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循声看过去。
只见季长歌眼巴巴地看向费池渊,她眼中带着悲伤的情愫,开口道:“大国师,你真的要置我们季家于死地吗?难道在这里,就没有一个让你犹豫动恻隐的人?”
费池渊知道季长歌对自己的心思,不过他就是这样凉薄的人,除非是他在意的人,不然哪怕真的对他有爱慕之心,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费池渊只是很官方客套地浅笑一下,对季长歌说:“这也是你们自食恶果,该怎么处罚,是司法的事,我动不动恻隐有很大关系吗?”
“哈哈哈……”
听到男人这么说,季长歌苦涩自嘲地一笑,说:“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啊,如果现在季酒儿还在季家,难道你也能无动于衷,让她跟我们一起被治罪吗?”
费池渊凉声说:“我不做没有意义的假设,事实就是季振华跟罗素芸已经和离了,季酒儿也跟随母亲纳入了罗家的族谱,跟你们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季家就该全死吗?”
“这也得看陛下的意思。”
“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
季长歌咬牙大声说:“我一心一意陪伴在你身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季家有难,大国师你就真的能置之事外,对我们一家不管不顾吗?!”
“真是可笑。”
费池渊戏谑一笑,说:“季指挥使,如果只要是在我身边当差的人家里出了事,我都要一一照拂,那我一天就不用干别的事了。”顶点小说
“我跟别人难道一样吗?!”
季长歌大声质问。
费池渊却冷笑反问:“你跟别人有什么不同的吗?”
“……”
听男人这么说,季长歌的心瞬间被打落至谷底,她脸色惨白,不禁发出一声悲凉的笑声:“哈哈……所以,在你眼中,我什么都不是,对不对?”
费池渊没有再回答,在这件事中,季长歌确实无辜,但一想到昨日她对小九下了死手,要不是小九本身就厉害,怕是已经遭了季长歌的毒手。
凡是危及到小九的存
在,费池渊都不会放过。
所以这次季长歌卷入这起案件,费池渊也没有多少愧疚之意,能跟她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哈哈!!!!”
季长歌忽然又爆发出一声大笑声来,“费池渊,你好狠的心呐!我一心为你,甚至在父亲给你泼脏水的时候,还不顾家族利益想着为你辩护,结果你却对我如此,我的一片真心,真是喂了狗了!!我恨你!费池渊!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见季长歌爱而不得就开始发疯,周围的人都挺无语的,这不都是她一厢情愿吗?人大国师也没有要求她这样做吧?自我感动地做了些事后,就开始奢求更多,没有达到预期就开始怨恨那人。
这。
就很难评。
周逸阳也不想听这些儿女情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是。”
侍从们将季长歌跟季振华带下去,这一路季长歌还在不断咒骂费池渊:“费池渊!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永远都爱而不得!!!”
费池渊根本不将季长歌的咒骂放在心上,如果辱骂有用,他过去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辱骂,这正是那群人失败的证明罢了。
等季家人下去后。
费池渊还是要将戏演足,他又对周逸阳行礼,说:“陛下,关于亲王阁下的事请节哀。”
“……”
周逸阳虽然没办法拿弟弟死的事责问费池渊,但他还是通过这件事感受到了危机感,他意识到,自己给费池渊的权利真的有点太大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能找齐人证物证,为自己辩白,可见,势力已经覆盖到了帝国的各个角落,要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周家的天下真的要换人了。
“大国师,关于逸云的事,虽然是季家人搞出来的,但也可见皇室的威信正在不断减弱,否则季莲儿也不会胆大包天,竟然敢对逸云这样一个亲王下死手,如你所说,正是缺少了对皇室的敬畏,
所以才酿成了大祸。”
费池渊闻言,双眼微眯一下,不动声色问:“那陛下的意思是?”
周逸阳舔了舔嘴唇,看着费池渊说:“我觉得,是时候从你那儿收回来一部分兵权,以壮我皇室的威信了。”
费池渊看得出来,皇帝是感觉到危机了。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草包废物,不过毕竟也是混在权力中心的,多少也有几分政治的敏感度,他微笑一下,说:“这本来就是陛下赋予我的权利,现在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你愿意交出兵权?”
周逸阳惊喜。
费池渊笑:“是,从今日起,我就会让我的护卫军轮流来陛下这儿当值,这样一来,那些对皇室居心叵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既可以提升皇室威信,也可以保护陛下的安全,陛下意下如何呢?”
!!!!
闻言,周逸阳神情大震。
这算是哪门子的让出兵权?
这分明是想要软禁他!
费池渊的护卫军,不就是他带来的那群强大异能者吗?
该死!
他怎么能这样!
“大国师,你……”
周逸阳想要反抗,费池渊却静静地凝着他,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是笑意却未达眼底,“怎样?陛下?”
“!!!”
周逸阳呼吸一滞。
他看了看费池渊身后的人,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来,直觉告诉他,要是他再继续抵抗的话,自己或许会跟弟弟一个下场。
难道说!
就在这时,周逸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莫非,逸云真的是被这个男人杀了?
可这个人却能这么快准备好人证物证,可见势力渗透有多严重。
该死!
他该怎么办?
“陛下。”
就在周逸阳心慌意乱时,费池渊忽然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对他低语说:“我对你的皇位没什么兴趣,如果你还能跟过去一样在自己的行宫里享乐,那我很乐意一直奉你为王,但你要是有别的动作,我很担心亲王阁下的事会在你身上再次重演,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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