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心头大震,急声道:“太子紧急召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顶点小说
董泉嗫嚅道:“督师大人,下官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与军饷有关!大人还是赶紧去吧,殿下好像发火了,若是……”
孙传庭喝道:“传令,军中所有总兵官,立即前往太子军帐,快!”
孙传庭与候恂、高杰率先离开帅帐,向着朱慈烺的军帐跑来。
“臣等参见殿下!”
众人先后来到了朱慈烺的军帐,只见朱慈烺已经出了军帐,军帐外有二三十个军兵站立,连卢太行与常以霖都被招了回来,站立在朱慈烺的两侧。
孙传庭沉声道:“殿下,何事这么着急将臣等召唤过来?”
朱慈烺冷声道:“孙督师,本宫问你,本宫到日,曾经对你说过什么?”
“这个……”
孙传庭脑筋转的极快,殿下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这可是第一次看到殿下发怒,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君臣之间要不可避免的产生裂痕了。
孙传庭沉声道:“殿下曾言,十万将士奋力剿贼,为国尽忠,朝廷若是不能让他们得到应得的,大明就不配拥有十万江山,自殿下到日,军饷足额发放……”
“可是你们做到了吗?”
朱慈烺怒喝道:“这些将士都是来自大营各个兵营,我们一个月的军饷刚刚发放下去,他们领到的饷银不足六成,甚至连大军的口粮都要克扣,你,作为三军统帅,给本宫一个答复!”
孙传庭愕然道:“殿下,此事从何说起?臣来之时正在与侯大人商议,因为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朝廷后续的粮饷军资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到,是以方才决定每个月继续发放半饷,这还没有实施呢,他们如何会领到半饷?侯大人,你知道吗?”
候恂苦笑道:“督师大人,我只管放饷,正因为前日我批核了一个月的全饷,感觉后续的供给可能会出现困难,所以才找你商量啊,前日方才批核,后续下官还没有来得及跟进呢……”
朱慈
烺的眉头登时立了起来,气道:“你们两个,一个是督师,一个是参赞军务的粮草官,竟然对发放军饷一事一无所知?”
孙传庭跟候恂心头酸涩不已,这事情闹得,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竟然阴沟里翻船,被太子这个菜鸟给率先发现了问题……
朱慈烺转过头来,喝道:“你们这几个总兵,有一个算一个,给我说,到底克扣了多少银两跟军粮!”
高杰连忙答道:“启禀殿下,如今正在大战之时,别的时候,我们克扣点饷银也就算了,毕竟要孝敬长官,打点一些关系,可是现在谁敢克扣,实在是禹州就发过来这些啊,我们也只能按照这个数额发放。”
禹州?
朱慈烺喝道:“禹州一共发过来多少饷银与军粮?”
高杰苦笑道:“六成,确切的说,只有不到六成,因为粮草的事务,都是太子跟侯大人在管,我们不好多问,只能运过来多少就发多少了,精锐大营核发六成,普通主力,核发半饷……”m.
禹州!
朱慈烺恨声道:“张之极这个混蛋究竟在搞什么?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卢太行嗫嚅道:“殿下,这件事情只怕跟之极大哥没有什么关系啊,您让他在禹州,他的职责是负责禹州防务,保管军饷,可是他没有权利调拨军饷啊……”
朱慈烺猛然一醒,问道:“那这军饷到底是谁在管理?”
“牛成虎!”
孙传庭沉声道:“殿下,这一次将牛成虎调回禹州接替张之极,也是因为他平日里就兼管着军中军饷,所以臣将他调回禹州接替张之极,只是,牛成虎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克扣军饷?”
孙传庭低声道:“殿下,还有吴恩堂呢,当初您不是让他协理军饷吗?他就在禹州,调拨军饷,正是他的职责所在啊……”
“吴恩堂?”
朱慈烺登时想了起来,是了,这是自己带来的人,朝堂兖州侯的子孙,因为精明能干,自己让他协理军饷。
“太行!”
朱慈烺喝道:“立即精骑
前往禹州,三天内,我要看到吴恩堂,还有,让张之极先不要过来了,给我盯住了禹州的军饷,任何调拨,都必须看到本宫与督师大人的手令才行!”
卢太行不敢怠慢,转身吩咐身旁的亲兵,三天时间,从神屋山到禹州跑一个来回,那绝对不累死也得脱层皮啊,可是殿下现在已经红了眼睛了,惹恼了他,绝对会人头滚滚的!
三天时间,倒是快的很。
到了第四天的正午,一匹快马飞似的跑入了明军大营,径直来到了帅帐前。
“末将吴恩堂,参见殿下,不知道殿下这么急召末将回来,所为何事?”
吴恩堂向着朱慈烺施礼道。
朱慈烺围着吴恩堂转了两圈,冷笑道:“一个月未见,吴恩堂,你可是变胖了不少……”
吴恩堂嘿嘿笑道:“殿下,这还不是托您的福?我留在后面,防务有至极大哥在呢,用不上我,每日里就是吃喝睡觉,不胖才怪……”
朱慈烺冷笑道:“是啊,明军主力十万石粮草,二十万两白银,现在又给你送去了二十万两白银,四十万两白银呢,若是还不能将你养胖,那就没天理了……”
常以霖在后面猛然就是一脚,怒吼道:“该死的吴胖子,你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贪墨军饷,你对得起殿下对你的栽培吗?还不赶紧向殿下请罪?你想死了吗?”
吴恩堂脸色巨变,愕然道:“殿、殿下,末将,末将……”
朱慈烺喝道:“吴恩堂,你是自己说,还是想要让本宫动刑,逼你说出来,克扣军中粮草饷银到底是怎么回事?”www.
“这个……这个……”
吴恩堂咬牙道:“殿下,末将冤枉、末将冤枉啊……”
朱慈烺冷笑道:“常以霖,给他将他绑了,挂到外面的旗杆上去,晒他三天三夜,看他说还是不说……”
常以霖心头一颤,低声道:“殿下,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弟兄啊……”
“放屁!”
朱慈烺厉吼道:“本宫没有这样的弟兄,你难道想要我亲自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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