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与北凉边境。
万象山上白雪茫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粗壮的松树枝丫,一阵寒风吹过,引得树枝微微发颤。
“啪”,枝丫终于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一大片积雪掉落在地上。
“少将军,我们已在此埋伏近两个时辰,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消息有误?”
“不会,且等着,快到了。”说话的少年五官分明、俊美绝伦,黑色的眼眸里透着深邃坚定,英挺的鼻翼微微泛红,薄唇轻抿,仅一眼已可窥见其绝代风姿。
“哒哒哒”,远处传来马蹄声,少年耳朵微动,举起右手轻轻挥了一下。身后埋伏的众人悄无声息散开来。
下方车马慢慢进入视线中,只见前方走来一队约莫千余人队伍的北凉士兵,带队的看服饰打扮应是一个北凉校尉,中间护着上百车粮草,后方还有五百士兵垫后。
“轰”,突然山坡上滑落大片积雪,伴随滚石砸落一下子就将前方的路堵住了。
“戒备!!!!”
带头的北凉校尉拿起手中武器,谨慎的环顾四周,想找出埋伏的人。但四周除了马匹受惊原地踩踏的声音,似乎没有其他动静。
过了许久,还是毫无动静,北凉士兵渐渐放下戒备,北凉校尉下令休整,派了几个人去四周查探,前方士兵则前去清理被埋的道路。顶点小说
而此时原先埋伏的部分人已绕到车马后方,悄无声息的收割后方北凉士兵的性命。杀人后拖走换上北凉士兵的服饰继续收割下一批敌人的性命。等敌人发现不对劲时殿后的士兵已剩下不到两百人。
队伍前方的带队校尉发现不对劲时,道路已快清理干净,正欲到后方支援,此时萧慕宸带着剩下的人攻了上去。
运送粮草的北凉士兵不是萧家军的对手,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正当萧慕宸带人清点粮草时,有一人骑马飞奔而至,看到萧慕宸后立刻翻身下马,跑到萧慕宸耳边汇报消息。
而萧慕宸脸色骤变,留下刚到的青龙卫处理粮草,自己则带着五十亲卫打马飞奔离去...
......
傍晚,永安侯府,听雨阁。
经过洗经伐髓丹淬炼过的身体,修炼武功果然是进步神速,简直是一日千里。再辅以丹药疏导霸道刚猛的内功心法,这才短短十几日功夫,已赶得上普通人修炼十几年。
苏晴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向下,回归丹田收功,长吐出一口浊气,才
起身出门。
见到院子里没人,就用刚学的轻功——踏雪无痕在院子里快速转了两圈,只见前一瞬还在门口的苏晴暖瞬息就到了院子中间,只余留一丝残影。
苏晴暖开心的扬起嘴角,踏雪无痕,果然名不虚传。
《踏雪无痕》实际上是一种轻功身法,不管有没有内力都可以修炼。只是没有内力的人修炼此身法消耗的是体力,能用到什么程度,全看用的人的身体素质。而有内力的人,用此身法可谓是真正做到了“踏雪无痕”。更有内力深厚者,能够达到缩地成影的境界...
苏晴暖勾了勾嘴角,看来是时候去探一探了。
有脚步声传来,苏晴暖佯装柔弱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晴儿,”身后传来苏恒关切的声音,“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在外头呆着呢?也不多披件衣裳,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自从上次的荷花池落水事件之后,苏晴暖就假装自己受到巨大打击而性格大变,对苏恒多半时间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其实是明知从苏恒口中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去应付他了。
苏恒见苏晴暖还是不理他,颇为无奈的叹道:“年关将至,爹爹让锦绣坊的绣娘也来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吧。你这个年纪,应该穿鲜艳一些,爹爹每次见你都是穿素色衣服,小小年纪倒是把你衬的老成了许多。”
苏晴暖没有接这个话,反而淡淡飘出一句:“我想娘亲了,我想去娘亲屋里坐坐。”
苏恒闻言一愣,眉头轻皱:“你有好多年不曾提起你娘了,怎么...”
“别人被欺负时都有娘亲护着,我也被欺负了,所以我也想我娘了,怎么了。”
苏晴暖眼带嘲讽,话里却透着凄凉,“小时候你总说我年纪太小,从不带我去母亲坟前祭拜。如今我长大了,我也想去母亲坟前祭拜祭拜,爹爹能帮我安排吗?”
苏恒脸色骤变,苦口婆心道:“晴儿,外头世道混乱,出去不安全,等日后朝堂平静了,为父再带你去祭拜你娘。好不好?”
苏晴暖似笑非笑:“八年前你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六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头还是这么混乱?看来咱们皇帝陛下有点无能呢...”
元景帝:...我是躺着也中枪...
苏恒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休得胡言!妄议皇上可是死罪!
!此事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
苏晴暖看着苏恒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
听雨阁,主屋。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苏晴暖此时藏身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这里是母亲玥夫人曾经的住处,苏晴暖下午来踩点之时,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
苏晴暖眼神微暗,从自己记事起,娘亲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元景四年的秋天,娘亲终究是没熬住,病逝了...
当时四岁多的苏晴暖不肯相信,曾日夜守着在娘亲的房间里,等着娘亲回来,还曾因此大病一场。病好后,苏恒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把娘亲的房间封了。
而被迫回到自己屋子里的苏晴暖,却发现娘亲生前送给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
当时情绪再度崩溃的苏晴暖,却被苏恒耐心哄了一个多月,才渐渐从失去娘亲的伤痛中缓过来。
而那时苏恒对自己的耐心陪伴,也让幼小的自己认可了这个印象中眼里只有母亲的男人。
这些曾被遗忘的儿时记忆,在前世被囚禁在密室里的一次次噩梦中越加清晰,而母亲离世时那张带笑的脸也越加深刻...
苏晴暖收敛思绪,想来下午自己来过的消息,侍卫已经禀告给苏恒了,才会有刚才苏恒来这一趟。
而苏恒走后,苏晴暖假装回屋,便从后面绕道来了这里,想来经过刚才那一激,晚上应该会有所收获。
果然,苏恒从院子的月洞门走了进来,门口的侍卫行了个礼便帮苏恒把门打开了。苏恒进去后随手关了门,片刻,屋内亮了起来。
听雨阁内外总共有十个侍卫,四个分布在外守着听雨阁,两个守在苏晴暖院子外面,两个在主屋门口。还有两个,则守在主屋后面...
如果不是小时候苏晴暖想偷偷摸进娘亲的房间被发现,也不知道原来主屋后还守着两个。
苏晴暖飞身到屋顶趴下,小心移开一点瓦片向下看去。
屋内,苏恒走到床侧的墙边,用手撩开床后的帐幔,用力一按。侧边墙就打开一道石门,看着苏恒举着火折子向下走去,密室应该是在屋子下面。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苏恒出来了。
熄灯之后走到门口,冲右边的侍卫吩咐道:“苏海,明日你悄悄准备一些祭品,放在本侯马车上。明日你把车夫换下,等散朝后随本侯一起去一趟云袖山。”
苏海:“是,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