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让也忘忧越聊越猎奇,兜兜转转,还都是熟人。
“管家给出了什么主意?”赵祯都有点好奇了,当年月彩琴追求者众多,像睿阳公那样的连边儿都挨不上,用什么方法也没用吧……
也忘忧问,“你们瞧见我家附近那棵树了没?就五莲山里头那棵奇形怪状的。”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竟然有关联!
“那是棵什么树呀?”展昭琢磨这事儿好几天了,“对那棵树许愿会逆言灵么?”
也忘忧托着下巴似乎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棵吧,其实不是树,原本是一块石头。”
“石头?!”
“嗯!关于这块石头,有几个不同版本的传说,有一种说法,这是一块镇妖石,是有人故意搬过来压邪气的。然后遇到个混不吝的石匠,把石头雕成了枯树。因为重量减轻了很多,所以导致压不住了一些邪祟就逃了出来。另一种说法呢,这块石头原来是某石棺的棺椁盖,有个采石的人不懂,以为是普通石材,挖出来就卖给了做石雕的。因为棺椁盖被偷了,就导致棺材的主人曝尸荒野,所以年深日久,怨气形成了某种邪物……”
也忘忧当成个正经事儿那么说得仔细,除了自己给自己捂耳朵的小四子之外,其他人都一脸的不相信,那意思——你不是真的想说个鬼故事打发我们吧?
这边正聊着,管家跑了进来,说又有访客到了。
也忘忧倒是觉得挺新鲜,“好几年没来过那么多人了,这回又是谁呀?”
“公孙先生和赵普元帅,说是来找儿子了。”管家瞧瞧小四子。m.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差点忘了,跟那俩借了孩子出来,估计是发现天黑还没回去,所以找来了……
也忘忧让管家把人请进来,顺便添俩座位,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赵普和公孙就进来了,赵普一进门先瞪了赵祯一眼,又瞪了南宫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皇上溜出宫大半天了,宫里人估计都急坏了。
南宫一见赵普来了,胸脯都挺起来了点,觉得肩膀都宽了——总算有撑腰的来了。
赵祯斜了他一眼。
南宫夹了块兔肉吃——你也就对我横,一会儿让王爷抓你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默契地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了赵祯旁边的位子出来。
赵普和公孙进门,双方客气了两句。
赵普过来一屁股在赵祯身边坐下了,又斜了他一眼。
公孙跟着赵普坐下,边拍拍他,让他消消气。
其实公孙和赵普还真不是来找小四子的,刚才接了龙乔广回开封府,广爷带着媳妇儿围着师父师娘团团转,赵普就去仵作房找公孙了。
刚到门口,碰到了包大人。
包大人因为有人行刺庞煜的事情,想跟赵普商量商量怎么跟太师说。
赵普觉得七国公可能是被人利用的,要不然他先跟皇上商量一下,两人就一起进宫面圣去了。
结果到了宫里,内廷乱作一团,皇上丢了。
陈公公说皇上中午带着大内侍卫和皇城军一起出去了,说是去看什么枯树……可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包大人就有点担心,赵普让影卫们去找一下,不一会儿,赭影就回来说皇上上也忘忧家求贤去了。
赵普正经挺生气,这也忘忧什么来历还不清楚,就之前大半夜的见了一面,他就敢只带着南宫跑去人家家里?!而且也忘忧功夫不弱,还敢让侍卫们都在外面等着……南宫也是,打昏
他拖回宫来不就行了么。
如今除了七国公之外谁在捣乱也不清楚,这个时间这么敏感,他个当皇帝的还敢到处跑,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赵普气哼哼说要去山里抓人,包大人劝了几句,让王爷带上公孙一起去,就说是找小四子。皇上进也府也是为了求贤,别一会儿把他计划给搅黄了。
有公孙在赵普就不会发作,耐着性子瞪赵祯。
赵祯也有点心虚,扭脸看南宫——九叔凶我!
南宫心说你活该,以为谁都跟我似的拿你没辙么!没准回去太后还等着揍你呢!
小四子看他爹来了,更开心了,往他爹怀里一靠,问也忘忧那艳鬼跟石雕有关系么?是因为没有压住逃出来了么?还是石雕是艳鬼的棺材板?
公孙和赵普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艳鬼棺材板?
“睿福给睿阳公出的主意,跟那棵石雕树有关,他让他去石雕树前诚心许愿,所有觊觎月彩琴的男人都不得好死。”也忘忧说完,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瞧瞧,娶这个媳妇
儿担多大风险啊!
