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一惊:“不行!”
她这个大师姐最近可疼她了!又是她喜欢的大女主,她可舍不得让大师姐出事!
“为什么?”夜渊又露出那种晦涩的、隐藏的疯狂神色。
她太干净了。
令他想要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把白色染上黑色,让纯洁变成浑浊,这样才不失为一道好风景。
“大师姐已经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了,”苏晚对她这个说一不二的大师姐还是极为信任的,于是说话时脸上难免带着些柔和:“我相信大师姐。”
“天真。”夜渊用两个字评论了苏晚的行为。
“小鱼,你不懂,你大师姐也不过是现在不背叛你,要是巨大的利益放在她的眼前,她背叛你也不过是一瞬间”
苏晚哼了一声:“你才不懂大师姐。”
夜渊嗤笑一声:“等你吃亏了便知道我说得到底对不对。”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苏晚直言道。
夜渊凑近了她:“帮我拿到凌霄峰上的一件东西。”
苏晚好奇的看着他:“什么东西?我说了我不会做对不起师门的事。”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件别人扔了不要的东西罢了。”夜渊说到“扔了”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神情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深沉。
“既然是别人不要的,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拿?”苏晚说。
“有禁制,我没办法过去。”
苏晚低头想了想,决定先稳住夜渊,至于去不去拿,怎么拿,她得好好考虑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
“你去了就知道,它被人丢在峰顶的沼泽里,拿着我的鳞片便可以感受到它。”夜渊一边说着,手上随意一撕,一块鳞片被他直接从尾巴上扯下来。
半月形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却又在两三秒内复原,只是那一处便成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不见鳞片的踪影。
苏晚都替他疼了一下,却发现这人跟没事人一般,面色冷淡的把手中那片鳞片递给她。
那块扯下来的鳞片足足有苏晚半个手掌大,却在落在她手心的下一秒变成玉佩大小,摸起来也光滑微凉,触感极好。
夜渊
见她收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继续说:“随身带着,不许收进储物袋。”
苏晚点点头。
夜渊游走到她身边,低下头看了看她的腿,伸手抓着她的腰肢,舌头在她颈项微微舔了舔:“我记住你的味道了,小鱼。”
“你别想着逃走。”
“要是敢违背我的意愿……”
他冰凉的手轻轻在她下半身凌空一划:“我想你也不愿意当众变成一条鱼,再被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剁掉鱼尾吧?”
苏晚忍不住抖了抖。
她知道夜渊说的虽然有些夸装了点,但绝对不是骗她。
因为在修身界,对妖兽的态度确实是这样。
夜渊见她有些胆怯的模样,眼眸微闪。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苏晚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渊转身便要离开。
苏晚见他真的要走了,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却看见他马上又掉转了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下半身:“……改天让我看看你的鱼尾,我倒要看看是哪里不一样。”www.
苏晚只觉得脚下一凉。
这人怕不是什么变态吧?
他说完之后身影便马上如云雾般消散。
在确定这个男人真的走了,苏晚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有些站立不稳的抓着竹林里面竹子,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打湿。
莫名阴沉的天空又变得一片晴朗,雾气也渐渐消散。
只有手中的鳞片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苏晚定了定神,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于是把那块鳞片往袖中一扔,稍微喘了口气,便抬脚往她师父沈君寒的住所走去。
沈君寒是剑修。
并不太追求物质上的享受,所以他住的地方也不过是个小小的院落,但院落虽小,也五脏俱内。
收拾得比较雅致。
苏晚去的时候,沈君寒正在院中舞剑。
她没敢打扰,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沈君寒的剑上并无剑气,也并无灵气,但光看招式,苏晚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动作行为流水又密不透风,虽无一丝半毫的能量,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心
悸。
不知道怎么的,苏晚竟然还想到了洛神赋。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仙人之姿,原是如此。
沈君寒见她来了,手腕一转,收了剑。
他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些困惑她为何又来,于是眉间微蹙,声音如惯常般冷凝:“有事?”
苏晚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她这个师父真的冷到了一定境界,仿佛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他冻伤似的,实在是不好接近。
他和夜渊虽然长得像,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没把这两人看作一个人的原因。
她的师父浑身高洁,像是冰川上终年不化的雪,而夜渊,人如其名,深渊一般暗黑无序,令人忍不住心悸。
或许两人之间确实有些联系。
但这件事情,显然不能明面上调查。
“师父,我的身上的毒……已经十天了,我有些害怕。”苏晚没什么借口接近他,只能用自己伤没好这点来试探。
沈君寒冷漠的看了一眼面上有些白的少女。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裙装,头发松松挽了个髻,发上只插了一只翠绿的簪子,阳光下显得碧油油的。
整个人像是随风便会吹散一般,透着些脆弱。
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忧心忡忡,连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像是偷偷哭过一般。
沈君寒是个剑修。
剑修的世界里没有眼泪,也没有娇弱。
他的徒弟也个个都是极能吃苦,从不让他烦心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徒弟也会有……烦恼害怕到,忍不住向师父倾诉的时候?
向来冷硬,教导徒弟也只讲究快捷、高效、毫不留情的沈君寒有些烦恼。
他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像别的师父一般,安慰过伤心的徒弟。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冲着苏晚冷声道:“不必害怕。”
随后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走近了苏晚,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学着他师父安慰情伤悲痛的师兄般,伸手迟疑的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万事自有为师,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