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呦!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哪里轮得到你们,去去去,上一边去!”
先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空出一条道来,脸上全是恭敬之色。
柳娇娇那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情,成熟的胴体加上暴露的服饰,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沈兮月在不经意间将信递到柳娇娇手中,柳娇娇将其掩于衣袖之中,轻飘飘地扫过一眼,随即脸色不变,盯着沈兮月半晌,忽而大笑起来。www.
又朝着沈兮月抛出一个媚眼:“柳姐这就带公子你上二楼,咱们潇湘馆的花魁娘子木烟萝,那可是一等一的绝色大美人,包公子你满意!”
沈兮月连忙拉上袁雨薇和崔夏涵,一道跟了上去,一行人匆忙上了二楼,到了房门口,柳娇娇又看四下无人,才道:“不知小姐手上这封信从何而来?”
沈兮月并不稀奇柳娇娇能辨别她是女儿身,毕竟此人可是阅女无数的老鸨子。
沈兮月欣然笑道:“一位朋友交给我,说是潇湘馆的掌柜可解我燃眉之急!”
柳娇娇语气急切道:“你那位朋友可是南越人士?”
“百里温言。”沈兮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
“百里家的人!温言…那是他的儿子?……那他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从震惊再到漠然,沈兮月从柳娇娇身上读到的是至死都无法相见的悲凉,她和温言的父亲应是旧识,且关系匪浅。
柳娇娇擦了擦眼底的泪水,喉头哽咽道:“你看我差点忘了正事,快进去吧!里面的人可以帮你。”
沈兮月连忙拱手行礼:“多谢!”
“你们在屋外等我,我去去就来。”
沈兮月独自走了进去,余下三人站在门口,眼睛注视着进出的人群。
柳娇娇则秒变一张脸,瞬间化身风情万种的老板娘下楼迎客,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沈兮月进屋约有半柱香的功夫,突然从门外跑进大批官兵,在场众人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官僚富商一咕隆缩到墙角,在桌椅下面瑟瑟发抖的也
是大有人在。
柳娇娇疾步上前,对着那些官兵掩面哭道:“各位官爷,不知小店所犯何事?这么大的阵仗,奴家看了都怕。”
还时不时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那些官兵哪里是铁石心肠,这潇湘馆他们也常来光顾,若不是上面有令,他们也犯不着来走这一遭。
“娇娇姑娘,你别多心,我们只是来抓人,并不是来封店的。”
蒋严是这群官兵的头头,他的话柳娇娇自然是信得,她原先还在想是谁传出风声,能做的最坏打算就是潇湘馆从此消失在西晋的土地上,大不了就是一死,从她们背井离乡来西晋这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而且那人也不在了,她在南越已无牵绊。
一阵凛冽的寒风袭来,蒋严即刻站回队伍之中,这三位大人出自暗夜卫,那可是西晋皇帝的爪牙,听说在都城时便抓捕了不少官员,不服从者直接绞杀,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一夜之间朝堂局势大变,萧太后一派的官员被砍杀大半,且都有理有据,又奈何他不得。
萧太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气得当场吐血,西晋皇帝连忙让人将太后搀扶下去,显得孝心仁义,转头便提拔了不少青年官员,隶属各司,至此西晋皇帝势力隐隐盖过萧太后,而当夜洛辰将虎符交于他时,萧太后派系就已经名存实亡。
扳倒了萧太后,暗夜卫的名声也传遍大江南北,加上其深受西晋皇帝的重用,他们这些小地方的官吏自然不敢怠慢。
就连县官老爷都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更何况是蒋严区区一个府衙内的教头。
夜洛辰寒冰深渊般的眸子从人群中扫过,大手一挥,卫蕴便带人上了二楼。
“少主,这儿实在是污浊不堪,不如让属下留在这儿”一进来幻竹便瞧见二楼上那抹熟悉的身影,即便她身着男装,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那位一定也在,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必须尽快让少主离开这里。
“无妨!”夜洛辰轻抿双唇,他必须亲手
拿到萧太后通敌卖国的罪证,令其再无翻身之日。
其他人都很自觉退到一旁,哪怕有人垂涎三位大人俊美的容颜,却也碍于他们的威势,只敢从远处偷偷瞟几眼。
柳娇娇却大步走上前,热情招呼道:“来人啦!还不快给几位爷上茶。”
接着便有一位小厮颤颤巍巍地端了壶茶上来,只是人还在一尺开外,就被幻竹一脚踹翻在地,开水撒在身上,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柳娇娇立即退到一侧,同时朝着楼上使了个眼色,秋月等人也察觉到了楼下的动静。
三人齐刷刷地朝楼下看去,崔夏涵直接呆在了那儿,她真是一语中的,楼下那三人不就是刚刚那辆马车上的人吗。顶点小说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小姐。”秋月留下一句话,飞身一跃下了楼。
虽然不知道幻竹为何刻意躲避她,但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她如何能不认得。
卫蕴也正好带了人下来,此人名唤青馆,还是萧太后身前的贴身侍从,长相清秀,又极为狡猾,知晓萧太后想除掉自己,便提前窜逃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金银珠宝倒是其次,他还顺走了一样保命的证物。
他一路隐姓埋名,眼看就要出城,来了一次温柔乡,就被夜洛辰给逮个正着。
幻竹盯着眼前之人,满眼鄙夷,这家伙还是个六根未净的假太监,难怪他能独得萧太后恩宠,搞半天是人家的相好,那太后半老徐娘的年纪,他也真下得去口。
青馆从袖口抹掉嘴角的血迹,又将衣衫规整好,脸上露出森森笑意:“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青馆藏在袖口的刀都没拿出来,就被夜洛辰一记绝杀,直抵心口。
鲜血喷涌而出,颓然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多大,明显是死不瞑目!
“少主,真的如你所说信在他身上!”
“此人狡猾,重要物品定是不离身。”夜洛辰轻轻擦拭着刀上的血渍,不屑道。
“走”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他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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