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笙试图为自己辩解,她问池欢:“对你而言,程仲亭真的比妈妈还要重要吗?”
池欢不假思索回答她:“是啊,仲亭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我自己也不可以。”
说完她轻轻叹息,低垂着眼睛,“你走吧,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你就和他好好过。”
“囡囡……”顶点小说
“其实,”
池欢落寞的站在那里,两只纤细的手抠着办公桌沿,她说着便轻轻笑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有试着接受你,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已经接受你了。可你不断的伤害他,去剥夺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你不会懂那种感觉的,仲亭他就该是光彩夺目,就该是被众人簇拥着站在最高的位置。可你让他接二连三的遭受父亲的背叛,事业的打击,他那么骄傲的人,半夜我醒来会看见他失落的站在窗前抽烟,那个背影我看一次难受一次。”
“是你一点一点把我推远的,我连开口跟仲亭说让他以后跟你和平相处都没有底气,我也不想再接受我们还有血缘这个事实。”
池欢喊她:“陈女士,就到这里吧,我们是真的没有缘分做母女。”
陈碧笙红着双眼低声抽泣,他对池欢说,“囡囡,妈妈不会放弃的。”
池欢转过身去,让她走。
下午收到何丽娜的消息,让她晚上回家里吃顿饭。
池欢这段时间忙着陪程仲亭,也确实有阵子没去看妈妈了,何丽娜还在坐月子,池欢下班后,给她和小弟买了不少东西过去。
小瑞瑞刚生下来是个8斤6两的小胖子,何丽娜坐月子这段时间小瑞瑞缩水了,像个瘪了的气球,脸也没之前那么圆了。
不过看着还是依旧那么可爱,白白嫩嫩的,一个劲的望着池欢吐口水,傻乐,池欢别提多喜欢了。
何丽娜身体是真的好,四十八了生孩子,生完比好多年轻人都恢复得好。这
也多亏了池欢高价给她请的专业月嫂,照顾得好,何丽娜不仅月子坐得好,身材也恢复得好。
吃过饭,池欢让月嫂去休息,自己抱着小瑞瑞在房间陪何丽娜聊天。
何丽娜担心自己女婿:“仲亭还好吧?”
“他挺好的,手术很顺利。”
池欢亲了亲小瑞瑞,又笑着对妈妈说,“冯女士也从苏黎世回来了,在医院照看着呢。”
何丽娜点头,“那就好。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让你爸去探望一下。”
池欢说:“没事的,我爸又要忙生意,又要随时回来照料你和孩子,他也忙得够呛。”
就刚才吃饭吃到一半,茶楼那边又有事,池大州饭都没吃完就走了。
这会儿池玥在洗碗。
池欢感慨,这段时间不仅爸爸懂事了,连池玥也乖了不少。
将近九点钟,池欢回到病房。
冯女士已经回酒店了,池欢回来的时候,护工还在给程仲亭擦洗身体。
程仲亭让护工先下班了。
他就是想要他媳妇儿伺候自己。
池欢捋着袖子笑,“你就是看不得我清闲是不是?”
程仲亭大病未痊愈,嗓音沙哑:“那当然,我只喜欢我媳妇儿摸我。”
池欢仔仔细细给他清洗全身。
隔得近了,程仲亭打量着她。
好半晌,他拉住她胳膊,“媳妇儿这段时间瘦了,嗯?”
池欢:“嗯,工作好累,好累。”
程仲亭双眼深沉的盯着她,喉结微微滚动,心头几分不忍:“要不咱们辞职,随便在集团里找个清闲的事情做做?”
池欢手里一顿,笑笑,“再说吧,我暂时还没有辞职的打算。”
程仲亭就又逗她:“上次要不是我找钟家驹把你辞职申请打回去,你这会儿都是无业游民了。”
池欢笑笑,“那我谢谢你哦。”
给他清洗完了,程仲亭还没松手。
池欢心下微动,俯身亲亲他,说,“我去洗澡,很快回来陪你。”
程仲亭这才松开她。
池欢来之前在妹
妹那拿了件干净睡衣,洗完澡换上睡衣才躺到程仲亭身边。
她给程仲亭拉好被子,轻轻靠在他肩头和他聊天,“今天中午,陈碧笙来找我,给我带了饭菜。”
程仲亭微皱了下眉,“你不要吃。”
池欢没懂他这话里深意,只知道他对陈碧笙有很大意见,她说,“我让她以后都不要来了,今天就没赶她走。”
“她很想和我做回母女,可我告诉她,我没有办法接受她。”
“因为她伤害你,不管是你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不断的伤害你。”
池欢亲程仲亭淸俊的侧脸,“仲亭,我不能忍受任何人伤害你。”
说着眼眶就涩涩的,想哭。
犹记起自己第一次在学校礼堂见他时的样子,程仲亭意气风发,怒马轻裘的骄傲模样已经深深刻进了池欢的骨髓,她可以接受他做一个平凡人,但不能接受任何人去剥夺本来属于他的一切。将他推下高处的人,池欢必定将和她敌对。
她小心翼翼的抱他,对他说:“其实我很对不起你,有好多次她来找我,我都动摇过。”
程仲亭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声音也很平静:“人之常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理解你。”
“可是以后不会了。”
池欢说,“仲亭,以后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只站在,你一个人的身边。任何攻击你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和你一起对抗的。”
程仲亭真是难得听池欢跟自己告白。
在池欢之前,无数的女人跟他说过这些花样百出肉麻的话,他只觉得肤浅,但是池欢的话却叫他觉得赤城。
到这种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双标。
外头的女人说这些话他只会倒胃口,换成自己在意的,随口几句简单的话语就叫他心生欢喜。
他缓缓挪动手臂,将池欢那一截小腰搂住,在她耳边沙哑低声,“媳妇儿是真瘦了,回头让白阿姨给你好好补一下。”
池欢抱着他,瓮声瓮气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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