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清风书院到了!”
车夫贴心地取来小木凳,沈兮月叮嘱秋月几句,便拎着裙角踏着木凳下了车。
“你们回去吧,路上当心点。”
这清风书院一般辰时开始授课,未时下学。
它还采用了学分制,除了主课老师的必修学分外,还要去其他老师那儿选修课程,只有学分足够,才算结业。
清风书院的学生虽说都是个中翘楚,也免不了塞钱蒙混进来的,一到期末见真章的时候,因为不够学分被劝退的也不是没有。
这清风书院共分为四院,以书法为大成的孟仕所在的梅溪园;幽兰院则有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的郭询;这翠竹轩自然就是闻名東煌的白翰。www.
菊林馆是才学仅在白翰之下的柳渊所管辖的,崔子澄和崔夏涵都拜师于他。
传闻柳渊原是拂云门的少主,自幼饱读诗书,还自称是東煌第一博学之人。
不知在哪儿听闻白翰的事迹,年轻气盛的他当即下了拜帖,前来挑战,却屡战屡败,此后便留在这清风书院做了教书先生,拂云门的人多次来请,也不肯回去。
清风书院确实是读书的好地方,立于此处,沈兮月自觉微风拂面,好生惬意。
随着大门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学子,他们一般都带了一两家丁,跟在身后,帮着背书拎包。
沈兮月瞧着四周满是异样的眼光,也不再逗留,顺着人群,进了清风书院。
当她走进翠竹轩,感觉实在冷清的很,再加上这一园的绿竹,更是觉得凄凄惨惨戚戚。
听说这翠竹轩的竹子都是老先生亲自种植的,倒是和外祖母兴趣一致,都喜欢这满园的青翠。
穿过幽长的木制栈道,便见一白衣少年立于跟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话倒是十分应景。
那男子似乎发觉有人在看自己,转过身来,两眼对视的瞬间就像触电般,让沈兮月无所适从,仿佛时间静止一样。
白玉晨,是他!
沈兮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想到自己如今这副容颜,任谁都不愿多看一眼吧!这才稳住心神走上前去。
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虽然现在她年纪尚小,但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也没什么好矜持的。
自报家门道:“沈国公府--沈兮月”
“沈小姐好,在下白玉晨。”
“祖父一早就被柳先生拉了去,怕要晚些来,特让我在此处等你。”
原来如此!m.
沈兮月打量着院内的风景,心想这些人还挺会享受,她是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享受一下闲适的生活,简直太美妙!
“兮月,你随我来,若楠刚去泡了一壶君山银针,这会儿喝正好。”
沈兮月跟着白玉晨走进了翠竹轩,她并没注留意这称呼的变化,倒是被这一路的美景迷的眼花缭乱,翠竹轩的布局确是精妙,不觉心里暗叹到。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这后院不似前殿的满园翠绿,却有一汪泉水顺着一排的竹筒流淌,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真是环环相扣,又处处不同。
沈兮月感慨:“这竹筒流水设计的倒是有趣。”
白玉晨接过若楠手中的茶壶,亲自为沈兮月满一杯,见她欣喜地观赏后院风景,不由嘴角上扬。
若楠盯着沈兮月,满脸疑惑。
自家公子从不喜外人亲近,特别是女子,除了那位…今日竟亲自将人带到竹苑,又为她斟茶。
沈兮月突然有种被窥视的不适感,凭着多年的反侦查能力,一下就锁定了目标,原来是白公子的小书童,不过看他盯着自己,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若楠看沈兮月对自己笑了笑,顿时浑身一激灵。
这样的容貌连他都瞧不上,更何况是自家名满東煌的大公子呢?
沈兮月闻着茶香,缓缓转过身来,见白玉晨早已为自己倒好了茶水。
加上自己正好口渴,也不顾形象,将茶水一饮而尽。
看到此处,若楠都忍不住啧了一口:这女子不仅相貌丑陋,举止也如此粗鲁。
“若楠,你先去竹林候着,要是二少爷来了,叫他到林苑来找我。”
“是,公子。”
见若楠走后,沈兮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她已习惯被人盯着看,顶着这张第一丑女的脸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被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有些不自在。
不过和白玉晨呆一块,竟意外有一种放松的感觉,怪不得那么多名门闺秀钦慕他了,俊美的外表,出尘飘逸的气质,家世又好,人也温和...
想想自己的人物设定,一来就是各种勾心斗角,哪能活的那样潇洒肆意。
沈兮月还在感慨人生的时候,这白浩天和若楠一
前一后进来,看样子是先送安乐郡主回府,这才急忙赶来。
沈兮月看白浩天阴晴不定的脸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玉晨见这两人的神情,看来已经很熟络了。
“你们既然认识,就不多做介绍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白浩天自然知道没什么事儿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只好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祖父,不然表妹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白玉晨径直走到沈兮月跟前,直到确定其没有一丝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苏一落从小无父无母,没想到白玉晨这个外人,对她如此关切,虽说她救过他,但他也犯不着屡次三番帮她。
见这两人不搭理自己,白浩天有些急了。
“大哥......”
想着平日自己就算犯了什么错事,大哥都会替自己收拾残局。
每次只要涉及沈兮月,他大哥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次更是直接无视他,自己最多算是袖手旁观,况且小师妹又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倒是安乐表妹这次......
“兮月,安乐自小跟着她父亲习得一套鞭法,你要是见了她,就尽量避开,不要让她伤了你,她若是非与要找你麻烦,就将这玉佩示与她。”
说着就拿出一玉佩交到沈兮月手上,这玉佩通透无瑕,成色绝佳,沈兮月一见这玉上刻有“晨”字,便知这是玉晨的贴身之物,更是觉得不妥,连忙拒绝道。
“这玉太贵重,我不能收。”
“这玉再贵重也只是一件死物,还不如给你,兴许还有些用。”
沈兮月心想有个贵重的信物防身也不错,便不再推辞收了下来。
果然物似主人,握在手心也感觉到这玉的温润。
白玉晨还真是个好人,也不以貌取人,还将自己视作朋友,实属难得。
沈兮月随手将玉佩放进空间,等到哪一天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个时辰祖父也应该到了,兮月,我们去前厅看看。”
白玉晨和沈兮月走后,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二公子,你说刚刚我看到的是真的吗?”
“我也希望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白玉晨虽表面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拒人千里,越是不在意的人,便越是谦和有礼,不过这也只有白浩天和他身边的人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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