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誉?秋家那个丫头,一溪哥哥就不怕影响了她的清誉?”安玲儿气呼呼的说。
“秋姑娘?”安一溪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秋姑娘是我从城外救回来的。她的家人在何处?还在查访中。在不知道他家人的情况下。我怎么让她独自离开?”
这个理由安一溪直在劝着自己。不过却让安玲儿打从心里不自在。她努努嘴撒娇的说:“一溪哥哥,我爹知道我到你这里来玩很是放心的,而且我也给我爹写过信了,说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回去。”
安一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安裕城城主什么意思?上次想与自己联姻,被自己拒绝后怎么还不死心?这次居然让安玲儿住到自己府上,还撵不走了?
安一溪扶额叹气说:“这个安小姐不必担心,我稍后会给令堂书信一封,并会派人护送安小姐安全返回安裕城的。”说完也不看安玲儿表情,径直向外走去。
安玲儿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忍不住将桌上的茶盏又要挥到地上。翠莲赶紧阻止道:“小姐,小姐万万不可,你这样子会更让城主不喜的!”说着还拉住安玲儿的手用了一点劲拽着回了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还不等翠莲关上房门,安玲儿就一脚将凳子踢倒。,又想将桌上的瓶子和茶盏甩出去。翠莲抱住安玲儿说:“小姐,咱们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是要想办法,想办法怎么能让城主留下你。”
气得脸色煞白的安玲儿冷哼了一声:“什么办法?莫非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溪哥哥回心转意,我看他就是被那个姓秋的丫头迷住了心智。”
“小姐,你也说城主是被迷了心智,那也是因为他心善,见那秋姑娘受伤好心救治,所以才被缠上。你何不也表现出弱势一点,博取城主的善心,这样他就不会强迫你离开了!”www.
“弱势?怎么弱势?我做不来那样矫揉造作!”安玲儿狠狠的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小姐,不是让你矫揉造
作,而只是让城主看到你的纤弱……”翠莲附在安玲儿耳边低声的说着。
“真的?”安玲儿眼神里迸射出神采。她看向翠莲,确认这个计划是否有成功的可能!
翠莲点点头说:“只要小姐一切听奴婢的安排,一定能打动城主的心。”
安玲儿挽着袖子来回徘徊,脑子里将翠莲的计划又过来玩一遍。下定决心一般点头对翠莲说:“好,就这样办,你先提前去安排。不过可得找一个不熟悉的人,这样事后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小姐尽管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的。不过还需要小姐能配合!”翠莲有点担忧的望着安玲儿。
安玲儿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
安玲儿看着翠莲远去的背影。想着要是这件事成功了,那这次出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到那时华冠压顶、美衣着身、呼仆唤役,锦衣玉食。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
秋禾没有注意到府里这几日有什么不同。正忙着每天挣钱…数钱…做米花糖,还要与成衣店协商再推出几款新样式的套装。
她盘腿坐在床榻上,面前放着一堆散碎银子和几张银票。刚刚清点了一下私人财库,现在有两千五百两银子,在外面租房是绰绰有余。剩下的就攒着留着做盘缠。等开春了就打算离开这里回家去。
想到回家,秋禾不禁皱起眉。这段时间她也曾经打听过,但是没有人知道汉嘉郡在哪?更没人听说过乐安县。
想到这里,秋禾不由得怀疑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她记得自己是在安荣郡救治伤者的嘛,那日可能太过困累所以晕睡了过去,可是为什么就来到这个地方了呢?
秋禾捧着脑袋,每次想到这里脑子就如炸了一般,刺痛异常。她倒在床上脚扑腾着床边的碎银子哗啦掉在了地上。好一会秋禾才缓过劲来。
她呆呆的
望着床上的顶幔,眼角滑下一串泪水。家在哪里?爹娘在哪里?大姐和小弟在哪里?难道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吗?
这里没有亲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身在异乡心是客,永远都是孤寂的。无声的泪水打湿了衣襟,秋禾难过得心好痛好痛。昏昏沉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坐在秋禾床边的宁倾川就这样日日夜夜的守在秋禾身边。秋禾又昏迷了两日。宁倾川无神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秋禾,气恼的打着自己的脑袋,压抑而哽咽的喊着:“翁老,您说的她就快要醒来了,可是两日过去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来?”顶点小说
旁边正在扎针灸的翁老摸摸下颌的胡子说:“快了,快了!”这时看见秋禾眼角落下几滴泪珠。便对宁倾川说:“宁公子,你看,她现在有了情绪外泄,她能把内心的悲伤溢于外表,说明她不是毫无知觉。”
宁倾川眼睛盯着秋禾痛苦的脸庞。看着秋禾眉头紧皱,眼角流出的泪珠一滴一滴划入鬓角又消散在枕边。
宁倾川想伸手将她眉头舒展,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侧身看见凌雪手里拿着面巾正要为秋禾擦拭。便起身让出位置。
站在不远处的乔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宁公子无须担心,既然翁老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或许禾儿也是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也是怪我,她毕竟才十几岁的女娃。精神上的压力,情绪上的压抑。再加上超出她自身承受范围的劳动强度压垮了她。唉……”
宁倾川说不出来话,秋禾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怪乔老,更加不能虚伪的对乔老说没事。
他摇摇头转身便走出了房间。房内太压抑了,他看着秋禾躺在床上,自己无能为力,只觉得自己太无用。每天从希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希望。反反复复,就如折磨碾压得自己体无完肤,恨不得以身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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