展昭想了想,“那棵树不是逆言灵么,所以那管家是知道才让他去许愿的?”
“那表示也并不灵啊。”五爷瞧了瞧活蹦乱跳的也忘忧——你不还活的好好的么!
“好笑就好笑在这儿。”也忘忧无奈地说,“你们觉得他许的这个愿望,有什么破绽没有?”
众人彼此瞧了瞧,赵祯夜宵了,“他许这个愿望,好像没排除他自己。”
展昭和白玉堂想了想,都点头,南宫也说,“对啊……这要是灵了,他自己岂不是第一个死?”
公孙和赵普还状况外呢,“月彩琴,谁啊?彩凤楼老板娘么……还有这个兔肉真好吃!”
“睿福给睿阳出的主意,本意是想要让所有靠近彩琴的人都倒霉出事,然后他们趁机散播谣言。特别在意运势的达官贵人很快就会因为种种传闻而不再追捧彩琴,这样他睿阳公的机会就来了。”也忘忧给分析了一下,“但是许愿毕竟是睿阳自己去许的,计划得挺好,许愿的时候粗心大意,忘了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众人都哭笑不得,果然这帮人是出来搞笑的。
“而且吧,睿阳公许愿的时候还挺狠,大概在跟彩琴的众多追求者竞争的时候没少受气,所以他絮絮叨叨许了一堆愿,什么让别死的那么容易啊,受够七七四十九天罪啊、累及家人满门倒霉啊……”
众人无语,没见过自己咒自己还那么狠的。
“结果呢?”展昭问,“七国公就因为这件事被艳鬼给缠上了?”
也忘忧摇了摇头,“最开始相安无事,而且那会儿我跟彩琴走得比较近,传闻也起来了,说彩琴心有所属了,她也跟人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
赵普和公孙继续边吃兔肉边状况外——你和月彩琴是一对么?!
“消息传开之后,的确是开封城里轰动了一阵子,不过很快这阵风过了,也就又恢复正常了。”也忘忧说到此时,似乎好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语调也变得低沉了起来,“睿阳公据说是消沉了挺久,躲在画舫上买醉……而至于他之前许过的愿,没准也已经忘记了,毕竟,一般人哪会拿那种事情当真,也就当做是某种发泄情绪的方式,但是……“
也忘忧看了看众人,缓缓地摇了摇头,“睿阳公有件事情可能并不清楚,彩琴、天音……这些都不是真名。“
众人夹菜的手都一停——对啊……戏楼琴行这种用的都是艺名。
“该不会……”展昭皱眉,“咒错人了?”
“他许下毒咒之后,在
开封城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有一位真名叫月彩琴的年轻少妇。她刚经历了噩梦一样的一个多月,家人先后离奇死去,最后连她不到三岁的儿子都夭折了。某天晚上,她浑浑噩噩地走到了白虎桥附近,准备跳进河里一了百了。而就在她准备投河只时,桥上一个背着包袱的路人走过……那人看着站在桥上的她,突然说,有人给她下了咒,才会害得她家破人亡。那人给了她一样东西,让她对着这样东西许个愿,让那些给她下咒的人,遭遇比她痛十倍、百倍。”
也忘忧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在坐众人。
这会儿,众人都顾不上吃了,连展昭都咬着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也忘忧,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走向。
“几日之后,七国公麒麟家的厄运,就开始了……”
“怎么个厄运法?”公孙向来不信鬼神,觉得这事情未免太蹊跷。
“麒麟家的孩子开始生病了。”也忘忧皱起眉,“他们家原本人丁兴旺,各家各户都子嗣众多,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家里的小朋友都集体开始生病。”
“具体什么病症?”公孙问。
“四肢无力,严重的甚至不能下床不能行走。”也忘忧接着说,“而且,孩子们都说夜晚半梦半醒间,看到床边坐着个妇人,变哭泣边说‘我儿,你死得好冤,都怪娘有这样一个名字。’”
众人都听得瘆得慌,小四子搂紧他爹的腰。
事情很快就在七国公家中传开了。
“一开始,麒麟家还以为是孩子们集体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得的病,又或者是有什么政敌仇家之类的搞鬼……但苦思也没什么头绪。直到听到几个孩子说到每晚做同一个梦,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几位国公聚在一起开会研究这个事情,可就算到了此时,睿阳公也没把一系列的事情和自己许的那个愿给联系起来。而且睿阳公此时自己也很心烦,他虽然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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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里其实有妻妾,而且小妾刚刚怀孕,眼看着亲戚家孩子一个一个地病了,他就担心。后来想出了个主意,在外面租了座小楼,将小妾养在那里,所有吃穿用度,本家都不经手,全都交给外人来做。结果几天下来……小妾跟他说,住的小楼闹鬼。”
听到此处,众人都莫名想到了一个地方……
“哪座小楼?”展昭问。
也忘忧微微笑了笑,反问,“你们觉得呢?”
