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月熙回答的很肯定,她知道这厮又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心下有些好笑,伸出食指轻轻点到他眉心。
“我只是想带你去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世界,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人。在那个世界,没有让我留恋的。”
现在对她来说,姬珩是完完全全的第一位。
两人此时心意相通,她的心音传到姬珩耳边,那双紫眸轻轻划过流光,接着,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慢慢靠近。
“等等。”
月熙嗔他一眼,语气变的有些危险,“某个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能听到我心音的事。”
今天天气好,适合算旧账。
姬珩长睫扑扇一瞬,表情很无辜的样子,“这件事,熙熙不是知道吗?”
他们两个在成亲后就心灵相犀了,姬珩把他的一丝魂灵绑在她身上,这样他就能在接触到她时,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不管轮回转世多少次,他们始终心意相通。
月熙是知道没错,可是,“之前我还是闻风悦的时候,不知道。你也没有告诉我。”
她一字一顿,皮笑肉不笑,“某人当初听我心里话,应该听的很高兴吧?”
一想到这厮其实什么都知道,每次还在自己跟前演,她就生气。
任由她鼓着脸掐自己,姬珩眼底沁满笑意,“熙熙的心声,的确很让人愉悦。”
月熙故作不满,把他的脸揉来揉去,“你可算承认了……我就说有时候感觉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她别过脸,冷哼,“从始至终你都没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把我看透,很好玩。”
姬珩沉默一瞬,缓缓开口,“也没有。”
比如偶尔有几次,她生气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听不到她的心音。
月熙挑眉,“真的吗?”
“嗯。”
姬珩弯起唇角,一双紫眸潋滟风华,“一开始,不知道熙熙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这里会很疼。”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很认真的看着她。
月熙微怔,和他对视着,脸上慢慢浮现红云,她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
么。
其实一开始,是她要姬珩想办法,必须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万年前,一切都还未发生时,月熙某次被他惹怒,转头跑去天水境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人再见,也是在去往天都的路上。
适逢上元夜,珈蓝帝设宴邀请十境众神,他们两个不约而同赴宴,半道碰上,那领路的小神官不知两人在吵架,就将他们的神驾并到一起。
新婚夫妻头一次尝到离别的滋味,却都双双拧着劲儿,下不来台,谁都不肯先低头。
最终是姬珩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法子,把他的神魂剥离出来一丝,绑到她的神魂之上,就为听她的心声,想知道怎么才能哄得她不生气。
之后,两人和好,姬珩也没把东西收回来。他那丝神魂,经过这么长时间,也已经和月熙的神魂彻底融在一起。
“熙熙不理我的时候,日日夜夜,这里都在闷痛。”
他声音低低响起,乍一听似乎有些委屈。不过月熙知道,这厮如此说,不过是在试图蛊惑她,想让她答应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将她的心音听的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意图都被看穿,姬珩也不着急,就这么保持微笑,双眼沉沉的瞧着她。
很快,月熙就妥协了。
她微红着脸,小声嘀咕,“回头……会补偿你,好了吧。”
说完,她赶紧将人推远了点。
天都就要到了,这厮不顾体面,她还想要点脸呢。
姬珩眼角眉梢俱是愉悦,揽着她腰的力道大了几分,余光落在不远处的天都上,有些不满。
真想现在就带她离开……可惜,碍眼的东西实在太多。
某人身上释放的冷气,月熙感受的一清二楚,她瞥他一眼,抽抽额角,没有多言。
天都高耸入云的殿宇辉煌无比,流水穿行在其中,落入下面的云中,折射出七彩的虹光,格外绚丽。
两人并肩进入天都内,巡逻的兵将在看到他们夫妻后,身形一震,连忙退至一边行礼。
“恭迎战神,恭迎九幽帝君!”
月熙应了声,不动声色将众兵将打量
一圈。
尽管姬珩已经把当初参与围剿她的神都杀了个遍,可是,她掉入时空裂隙前,对面的那个神至今都还没伏法。
神明可以再现过往情形,姬珩就是靠这个方法,找到那些害她的神明。
可就连他再现时,都无法看清当初那个人。
姬珩猜测,可能那个人受到假天道保护,甚至可能是掌握规则的假天道。
明方境那个雷焕,不过是小角色。
真正的外来者,以及假天道,依旧隐藏在暗处。
会是谁呢?
月熙边走边观察,没在任何一个神明身上发现异样。
她有些泄气,眉间不免染上些许郁色。
姬珩感受到她心绪浮动,伸手拉住她,轻声开口,“别着急,熙熙。”
他们现在已经回来,就像大巫说的,离那些东西已经很近了。
这会儿,那些东西应该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处理掉他们。
只要那些东西按捺不住出手,他们就有机会。
月熙点点头,脸色缓和下来。
两人到了天都大殿,高座上的珈蓝帝忍不住站起来,身形一闪就走到他们跟前。
珈蓝紧紧盯着两人——尤其是月熙,嘴唇颤抖,“闻月熙……真的是你。”
瞧他这样子,姬珩上扬的唇角微顿,紫眸幽深的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冷戾的气息。
月熙没偏头看他,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她看着珈蓝帝,弯下眉眼,“许久不见,帝君。”
他们俩昔日也算好友,时过境迁,多少有点物是人非。
珈蓝很快收敛情绪,朝她点点头,“之前有一次,我看见过你……准确来说,是个和你很相似的女人。”
之前?
月熙眨了下眼,“具体是……什么时候。”
“算不清处,大概百来年吧?”
珈蓝背着手,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穿着一席黑衣,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这么说……该不会是在下界比赛那次吧?
月熙思忖。
有一回她中了蘑菇的毒,依稀记得,是去了个奇怪的地方。
原来那是无意间进了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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