道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真的不比五百只鸭子势弱。
也明白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动嘴跟动手差别并不多。
女人张口就咬上了冉成的手。
冉成疼的瞬间大脑宕机,连抽手都忘记了。
要不是韩清眼疾手快摸起手边的石块,朝着女人脑袋就是一下,冉成的手没准还真得少一块肉。
这女人下口是真狠。www.
韩清打晕女人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冉成哥,今天还能继续磨料子吗?”
好家伙,人生真是处处狗血。
这边搞定了女人之后,先前气势汹汹的男人,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几位老板,是我财迷心窍一时糊涂,求求你们放了我跟我妹妹。”
王屿示意几人先将女人扶到一边,虽然现在还是对立的双方,但任由一个女人倒在下着雨的地面上,王屿还真是做不出来。
随后才又冲着男人说道:“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以为王屿是要给叶木犀们找场子,飞快地说道:“我就是给了阿西些甜头,让他帮我留意着矿上也木西们的情况。谁捡到好料子及时知会我。真的就只有这么点事。惦记你们的交易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在矿区看到几位老板绝对绕着走。”
王屿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别净捡着小事坦白,说说阿西手上的作假料子是哪来的。”
男人一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屿开口提醒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也没空跟你在这里兜圈子。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也木西们是没条件、也没这个胆量自己去作假皮壳的。
要说阿西背后没人,王屿不信。
男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下午那会儿看到你们谁的料子也没买,又说晚上要给也木西看病。我就觉得你们有猫腻。阿西嗜赌成性,手上成器的料子早被他败光了,为了让他混进来看看今晚交易的情况,他带来的那些假料子都是我给他的。”
王屿的眼睛眯了一下,问道:“你竟然还会做假皮壳?”
男人摇摇头,“不是我做的,那些料子也是我买回来的。阿西这人靠不住,我总不能把自己手上表现好的料子拿给他吧?他要是跑了我不得哭死。”
一旁的阿西要不是嘴被泥巴糊住了,绝对不会像现在只发出两声呜呜声。
“一个国内来的老板。前几天我们还一
道在百山桥场口那边。今天白天我来帕敢场他去佤城了。”男人回答道。
“他跟我说现在角湾市场那边做假皮壳的料子并不少,稍稍处理一下的皮壳能翻十倍的往外卖。我也就是想着试一试。我这真的是第一次找他买假料子,真的。”
“就买了你给阿西的那几块?”王屿又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只有这几块是帕敢场的。演戏吗,自然是越逼真越好。让阿西拿几块其他场口的料子来,是个人分分钟也知道有问题。”
还不傻。
知道也木西出不去矿区,所以手上的料子基本上都只有本场口料。
“其他的是什么场口?你做好想到什么就交代什么,别跟牙膏似,问一句说一句。”哥丹觉呵斥道。m.
“是是是,”男人这会儿倒是乖巧起来,“其他基本上就是一些麻蒙的作假皮料子为主。不得不说麻蒙那个场口的料子作皮出来之后,比帕敢的自然多了。要不然几位老板还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言多必失,说多了就容易撒刹不住车。
又忘形了。
男人有些沮丧的跪坐在地上。
觉得自己似乎怎么说怎么错。
麻蒙造假皮,在自从包朗那个囤假料子的仓库被端了之后,角湾市面上的这种料子虽然没有杜绝,但是确实少了一些。
可是前面的线索指向的都是佤城那边就才是他们制假的根据地才对,这怎么战线一下拉到了矿区来呢。
王屿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见王屿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男人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脑子飞速运转起来,试图找补。
“老板,那些料子我真的也就是随手买回来的。价格也不高,我真的是第一次。他们的造假料子的地方就在百山桥。我天天看着,我心里实在是痒痒。就是想着买回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好卖……”
“你说的他们都有谁?”王屿问道。
“就、就那个出手假料子的老板,还有那个帮我牵线搭桥的杨老板……”
“等会,你刚才说他们造假料子的窝点就在百山桥那边?那做假料子的老板怎么又去佤城了?”
王屿找到男人话里面对不上号的地方,直接问了出来。
一般来说,做假料子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多数就是一人刷皮身边再跟个打下手的了不起了。
还能腾出功夫往外面跑?
“好像是说佤城那边出了点什么状况。反正我听到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男人梗着脖子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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