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锦被下显得人那么瘦,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异常。秋禾看了看站在床尾的宁倾川的长随问:“这是怎么了?”
“就……”
“秋禾你来了?”还不待长随说话,宁倾川睁开眼睛看着背光而站的秋禾说。声音有气无力,失去了平常的活力、清朗。
“嗯,你这是怎么了?啥。伤得这么严重!”秋禾又问。
宁倾川抬了抬头想坐起来,稍微一动,后背的伤牵扯着疼得不行,他又缓了缓对长随说:“小武,把我扶起来。”
“少爷,你不…不能。”叫小武子的长随无措的摆手对宁倾川说。
虽然看着受伤不轻,但怒呲的样子还是让小武心有余悸。
宁倾川在小武子的帮助下靠在背枕上,秋禾想伸手帮一把,想想还是缩回了手。毕竟男女有别,但是她完全不知道的是自己昏迷中被宁倾川照顾的无微不至。
宁倾川坐在那,整个上身重力都在靠在后面软枕上。他低声对小武子说了什么,小武子不情愿的向门外走去。经过秋禾身边时还瞪了她一眼。
“嘶”秋禾暗自呲了一口气,有病吧?干嘛瞪我?她反应过来眼睛差点瞪出天花来,可惜小武瞪完后就走了出去。秋禾瞪了一个后背。她狠狠的想如果自己眼睛会喷火的话,小武的后背估计会一秒成黑洞。转过身来看宁倾川的眼神也没有多好。
“宁倾川,我这是第三次问你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受伤?伤得这么严重怎么还到县城来而不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好好养伤?”秋禾稍稍带了一点情绪,不明白苏沐言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
宁倾川忍着疼痛抬眸看向秋禾:“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秋禾闭了闭眼忍了忍说:“嗯,现在看到了,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真不是她冷血,只是到现在脑袋都是一头雾水。
“前几天去了追击一群匪寇,伤着了。就……就是受伤了。”这个理由有
点烂但是也不能说不是事实。
一向无理都要拧三分的宁倾川因为说出这个理由而显得别扭。如果秋禾要是完全相信的话那就是自己的脑袋一定进过搅拌机。
秋禾也不说话,她转身向屋外走去。宁倾川紧张的伸手想拉住她,“呲”伤口撕裂一般疼。
“秋禾!”宁倾川忍住痛喊道。
秋禾停下了脚步侧了侧身子说:“如果还是这个理由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说了我也不信。”
是爱情,这理由说出来,别说秋禾相不相信,就连宁倾川自己都不相信。
“好吧,我说,我是真去追击匪寇的时候受了伤,只是伤得并不严重,在家养伤的时候因为…因为惹了我爹生气,又……又被打了!”他闭着眼睛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秋禾扶额,这个宁倾川呀,一如既往的跳脱性格。她转身面对着宁倾川尽量将声音放低说道:“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在家休养?何必惹你父亲不高兴,打了疼得是自己的身体。我也不说那些无不是父母的话,但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非得弄得棍棒处置的地步?”
宁倾川何曾看见过秋禾如此轻声细语的时候,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娇俏人儿一时语塞。
秋禾伸手准备给他把个脉,可是木愣的宁倾川没有看到秋禾的动作,秋禾清咳了两声才拉回宁倾川的注意。
“我给你把把脉。”秋禾将自己的意图明白的说了出来。
“哦…哦,好!”说着将手伸出来放在被子上。秋禾从卧榻上取来一个软枕放在他的手腕下,再搬来一张圆凳放在床前。坐下后才又搭脉在宁倾川左手的寸、关、尺三脉。然后又换了右手。顶点小说
左手寸、关、尺分别代表心、肝、肾,右手寸、关、尺分别代表肺、脾、命门。她把完脉对宁倾川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些皮外伤,未伤其筋骨和心脾。不过心火过旺,需吃几副清火的药剂,这个就不用我开药方了,想来诊为你治
的大夫也会开的。”
啊?就这?想自己拖着残废的身子奔波而来就得到轻飘飘三个字“无大碍!””宁倾川有撞墙的冲动。
果然苦肉计对秋禾来说不管用,但是身上疼,是实打实的,哪哪都疼!
本来很觉得伤感的宁倾川在秋禾的这种态度下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秋禾看宁倾川没有大碍想着自己铺子上一大堆事便要告辞,“既然你已经来了县城就好好养伤,不要东跑西跑的。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不爱惜。身体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自己不爱惜没人替你爱惜。”
怎么那么冷漠?为什么?宁倾川只觉得自己一番情谊喂了狗。他是不是自以为是了一点?
其实真不怪秋禾冷漠,后世而来的人在这个年纪还没有要接触感情这种类事情。她的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是家人的健康。
再说了那些情啊爱的,还不到涉触的时候。赚钱不香吗?好好活在当下才自然。
秋禾说完也不管宁倾川怎样?就出了房间看见小武子和凌雪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或许左右门神。两人还互相瞪着眼睛,谁看谁都不顺眼。
倒是苏沐言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坐在石桌那里,也不嫌屁股坐的生疼。哦,手里拿着一本书缓缓的翻着。秋禾看了很是无语,大冷天的你说这是火力有多猛才能坚持坐在这里看书,还是缓缓的…悠闲自得的看。不过他的好意,秋禾心领了。
听见秋禾的脚步声,苏沐言从书上收回视线对秋禾说:“这就回去了?”
“嗯…”秋禾也不打算坐了,带着凌雪就径直向外面走去。苏沐言终于将手上的书放在石桌上说:“那我送你吧!”
“谢谢!”秋禾退后一步,将苏沐言让到前面。但是他却向右走了半步说:“我还有话对你说。”顶点小说
哦?秋禾诧异的看了看苏沐言,是商棚那边的事?
“是宁倾川的事。”好像听到秋禾心里的想法苏沐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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