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姑娘给我的卸妆膏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了。”秋月顶着一张春梅的脸在屋里翻箱倒柜。
宛儿刚洗完脸依旧满脸倦意,她可是精神紧绷了一天,能不困吗?宛儿打着哈欠走到秋月身后,拍了拍她的肩,问道:“找什么?我帮你找。”m.
“卸妆膏,你知道放哪儿了吗?”秋月急的满头大汗,脸上的妆画了大半,她一转身,宛儿便“扑通”一声往后倒。
等第二天鸡叫,人才醒来,后脑勺还生疼,她急忙拉着秋月捧着她的脸,搓圆捏扁,确定不是别人假扮的,这才撒开手摊坐在床上。
看来是做梦啊!
此后几日,二房和三房来得格外勤了,那周氏和尤氏往寿仁堂一坐就不走了,沈瑜和嫣然前两日都只在如梦轩门外晃悠,沈兮月没发话请她们,她们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进来。
“之前老爷负伤的消息传回京,这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今儿看沈府又得势,又想着来巴结,多半是听说姑娘你与夜王爷关系匪浅,才……”发觉自己说错话,宛儿立马捂住嘴巴闭口不言。
沈兮月倒是无所谓,反正坊间传她的风流韵事的流言已经满天飞,这些日子苏晏时不时就来给她汇报一次,即便他不说,她在书院看旁人的眼神,也明白那些人是如何看待她的。
若说之前她还因美貌被那群人背地里骂狐狸精,现在人们都嘲笑她是送上门都不要的丑八怪,也就苏晏还来找她。
按苏晏所言,他上辈子就是被美色所惑,才万劫不复,所以他如今更看重内在,再说了,沈兮月脸上也就多了两三道疤,所谓瑕不掩瑜,他是真心不在乎。
听也知道,他没少受他大哥的熏陶,讲话也文绉绉起来,不过看他真诚的模样,沈兮月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
“谢谢你对我说这些。”沈兮月感动不止是他娶自己的心意不变,而是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对自己,生怕
说错一句话的时候,他却大大咧咧将其说出,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也许在这异世他们能相遇,也是注定的缘分,或许嫁给苏晏,也不是不可以。
沈兮月每日都习惯练上几页纸,今儿也一如往日,宛儿端了早点进屋,瞧见沈兮月坐书桌前发呆,桌上的字都被她手中的毛笔滴下的墨给毁了。
不禁走上去,关切道:“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宛儿一句话打断了沈兮月的思绪。
她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宛儿,你觉得我嫁给苏晏如何?”
宛儿不知沈兮月为何这样问,还是老实回道:“苏公子人有些滑头,但对小姐真的好,隔三差五送些新奇玩意哄小姐开心,苏老夫人与老夫人又是多年好友,沈家苏家也算门当户对。”
宛儿还想继续说下去,在擦花瓶的秋月急忙咳嗽两声:“最重要还是小姐你的心意。”顶点小说
宛儿也连声附和:“对对对!小姐你喜欢谁就嫁给谁,老夫人自会替你做主。”
“也是。”
沈兮月嬉嬉笑笑转移了话题,往后几月,为了避开二房三房的人,她时常与刘嘉敏同游,不是泛舟游湖,就是吃茶看戏,偶尔逛逛百禽园,有人陪着时间飞快流逝。
与此同时,她还结识了刘嘉敏的大哥刘荀阳,那是一个专研医术的呆子,曾有媒婆带相看的小姐上门,刘荀阳观面相便直言,这姑娘有脾约之症,臊得那小姐哭着跑出府,后面连着相看几个,皆因刘荀阳的直言不讳而闹得不欢而散,至此没有媒婆敢登门,刘嘉敏受其大哥的影响,鲜少有人问津。
刘夫人没法子,只得花空心思让两兄妹出席各种宴会,她这一双儿女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就是和他爹一个死样,一本正经专研医理,不通男女之情。
如今看女儿与沈家嫡女交好,她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沈兮月是白翰嫡传弟子这事全京城都知道,这样
一看,不正好合她儿子心意。www.
刘荀阳难得在女子面前展露笑颜,说话也滔滔不绝,三人相处融洽,刘母瞧沈兮月也是越发满意,无论从家世才情都没得挑,虽说脸上曾受过伤,多了几条疤,不过只要儿子喜欢,又有何妨。
刘母的殷勤充分表现在脸上,沈兮月有些不适应,待其出去准备茶点的间隙,贴在刘嘉敏耳边问道:“嘉敏,你有没有觉得你娘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刘嘉敏目光就没舍得挪开她手上的话本子,神色淡然道:“我看何止是奇怪,我都看我娘目露精光了,八成是把你当未来儿媳妇了。”
沈兮月瞅了瞅刘荀阳,这家伙还握着自己从空间拿出来的《伤寒论》不撒手呢!
转头看见刘嘉敏气定神闲地喝茶,想来刘夫人期盼刘荀阳成亲的事,也没少在她耳边提起。
“我娘就那样,见不得单身女子进家门,不过说实话我哥也还不错,人老实,最重要不好女色,你也不用担心他背着你有其他女人,你若有意,我举双手赞成。”
“就此打住吧!”
“说笑说笑而已,别当真。”
沈兮月在回去的马车上,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沉思,宛儿剥了皮的龙眼递到跟前,她都熟视无睹。
“姑娘这是怎么了?”宛儿扭头问秋月,秋月也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频繁出入刘府,难免会给刘夫人一些错觉,反正查的也差不多了,往后还是约在外面为好。
刘太医她也见过几次,除了初见她时,闪现过惊讶的眼神,后面几次都很稀松平常,没说几句人就走了,但沈兮月直觉刘太医对她并无恶意,甚至有种愧疚感油然而生,若他真是害死崔云曦的凶手,为避免她查出端倪,应断绝她与刘嘉敏的交往才是,但他并未这样做,是不是说明他是受人指使,又或是发现什么。
“秋月,你务必亲手将这封信交给刘太医。”
“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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