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月毫不费劲攀上屋顶,睡醒一觉,精力充沛不说,体质也比先前好上许多,听秋月说,救下自己的时候,还被下了药,难不成古代的媚药还能强身健体?
虽说她因祸得福,但郡公想占她便宜是真,这古代女子与人私通,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不然就得便宜他,成为他的妾室,拘泥于后院,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想想都可怕。
沈兮月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揭开一块瓦片,冰冷的目光直直投射到房里的雕花大床上。
奇怪,这屋里怎么没人!
沈兮月掂了掂手上的黑色药瓶,无语到极点,好不容易将那些明的暗的守卫都给放倒了,她这无功而返,实在有些不甘心。
不过这郡公才出了丑,还能有心思跑出去寻花问柳?这明显不符合逻辑啊!
沈兮月无比懊悔,早知道刚才就抓一个人问了再打晕,反正已经撕破脸,她也不准备在这肮脏地方待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嬉笑声,沈兮月瞪大眼往下看,郡公爷正被一群美人簇拥着进了屋,浑身散发着水汽,敢情是跑去同美人沐浴,害她担心了老半天。
只是画面实在辣眼睛,沈兮月也没心思旁观,倒是捧着那堆瓶瓶罐罐犯了难,药粉现在撒下去,被那些小妾匀一匀,最多伤到郡公的皮毛,不至于让他体验一把生不如死的滋味,岂不是违背了初衷。
正当沈兮月伤神费脑之时,屋里的一声咆哮打破了此宵平静。
“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沈兮月的目光扫视着屋里的情况,郡公摔了一地的物件,床上也是凌乱成一片,那些婢女见鬼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她正疑惑,便见一郎中敲门进了屋。
难不成郡公犯了病,也不对啊!府里明明有大夫,干嘛非要去外面找个郎中来,这事儿有蹊跷!看来他这病非同小可,且不能让人知道,不然依着郡公爷的身份,怎么也得请太医前来会诊。
沈兮月大致猜到是为何,男人嘛!大致也就那么回事,那郎中委婉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郡公不举,不能行人道,沈兮月憋着笑,瞧着郎中捂着
被砸破的额角,摇头出了门,忽而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来,还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惩治这个恶人。
沈兮月心情大好,也不急着走了,等到屋里没人走动,她才顺着窗沿潜入屋里,借着昏暗的烛光,均匀的撒在那堆肥胖的身躯上,看着见底的药瓶,心里那股子气立马烟消云散。
现在她就等着好戏上演,沈兮月慢悠悠地游走在石头小道上,府上的人和她呈相反方向,一个个神色慌张朝郡公爷的院子跑去。
郡公原本熟睡得如一头瘫软的死猪,没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针扎似的疼,起先也就哎呦哎呦叫唤两声,片刻功夫,人就已经翻滚到地上,声音惨烈如同杀猪,等那些下人闻声进了屋,郡公爷浑身滚烫,说起胡话,嘴里嚷嚷着:“好痒,好痒,痒死我了!”
人还在地上蹭来蹭去,一会儿喊痒一会儿喊疼,可请了全城的大夫来,一概没辙,倒不是沈兮月药下的有多罕见,主要种类繁多,一时半会他们也分辨不清,就这样折腾了一夜,郡公爷可算昏死过去,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郡公顶着发面馒头的脸,抓耳挠腮地斥责底下人,下人是通通挨了板子,连那些大夫郎中也一个没落下。
等他怒气冲冲地跑去沈兮月那屋,房里早已空空荡荡,无疑证实他的猜想,事情肯定是她做得,都说最毒妇人心,好看的女人果然心肠最歹毒。
郡公立即发布悬赏令,势必要将沈兮月一行人剥皮抽筋,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得来的却是她们早已顺利出城的消息,郡公爷怒不可遏,当即将太后赏赐的玉如意摔了个粉碎。
正当他准备骑马去追时,府门之外,突然跑来大批官兵,由百里温言带领,将郡公府团团围住。
郡公当即扼住来宣旨宫人的喉咙,那宫人面色苍白,眼看就要不行了,周围却无人敢动,皆因惧怕郡公爷的权势。
郡公得意的笑道:“百里温言你敢动我,我就让太后娘娘诛你九族,我看你……”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在血泊中,嘴唇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半个
字,只是难以置信地盯着前方,断了气。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握剑的侍卫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百里温言上前,确定郡公已经死了,这才转身啧啧道:“他公然挟持朝廷命官,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还能高过天子去?再说他是自己撞上去,他一心求死,与我们何干?”
可我分明看见是圣子你踹了他一脚,只是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口,郡公爷横死,在场众人皆脱不了关系,也就百里温言可以豁达地拍拍手走人。
郡公爷一死,城中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等到李尉回府之时,公府大门挂满了白绸,发丧的队伍已经行至城门口,他即刻策马前去阻拦,郡公不在了,他处心积虑多年岂不白费。
没想到他离开也就几日,郡公府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定是周亮那厮撺掇郡公,才有此等祸事,早知如此,在他离开之前,就该当机立断,手刃周亮,如今他是悔不当初。
只得命人抬着棺木,到宫门口击鼓喊冤,榨干郡公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
果不其然,太后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当即下旨要砍杀那侍卫,只是这传旨的人还未出殿门,就被皇帝拦了下来。
李尉守着那具发臭的尸体,宫里却没了音讯,最后还是花了银子买通太后身边的宫人,才打听到太后跟陛下达成共识,这事便不了了之。
“没几日那薛玉儿便进了宫,这薛家在皇城并不起眼,到底是太后母族的旁支,李管家是个明白人,这事儿就罢了吧!这尸体都发臭了,还是赶紧让郡公爷入土为安的好,奴家就先走了!”
那宫人捏着鼻子就要走,却被掐住脖子,动弹不得。
“李管家你这是何意啊?”
“花钱办事,公公你说呢?”李尉嘴角微扬,露出阴寒的目光。
“咱家人微言轻,再说这事太后已有定夺,不是我等能轻易改变。”
“这事在人为,李尉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公公,还请公公替我在太后跟前说些好话,李尉绝不会忘记公公的大恩大德。”
“这个好说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