众人异口同声,“鸢栖楼?!”
也忘忧点了点头,表示——猜对了。
众人松了口气——可算说到这儿了。顶点小说
“那小妾不会就是鸢姬吧?”
“就是她吧,以前应该是挺有名的一个歌姬,不过好似不是开封本地人,是睿阳公在外游玩的时候偶然碰到的,看对眼了就带回家了。”也忘忧也忍不住吐槽,“那鸢栖楼很早之前就建造好了,具体用来做什么不清楚。但是因为地处僻静,而且楼很漂亮,所以很适合做闺房。这片区域早先是谁的也没人清楚,睿阳公一眼相中,高价买下来金屋藏娇了……可结果没住多久竟然闹鬼了。”
众人无语,这是座机关楼啊,自然闹鬼了!
“我起先也不知道。”也忘忧解释说,“鸢姬住在里面半年左右就失踪了。”
“失踪了?”众人惊讶,同时又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小四子看到的那个二人埋尸的画面……根据小四子看到的来推测,当年埋尸的很有可能是景公和睿公,那会不会被他俩埋掉的就是鸢姬?
可鸢姬如果怀着睿阳公的孩子,为什么要杀她?还是说,人不是他俩杀的,他俩只是埋尸?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赵祯问。
“后来就
是景公来找我。”也忘忧边说边摇头“我跟七国公的确是没什么交情,但也没什么仇怨,相反的,我游离在权斗之外,跟各家都没什么瓜葛,他们有些什么想不通闹不明白的事情,倒是还经常来找我问问。景公主要是来问我关于鸢栖楼的事情……说实话,这小楼以前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因为藏得很好。景公跟我说的原话是,那小楼闹鬼,鸢姬丢了,睿阳公满世界找人也找不到,快急死了。”
展昭觉得这家人也是,丢了人怎么不去报官?!
“麒麟家当时一团乱,各种出事,孩子生病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了,帮着找鸢姬也是有心无力。建筑方面我不是太精通,就去找方牧问了问。方牧也没见过那鸢栖楼,但是他听到名字和描述之后,觉得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楼,跟我跑去实地一看,果然,这楼是照着鸢戏楼的样子建造起来的。”
众人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方牧就把他家那座祖传宝物拿来给我看了,平时他老跟我聊这些个我也没什么兴趣,不过那次仔细听他分析了那座鸢戏楼后,发现除了机关之外,这小楼是是可以分清楚方向的。”
“方向?”白玉堂想了想,问,“看那些莲花么?”
也忘忧突然笑了,还叹了口气,“唉……”
众人都好奇地瞧他——怎么啦?
也忘忧感慨说,“方牧也是这种类型,就从外貌上看特别贵公子,结果兴趣爱好就是木匠之类的……还特别爱做手工活。这种长相应该天天出去浪才对,结果每天在家带孩子搭积木……”
众人都瞅着白玉堂——的确是每天在家养猫养师父养各种动物,偶尔做做手工活……
展昭刚想贫两句,结果白玉堂伸手一托他下巴,先开口,“看着像不吃饭只喝露水长大的脸……”
展昭一愣,众人都“噗”了一声。
小四子捂着嘴“呼呼”乐了起来。
众人瞅着展昭点头——又灵又干净,看起来还很轻盈,结果是开封第一吃货……而且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结果最腹黑的就是他!
展昭一扭脸,瞪还在嘲笑他的赵普和公孙——你俩也好意思笑?!
赵普瞧瞧公孙——看外形仙气飘飘俊书生,感觉从来没大声说过话,结果每天拿着笤帚追打不听话的病人,随手掏出各种蛊虫……
其他人都瞧赵普——你还笑公孙,你表面赵普,内里赵没谱。
公孙托着下巴看赵普——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凶吧,但还是挺乖挺听话的。
赵祯在一旁撇嘴,看南宫,南宫点点头——嗯,都比不上你啊,皇帝不当跑来当小工搬书!
也忘忧摇着头喝酒,看到小四子仰着脸瞧他,就笑着戳戳他脸——那群无用帅哥都不是太靠谱,只有你实心的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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