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禾吃过早饭就去看面脂作坊。作坊已建好,三间作坊的墙面上都已经刷上了白色的石灰水,显得白白净净。而且新做的桌子、凳子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www.
等原材料到就可以开工了,开工正常运作后就可以交给初兰和芳芳。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从作坊回来后就去了乔老那里,乔老又对她考教了一番。师徒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乔老突然就对秋禾说:“禾儿,我想在村里做个郎中。”
“做郎中?”
“嗯,以前我的心愿就是找到孙女,现在孙女也找到了,我每天在这里啥事也不做,我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为人看病,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乔老又说。
秋禾觉得这是好事,村里没有郎中,村里的人生病了多是去镇上看病抓药。要不就是自己在山上随便扯点惯常的药草熬了喝。如果村里有个郎中,一来乔老不会觉得无聊,二来村里的人有病就不会跑到镇上去了。
“好啊!老师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小茹在家有我们照顾呢,您放心!”秋禾赞同的说道。
“嗯,还有个就是你学了这么久,只有书本上的知识而没有实践经验。如果我做了村里的郎中,以后你就有实践的机会了。”乔老把自己的目的都告诉给秋禾了。秋禾一听,才体会到老师的用苦良心,心里感动不已。
翌日,秋禾就陪同乔老找到村长,告诉他乔老以后就当村里的郎中,如果哪家需要瞧病的可以去秋家找乔老。
村长听了,心里惊喜不已。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村里人生病了是个麻烦事。小病忍,大病就只能跑到镇子上的医馆去瞧,贵不说一来一去还非常麻烦。这下好了,自己村里有郎中,而且还是医术不得了的郎中,这是村里人的福气。
村长高兴的点点头,对乔老作揖道:“有劳先生了。”
乔老随意的摆摆手:“与
人方便与己方便。”给村长说好了,他自然会通知到村民,不再需要秋禾或者乔老再去一一通知。
不过秋禾倒是想着当下有一事需要麻烦乔老,离开村长家秋禾便对乔老说:“老师,李叔家的婶子经年咳嗽不好,以至于长期不能劳累。您看要不先去给她瞧瞧,因为婶子这个病,李叔一家真是……唉…困难得很。”
乔老摸摸自己的胡须说:“行吧,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别人未必会信服。就从她开始。”颇有点一指定江山的势气。
秋禾笑嘻嘻对乔老竖了竖大拇指:“老师是这个!”
乔老啪一下打掉秋禾的手势:“没规没矩,学的礼仪哪去了,居然打趣为师我。讨打是不是?”
秋禾吐吐舌头:“不敢了,不敢了。”
二人回了秋家,秋禾便跑去告诉李岩说明天乔老去家里给婶子瞧病。李岩高兴的憨笑,搓着手喃喃说:“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谢谢秋禾,谢谢乔老我…我…。”
秋禾微笑着对李岩说:“李叔,今天下晌你回去的时候告诉给婶子。明天我们一早就来,你也不用那么早来做工,在家里和婶子等着。”
“哎,好…好…好!”
第二日李岩还是先到秋家做了活儿,才带着秋禾与乔老回到家里。屋里暗暗沉沉的,窗户上糊着一层厚厚的窗户纸。
李婶子正弯腰洗着衣服,一边洗还一边咳,咳得厉害了,她的手揪着心口的衣服像要将其塞进胸腔里。身子缩成一团,蜷得像一只虾米。好似要把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李岩一步迈过去扯下她手上的衣服:“你快别洗了,都咳成这样了,我说了等我放工回来再洗”说着将她搀扶了起来往屋里走去。秋禾跟乔老没有跟着进去,想着万一李岩要收拾一下房间,避免尴尬。她和乔老在院子里拉了两把凳子坐下。
说实话,秋禾还不曾到过李岩家。眼见他家还是土胚房。低矮的
围墙也不过只有三尺之高。家里也不曾喂养鸡、鸭,就几件简单的农什工具杂乱的堆放在院角。
院子左边倒是有一小块地垄,里面稀稀落落种了些小葱和白菜,几棵豆角依墙攀爬蔓延。此时正是秋季,就是那些白菜也已经老了。由葱绿变成了深绿。而豆角也已经鼓鼓囊囊的快撑破了豆荚,有的豆荚已经干裂而变成浅浅的焦黄色。www.
秋禾正在大量院落,李岩跨出房间弯身向乔老说:“乔老,家小简陋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乔老挥挥手不甚在意,想自己寻找孙女那期间什么地方没住过?无论是街边屋檐下还是残破旧庙只一个栖身之地罢了。
走进李岩家,狭小逼仄。简单的左边一间伙房,中间一间堂屋,右边一间十分窄小的是睡房。一大一小两架床铺。想来比较大的那架铺满稻草薄单的床便是李岩夫妻的。
而小床就两条残腿长凳拼凑的,只见上面仅一块不到一米宽的板子薄薄铺了一层稻草,一张看不出颜色的床单,和满是补丁叠补丁的被单。应该是大丫的床铺了。
李岩扶李家婶子躺上床,又端来一碗水喂她喝过之后,咳嗽稍微平缓了一点。李岩又对她说:“秋禾请了乔老来,你仔细让乔老给你瞧瞧。”
李家婶子没有任何希望的眼神看着李岩说:“大丫爹,何必折腾。我这身子残破如絮,这么多年了,花了多少银钱也不见好。好好的一个被我这病生生拖垮……。”
不善言辞的李岩一时语塞。秋禾看了看两人的神态,心知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让两人如今对医治失去了信心。
她便两人说:“李叔、李婶,有机会医治总是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能好好的活着总是要争取的。就算医治不好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左不过没有比现在更差了。”
李岩赶紧说:“对,秋禾说得对,你就让乔老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