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非常信任外甥,无论是车氏集团的公事,还是家里的私事,像儿子一样,依托车海俊。
年龄大了,很多事不操心,忙不动了,都是交给车海俊去打理。
血缘与亲系,
信任与忠诚,
没有秘密,外甥跟大姨说悄悄话。
“大姨,就是吧……有一次,我在医院门口看到弟妹了,不知道她进医院干嘛?我寻思帮忙,就派人进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她是去做避孕的。”
“什么?”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刚结婚不久吧,记不清了,仁协医院,应该有记录能查。”
“你怎么不早说!”
“呃,人家小夫妻的私事,我干嘛嘴贱,我没说。就是今天算命提起弟妹的事,我才想起来了。”
金夫人气的火冒三丈!m.
结婚两年多了,生孩子!生孩子!
一直怀不上,原来是去做了避孕!
生辰八字的事,可以原谅,非人为能决定,不怪秦子衿!
可是避孕的事呢!不可饶恕!
气死了!
如果说算命的事是半信半疑,埋藏炸弹。
那么避孕的事,才是真正的导火链,引爆炸弹!
如同那次把秦子衿撵到门外,跪在雪地里时一样的愤怒。
金夫人感觉到了莫大的背叛、耍心机、利用。
170亿,娶到家里,摆设呀?废物呀?
没有别的要求,最起码生个孩子,都做不到吗?
金夫人回到家,
怒冲心肺,没换衣服,直接坐在客厅里,喊来佣人问:“他们干什么呢?”
“少爷在复健室,少夫人在书房。”
“把她叫来!立刻!”
秦子衿下楼时,一眼就看出来婆婆生气了。
金夫人平时的衣装仪态,高贵宁静,话不多。
可是,一旦她生气了,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冒火苗,眼睛严厉地瞪着,黑眸中像要射出毒箭一般!
“妈……妈妈,怎么了?”
“秦子衿,我问你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敢撒一句慌,敢动一点心机,别
怪我对你不客气!”
吓人,像一头即将发怒的母老虎,吃人的逼近,让秦子衿肝颤腿软。
她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您说。”
“秦子衿,你是不是做过避孕?”
一下子,心凉了,完蛋了。
这件事,是金仁贤的手笔,做的隐蔽,没有人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被揭出来?会被发现了?
“妈,您听我解释!是仁贤让我去的,他不想太早要孩子……”
“别往他身上赖!你不想生对吧?合你心意了对吧?两年多,我嘴皮子都磨破,当我说话是放屁!嗯?秦子衿,他不想要孩子,你可以跟我说呀!这是家事,可以商讨,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但你选择了撒谎!”
“……”
“每一次!每一次,我提起孩子的时候,你都选择了欺骗和敷衍,原因就是你不想生,对不对?耍心机,对不对?”
“……”
“我像个傻瓜似的,急的到处给你求药方调理身子,你呢?骗我!”
“妈,对不起,对不起!”
“晚了,说这些都晚了呀,子衿……”
金夫人跌坐在沙发,手指着楼上的方向,眼泪涌含,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还能有孩子吗?不能了……子衿,你的良心呢?”
金夫人亲选的儿媳,娶进家门,相处两年,有些感情。
就因为有感情和信任,她更不能接受背叛!不能原谅!
“子衿,你想过吗?金家对你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
金夫人伤心了,失望的无力感,质问她:“从你进家门,衣食住行,哪样亏待你了?从你进家门,秦家的烂摊子、秦家的困难,哪一样不是我们帮你摆平的?从你进家门,金家对你怎么样?没打过你一下,没骂过一句冤枉的!有恩无仇……可你呢?连一个孩子,你都不肯生,你让我们绝后了……”
秦子衿倚在墙角,被击溃,惭愧的无言以对。
不知道,不怪她,谁知道会这样啊!
金夫
人颓坐在那,像是失去了力气,喃喃自语,眼中有些虚妄的幻想:“当初能有一个孩子多好,留给我们一点希望,一点点希望……”
很残酷!
悔恨的眼泪,悔不当初。
孩子是生活的调味品,锦上添花的附赠品,不急,不算大事。
可是眼下,对于金家的这种情况,是绝境和遗憾!
“秦子衿,看在你伺候仁贤的份上,我不惩治你,只把你送走……”
“妈,我想不走,仁贤病着,我照顾他。”
“不用,我金家有钱,想照顾他的女人多的是,不需要你!我送你去一个地方,吃斋念佛,每日反醒。”
“妈,妈……我错了,您别这样,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不行,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金夫人心意已决。
若是在她年轻时的脾气,怎么也得给秦子衿吃些苦头,剁掉一根手指,或者是舌头上剪个口,让她为撒谎付出代价,长长记性。
如今老了,心软了,下不去手,撵走她就是了。
“我记得初次见面那年,你说自己与佛有缘,不知是好事,还是孽事。今日卜算,你的生辰八字与仁贤相克,不能再住在金家,就把你送到寺庙去,吃斋念佛,为仁贤祈福,为自己赎罪。将来有一天,仁贤好些了,或者我什么时候想起你了,会放你自由。到时候,咱们恩怨两清了,不复相见。”
秦子衿哀求,跪扶在沙发边道歉。
“妈,别那样……我放不下仁贤,他也需要我照顾。”
“不需要!仁贤说的,早看出你是一个虚伪的人,到此为止,你对金家的利用到此为止!”
这些话语,让秦子衿心寒。
金家不是她的家呀,绝情,说撵出去就撵出去,心里不好受。
关键是,金仁贤现在病着,她一走了之,心里……心里像是牵挂着,拉扯着,搁不下。
“妈,妈!让我和他道别,总要说一声呀!我悄没声的走了,他会问,他会发火的!让我和他道个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