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资格?我只是在讲述事实,这不需要资格。”
完全不理解对方为何突然暴走,顾砚微微皱眉。
不过暴走也没什么作用。
苏琪琪通过叠加得到的力量,如果可以用数值来表示,那么她几乎没有上限,可现在能够发挥的实力受到阈值影响,很高,但有限。
而同样能够夺取他人力量的顾砚,上限由遭遇过的对手决定,优点却是,他时时刻刻都保持在最大值。
“呵!”
律者再次来到丧失理智的边缘,长镰上挑试图打飞顾砚长刀,却不料他手腕翻转向下压,整个人屹立不动,更是顺势一甩将律者甩退。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类,实力地位皆是上等。”
她周围空间开始坍塌聚集,四散在空气中的崩坏能也如涌入排水口一般向坍塌范围内聚集,
密集的金属小球将其包裹,律者便被禁锢于其中,然而,长镰划过,哪怕空间被加固到不堪重负,能量也粗暴冲击着她,尽数随着血色刀光消弭。
无形的掌控力就像是提线木偶的丝线,被长镰切割崩碎。
三种……不,算上莱文斯的领域压制,足足四种权能的合力,所组成的牢笼依然不堪一击。
这表明,或许除时间之外,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拦第五律者的刀锋。
“拦不住,困不住,要试试……强杀她吗?”莱文斯的声音出现在顾砚耳边。
“如果杀一个律者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不过,打起来,当然是要抱着全力以赴的想法。”
随着空间被切割,失活的掌控能力也为律者所用,她脱离莱文斯的围困之中,出现在人类的视野。顶点小说
“受尽敬仰的你们,怎么会明白普通人的平淡追求,我不过是想活着,哪怕是作为蝼蚁!”
哪怕空间层面不同,律者的话还是传到顾砚莱文斯两人耳中。
“既然这个世界不允许,那你们,全都去死吧,全都!
给我死!!!”
荆棘凋零化作花瓣,被无形的风带到高天之上
,如血色的暴雪,飘扬纷飞。
密集的血花组成数道巨型圆轮,交错纵横,将大半个聚集地囊括在内,如果是自空间站俯瞰,诺尔德摩地区就如同地球的伤口,溢出血液。
“撤,快撤!”
异能者个个都惊骇不已,想要逃离出彼岸之轮的范围,顾砚也是面色凝重,直接跨越空间。
下一瞬,一道红光闪过,某位异能者停下脚步,伸手抚摸脸庞,温热的液体流出。
伤势很轻,甚至不足以浪费两个创可贴。
扑通。
但他直接倒在地上,失去生息。
紧接着,所有组成巨型圆轮的花瓣都化作流光激射,密集的交错攻击,如同精美刺绣,每一道红光便是那丝线,针尖划过之处,万物死寂。
花瓣纷飞,尸体落地。
或许击杀律者,尚有一丝希望,但没有人敢信誓旦旦,硬接律者的全力攻击。
彼岸之轮范围内的所有人类,全灭!
眼看它有扩散的趋势,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战栗,但下一刻,鲜艳的巨轮突然消失了,包括律者,也再次消失在人类视线中。
“难道……我们还有强者身处战场,活着抗下了那一波攻击?”众人不敢置信。
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这次仍然是顾砚的杰作。
他双手虚空合拢,不断收缩,仿佛有不可见的巨大手掌便将彼岸之轮捧起,挤压,直至其中的空间,能量尽数归他掌控,数以亿计的斩击也终于停息下来。
这种规模的打击,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效率不高,却是一个整体的指令,顾砚想要破解,就要付出同等的心神阻断。
好在,魂之律者除了攻击力,其他方面完全不能和他比。
没有了能量支撑,空间处处阻拦拆解,很快便风波平定。
“竟然能操控崩坏能?!”
有些体力不支的魂之律者降落地面,语气有几分惊讶。
“你是什么怪物人类?”
没有理会,顾砚隔着很远的距离伸出手,她便向前踉跄两步,随后无力反
抗,被拖拽到身前,面色有几分苍白,胸脯不断起伏,目光却是毫不退让。
“你找死!”
在距离顾砚五米左右时,律者挥手召出长镰,想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顾砚另一只手向前一点,一道斩击出现,长镰被击飞落地,律者的手掌也被砍出血痕。
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他,却见一把长刀迎面刺来,直接贯穿胸膛,血液喷洒。
顾砚手指微动,律者便被长刀挑到空中,稍微一动弹皆有可能被一分为二。
“你……好强,我甚至不能碰到你的发丝。”
长刀再难以寸进,一层保护覆盖在律者的核心上,有些像是……她所叠加而来的所有能力。
短时间内无法攻破,需要同等功率与之不停息的中和,不过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没有理会律者,眼神向一旁瞥去,示意莱文斯实行剥离,取出律者核心。
“他可是律者……你就这样信任一位律者吗?”
“……”顾砚并没有说话。
“别误会……我不是要挑拨离间,我只是想问问,你敢和律者合作,一定是拥有可怕的实力。我说的对吗?”
闻言,莱文斯摇头一笑,意思很明显:答案你已经知道了还问?
“所以……”
四肢离地,血液不断滴落的苏琪琪强撑着向顾砚挪动了半米。
“为什么人类需要你,无数人死在灾难下的时候……你不在,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在过去,你为什么不出现,哪怕给我一丁点希望?能够让我濒死前,还抱有一丝幻想?
为什么要让我在亲手杀了数不尽的无辜人类后,才找到了你……”
时而混乱时而清醒的她不知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已经能大致猜测到,眼前的人是谁。
与莱文斯相识,拥有操控空间的能力,超常的战斗力,以及与第二次相遇时如出一辙的目光。
那是对掌中之物的考究,对战胜她有绝对的把握,而他思考的,仅仅是如何处置而已。
哪怕她成为了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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