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沈兮月越想挣脱怀抱,反倒被束缚的更紧,便索性不挣扎了。
打不过那就搬救兵呗!
沈兮月的意识已经能自如进入空间,某团则趴在她葡萄架底下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团子此刻正睡得香,小家伙在外面呆了几日,硬是被宛儿养成早起早睡的好习惯,这天不见亮,就在空间跑起圈,晨练过后又去药草田忙活,浇水施肥那叫一个认真,结果她往药田一看,这田里枝繁叶茂竟是些瓜果蔬菜,葡萄藤架下方的桌案,尽堆放了些食谱方子,而她的宝贝药材全被挪到田边卡卡缝缝角落里。
得,和一个吃货计较啥,只要他不搞什么突然闪现就好。
小家伙不光不闪现,这是天一黑,立马睡着,比闹钟还准时。
团子似乎感觉到有人念叨自己,迷糊中“哼哼唧唧”两声,地上躺了五六个空罐子,脚一蹬,酒香弥漫,更是醉的不省人事。
沈兮月叹了口气,意识重回到身体里面,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她得化被动为主动。
先是表面顺从,让对方放松警惕,实则右手暗搓搓伸向腰间,握住匕首一端,朝男子身上猛刺一刀,一股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她衣裙的下摆流下。
男子吃痛发出“嘶”的一声,却并未撒开手,只是附在她耳边,虚弱无力道。
“月儿,再让我靠会儿。”
听到声音那一刻,沈兮月手中的匕首“镗朗”一声滚落到地上。
这次分别太久,她犟着性子,刻意不留意有关他的一切,刻意不提起这个人,久而久之,他的影子在她脑海里越发模糊,竟连他的气息也陌生了。
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她真能彻底放下他,前提是他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夜里静悄悄,一点微弱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宛儿刚端了热水进来,听到里屋有响动,便掌了灯准备进里屋查看。
透过纱帘隐约看见屋里有一人影,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并不能看清里面的全貌,只轻声问了句:“小姐,你没事吧?”
听着脚步渐近,沈兮月烧红的脸颊彻底熟透了,这暧昧的姿势,任谁都得往歪了想。
她急忙将人叫住:“宛儿,我没事,就是累了想躺会儿,你把热水放外面,我过会
儿自己梳洗就好。”沈兮月一鼓作气将话说完,气都不带喘的。
宛儿觉得奇怪,小姐往日在医馆学院来回奔波,累极了也得先梳洗再入睡。
可她还是遵从吩咐,将热水加满木桶,合上房门就退了出去。
一转身,便瞧见秋月急匆匆地朝她走来,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才回来?饿不饿,吴妈妈蒸了南瓜馒头,我去厨房给你拿两块,你先垫巴垫巴。”
秋月将人引到城外数十里才脱身回来,那些人武艺高强,发现被骗后,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选择立即撤退,她怀里正揣着从其中一个掉队的乞丐身上撕扯下的令牌,令牌上标有梅花印记,与她们先前去情花谷遇上那帮刺客手腕上的纹身极为相似,此事还得尽快禀明小姐。
只是被宛儿拦住,她一时半会脱不了身:“过会儿吧,姑娘人呢?”
“歇下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遇上一帮强盗……”宛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当她靠近秋月,却猛地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这才注意到秋月手背上的一抹红,宛儿抓住秋月还在淌血的右手,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大口子。
宛儿自小照顾人照顾惯了,见不得一点伤口,满眼心疼道:“成天说自己厉害,怎的还受伤了!”
秋月盯着屋子里微弱的亮光,从宛儿手中将右手抽离,又忙用衣袖遮住:“小伤,没事。”
见她要走,宛儿不由分说将其拉进屋去处理伤口:“反正小姐也睡下了,有事明儿再说,不急这一刻,再说了,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别说我没提醒你。”
秋月见识过沈兮月的起床气,任何事放这事面前都不算大事。
院里突然没声响了。
沈兮月竖着耳朵听,刚明明听到秋月的声音,怎么没了,不过秋月进来看她这个样子,好像也不太好。
她一个闺阁女子,虽说也不准备嫁人了,但这大晚上,孤男寡女,还抱在一起,给她一万张嘴,她也说不清楚。
碳火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男子的下颚含在香肩之上,浓重的鼻息喷出的热气,密密麻麻围绕在她的脖颈,一股撩人心弦的酥麻感遍布全身,沈兮月只觉得自己整个
身体不受控制想拥入那份温暖,不想背离。
良久,她才轻声咳道:“先让我帮你清理伤口。”
对方只是轻柔地吐了一个字:“好”
随后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被上药。
沈兮月将药箱放一边,从里面取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摆在床边一个小圆凳上。
“你把衣服脱下来。”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但真把话说出来时,沈兮月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立马染上火烧云。
夜洛辰愣了下,一贯冷峻的脸上泛出浅浅笑意,随即干脆利落地解开衣带。顶点小说
看着衣衫一层一层褪去,对某人来说纯属在上刑。
沈兮月吞咽着口水,内心分辨不出是紧张还是忐忑,她害羞地扭过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好了”他故意在她耳畔轻声开口。
沈兮月适时回头,正好对上那双黑夜星辰般的眼眸,四目相对,一股暧昧的气流笼罩在两人身上,她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内心却无比悸动。
一副完美的肉体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不是君子,如何能坐怀不乱?只是不想身如玉树的他,如此有料,肌肉精壮,身上的每一笔线条都巧夺天工,原本白皙的肌肤被晒成古铜色,该是经常操练的缘故,仔细一看,上面竟布满了大大小小丑陋的疤痕。
沈兮月心被戳痛般,皱起眉头。
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他赶忙拉上衣衫,挡住那些丑陋的疤痕,怕吓着她。
这时,一团柔荑附在他手上,重新将衣带解开。
这一刻,她是医者,目光再无一丝邪念,待认真仔细处理完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兮月用酒精擦拭用过的器械,一边叮嘱:“清淡饮食,忌辛辣,油荤。”
世人都道夜王文采武功天下无双,却无人知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身上负了多少伤痕。
他凝视着她,问:“怕吗?”
沈兮月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我说我见过比这还吓人的,王爷信么?还有……我倒认为这上面的每一道伤都是王爷立下的勋章。”
他沉默了,既高兴又忧伤。
高兴的是,她不嫌弃自己身上的伤;忧伤的是,她言语的疏离,身体的抗拒,他害怕他们之间的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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