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水境帝宫。
月熙看着珈蓝帝的幻影,面露不解,“我还是觉得,姬政伤了生悠,杀死神官这事听起来很像编的。”
她瞥了眼姬珩,“我们在下界,和姬政交手过,他做事目的性很强,而且……”
顿了顿,月熙眉心微拧,“他所有目的,最终都是为了黎商。”
“离裳神君?!”
珈蓝帝有些意外,“那个家伙,在下界和离裳是夫妻?”
“对。”
月熙回答,“离裳是北陆境妖都的神君,她下界历劫转世,遇到了姬政……后来在没觉醒神力的时候,被抓回上界,神骨被抽了出来,转世死亡。”
过了一会儿。
“那照你这么说,她不是应该历劫失败了吗?那姬政这是要干嘛?”
“他想找到当初杀害黎商的凶手,为她报仇,以及……复活黎商。”
“不可能!”
珈蓝帝面露不满,“生死之事,岂是神力轻易可改,他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轻轻叹了口气,月熙暗示,“那个杀了黎商的人,有可能就是他们。”
这下珈蓝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真的?”
月熙点头,“底下有神官告诉我,这段时日,小九没事儿就往十一境跑。”
她虽然很忙,但是却一直让人注意着闻九幽。
珈蓝帝皱起眉头,“她去那里做什么……九幽凤族就算能燃烧堕气,也不能胡来,一个搞不好可是大事。”
月熙低头笑笑,“我去问了无心和长风才知道,她看得见黎商的神魂。”
“什么?”
珈蓝帝有些意外,“那孩子……如果是她,那倒也有可能。不过离裳的神魂竟然还在吗?”
“没错,我猜可能是因为离裳本人在历劫转世后,并不是正常的结束历劫,所以严格来说,她算不上历劫失败,神格包括神魂就都还留存于世。”
月熙分析完,又道,“阿哲也知道这个事,也是他决定把离裳的神魂在旁边的消息告诉了姬政,他去圣灵境,就是为了找到能够看见离裳神魂的魂器。”
将事情的经过大致捋完
,珈蓝帝捏捏眉心,“照你这么说,他的确不应该打伤生悠……可生悠那边给我来信,很气急败坏,说让我一定不能放过姬政。”
说实话,大家现在基本平级,又都是为世界规则办事,有啥矛盾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为毛非要剑拔弩张的。
只是生悠帝君那个性子实在火爆,眼里一粒沙子都不能忍。姬政又当着人面杀了他手底下的无辜神官,先不说姬政自己要背负的因果,就是生悠帝和圣灵境那边,都够呛能把人捞出来。
为了这事,司危府的神君在短短一刻钟以内接连给珈蓝帝送了六个消息,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告知生悠帝,凡事按规则来办,不要逾矩。
珈蓝帝感觉颇为头疼。
往常这种事,他是不爱管的,可现在涉及到十一境的魔神,上界唯有他能站出来,说上几句话。
魔神飞升不易,要是没一个就得少一个人干活,十一境那破烂地方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珈蓝帝也不愿再看它烂回去。
结果没想到,现在事情又牵扯到了北陆境妖都的神君。
真是绝了。
月熙建议他,“离裳神君的事,你最好先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我让你帮我查查北陆境的舍谙,你查了吗?”
珈蓝帝点点头,“他嘛,确实如你所想的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看上去和那些人也没什么关系……你提这个,难道觉得离裳的事和他有关?”
“嗯。”
月熙抿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舍谙不简单。”
就好像她当初在玲珑塔看见那个沉君一样,有种很不爽的割裂感。
听她这个形容,珈蓝帝微怔,“不应该啊……这万年来,他始终本本分分的做事,也没有听说失职之类……咱们这些当神的,每天忙成那个鬼样子,他还能抽空出来,给那东西卖命?”
月熙被他说的有些无语,却还是坚持己见,“反正你别告诉北陆境那边,暂时就当不知道离裳的事……我再观察看看。”
“那好吧。”
珈蓝帝由
她去,手头好像又收到消息,“……月熙,你要不带上你夫君,跟我一块儿去一趟圣灵境吧!”
他面色恳切,“生悠那个性子……我担心拦不住他。”
月熙抽抽嘴角,“你就不能带些兵将过去吗?”
“这两日天都武神节,他们都休沐了。”
珈蓝帝拉着一张脸,“上次众武神休沐,是在三千年前……咳,我已经连着三千年没让他们放假了。”
这个武神节,就是众武神抗争后的结果,今年第一次施行。
月熙有些无语,“你这天帝做的……居然到现在都没被打死,也是奇迹。”
哪有三千年不给员工放假的老板?www.
就算是神也得有脾气。
珈蓝帝心虚的摸摸鼻子,呵呵干笑,“所以啊,我现在真的没有神官护送……你这个上界战神,就陪着我……”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珈蓝帝凭空感觉到幽冷阴戾的气息,吓得他连幻影都躲远了一点,对脸色冷成冰的姬珩结结巴巴道,“那个九幽帝……姬珩君上,那个什么,我邀请你们夫妻一同随我去圣灵境,可以吗?”
姬珩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幽幽吐出一个,“滚。”
“诶好好好我这就滚……”
珈蓝帝嗖的一下就把幻影给灭了,速度比逃命还快。
默了默,月熙好笑的看向姬珩,“又吃醋啊?”
姬珩看她的表情,眼尾是漫不经心的笑意,说话的语气却危险至极。
“熙熙最好离他远点,不然……”
他慢慢凑近,一字一顿说道,“我就让你在帝座上,永远下不来。”
理解了他的意思,月熙瞬间涨红脸,心虚的往周围扫视一圈——很好,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她稍稍松口气,就瞪回去,“少威胁我!你明知道我们是在说正事!”
“我才不管。”
姬珩笑的十分散漫,盯着她的那双紫眸却凶狠锋利,充满占有的意味,月熙甚至有种被他扼住后颈的错觉。
“回来后这么长时间,熙熙每天和不同男人说话……我不高兴。”
已经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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