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牵扯就不牵扯,嘿嘿,晚了!”安裕城主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说着对秋禾身边的士兵示意了一下,那士兵将剑在秋禾的手臂上轻轻一划拉,须臾间刺眼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里溢了出来。
秋禾忍住痛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任由自己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流,然后滑落在地上。
安一溪又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安裕城主的侍卫拦了下来,安裕城主又说道:“少城主,别着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咱们一件一件的办。”
安一溪看着秋禾受伤的胳膊欲言又止,秋禾对他摆摆头示意不用担心。安裕城主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似乎在衡量彼此之间的关系。
僵持了一会,安裕城主看安一溪没有什么反应又抬抬眉梢说:“看来少城主是决定放弃了,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说完手一抬就要示意挟制秋禾的士兵动手,突然从远处射来一支飞箭将士兵的手刺了一个对穿。众人望去,只见一异族男子闲庭若步般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手里还把玩着一弯精铁打造而成的弓箭。
他走到还有五六步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看了看秋禾的样子,虽然嘴唇有点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可是却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狼狈和慌乱,他在心里不由得赞许道,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只是........。
收回心神又看着安裕城主说:“有好事怎么能没有我的份呢?她.........”他指了指秋禾说道:“是我的朋友,你这么伤害我的朋友我可以不答应。”
安裕城主轻蔑的一笑:“你?区区一个草原小郡王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单嘉尔不置可否的一笑,右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天边飞来一只通体黝黑的大鸟,眨眼之间便来到他的面前停在了他的胳膊上,单嘉尔斜睨了一眼安裕城主又转头看着
胳膊上的大鸟说:“乖乖,他们看不起你,怎么办?咱们给他们露一手,去!”最后一个字带着冷厉和怒气。
大鸟翅膀一扇,突兀的就将安裕城主面前的一个士兵抓了起来,噗嗤噗嗤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就在半空中松开爪子将人就那么丢了下去,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惨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几个围着安裕城主的士兵手脚都颤抖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生怕大鸟下一个抓的就是自己。
安裕城主这时候看不能再拖了,再拖恐生变。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戾气。一把夺过身边侍卫的佩剑向安一溪身前的护卫刺去。护卫看剑刺到了面前,用手中的刀虚虚一档,然后护着安一溪退后了两步。
安裕城主的士兵见自家主子已经动手了,也都不客气的扑向对面的人,厮杀一触即发,单嘉尔眼见安一溪这边人手少也就不再袖手旁观了,再说了就算他袖手旁观,刚才那一出也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本来安一溪担心局势会对自己不利,但是有单嘉尔这个强悍的帮手,也算是势均力敌了。他被侍卫紧紧的护卫在中间,她忙着迎敌中还不忘看了一眼秋禾,还算她机灵知道躲在角落里,看起来目前她还是很安全的。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就这么边打边向秋禾那边靠拢。
还差几步路的距离安一溪就要将秋禾拉在自己的背后。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候突然从安一溪的左侧蹿出来一人,举起手里的剑就要刺向他的背心。旁边的秋禾看得心惊胆颤,她几步跑了过来,想抵挡刺过来的剑是不行的了,她只能使出最大力气将安一溪狠狠的一推,这一剑就这么向她的心窝刺了下来。万籁俱寂,时间暂停,仿佛整个一切都在此刻停止了转动。
秋禾嘴边惨淡的挂着一抹笑容,缓缓的向旁边倒下。安一溪看得目眦欲裂,他对着秋禾伸
出手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他看见秋禾倒了下来,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筋骨一样绵软无力,跌跌撞撞的爬到秋禾面前一把将秋禾抱在怀里喊着:“秋禾......秋禾。”为什么到了最后这个名字才叫出来,为什么要等.?
“疼!”秋禾捂着胸口说。
“我们找大夫,我们去找大夫......。”抱着秋禾纤细的身体,踉跄的往外跑,也不管身后刺过来的刀剑。他的护卫也是狠命的砍了过去,为他争取时间。
单嘉尔这会也是疯了一般,他挡在安一溪面前:“你快带秋姑娘快走,其他的交给我。”
安一溪看着怀里不断涌出鲜血的秋禾对单嘉尔说:“谢谢。”刚走到大门口就见安靖城的大军到了,他的亲卫看见他一身的血便忙不迭的扑向他:“主子,你受伤了?”
“快请大夫,是...是秋.....禾,她都是为了救我,快....快请大夫。”安一溪语无伦次的说道。
他抱着秋禾悲悯不已,手忙脚乱的用手想去捂住她胸口不停涌出来的血液又想将已经陷入昏迷中的秋禾唤醒:“秋禾…秋禾…你不要睡…不能睡…求求你…求求你看着我…不要离开…我。”
秋禾此刻昏沉沉的,只觉得很冷、很冷。好似身体里的血液也快流尽了。或许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消失。她迷迷糊糊的想着,想睁开眼睛再看看,看看耳边吵杂的世界,看看还有那些牵挂的那些人。她闭着眼睛,眼前却出现了她初来这里的情景和相识的人。
真好,终于可以离开了。如果这就是离开的话。只是本以为麻木的心却一阵抽搐的痛。耳边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最后秋禾已完全没有了知觉。
看着秋禾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宁倾川局促无措的一边用锦帕擦拭着,一边嘀呐:“都五天了,你就这么躺着。再这么下去,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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