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弯弯站了起来,“你去跟着他,别出什么岔子。”
“好嘞,大人,青青一定将他看得牢牢的。”
湘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就我那屋子没锁,让他钻了缝子。”
鹤弯弯眼尾上摆,眸中的光色比阳光还为耀眼,她捡起地上遗落的发钗,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姐姐,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只是可惜了你给我做的那些东西了。”
湘南将鹤弯弯抱入怀中,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姐姐之后再给弯弯做。”
鹤弯弯忙完这件事后,就去宫中给赵韫湛汇报改革的进程。
唯一不同的便是,赵韫湛一脸黑沉,难不成有人惹得他不快?
“陛下,臣汇报完了。”
赵韫湛才慢慢地抬起头,精致的眉眼微微收拢,拧着眉紧紧地盯着少女。
而且看着鹤弯弯一直不吭声,漆黑的瞳仁不经意间着划过一丝晦涩偏执的刺芒。
像是刺猬在少女的身上滚了一圈。
“过来。”
好似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等来了他的一句恩赐。
鹤弯弯从檀木椅上站了起来,踏上阶梯来到赵韫湛跟前,躬着身子慢慢地下跪,逐渐与皇帝平视。
赵韫湛两指夹起一旁干净的毛笔,一笔一笔地落在少女的五官上。
那新鲜又难闻的毛触在少女的脸颊上滑动,她身子微微一颤。
男人慢慢地又将毛笔放下,目光定格在鹤弯弯的下颌上,上面出现的伤口像是一道示威。
“萧玦,碰你了?!”
他的脸色骤变,又黑了一个程度,咬紧牙关咬牙切齿地说出话,浑身戾气犹如开闸洪水迅猛暴涨。
鹤弯弯不懂男人话中的意思。
“微臣不解?”
萧玦每一次玩弄一个女人都会在女人的下颌处留下一抹刀口红痕。
可鹤完是男人啊!
张维和小心翼翼地从门缝后出来:“启禀陛下,云贵妃求见!”www.
“让她滚!”赵韫湛正
在气头上。
可张维和拦不住!
云贵妃摇晃着裙摆,冠宠后宫的她在此刻没了方寸,娇嗔地看了赵韫湛一眼。
“陛下?!为何不见臣妾?!”
“原来陛下在和左丞相聊事,都怪臣妾唐突了。”话虽这么说,何云瑶拿出糕点放在桌面,“陛下尝尝臣妾新做的糕点。”
“丞相大人也跪累了,也吃一点吧。”
鹤弯弯还没动,也不敢动。
她能明显感受到赵韫湛身上那股怒气即将喷薄而出。
“来人!将云贵妃拖出去杖责二十!”
张维和也不敢劝,也都怪云贵妃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吧,恃宠而骄。
再加上云贵妃要不是背靠太后,估计早被萧美人弄死了。
“陛下,臣妾哪里错了,为何要杖责臣妾?!”
“陛下!”
“不要啊,陛下?!”
“……”
鹤弯弯浑身战栗,虚汗直冒,顺着发鬓款款地落在少女的脖颈,透着晶莹。
赵韫湛单手挑起鹤弯弯的下颌,目光危险,浑身都散发着王者的压迫感和侵略感,一步步地击溃着少女的理智。
他凑在少女的耳边低语,“朕的意思,便是——你与那萧玦是否床笫苟合?!”
鹤弯弯面容一红,耳朵也被这徐徐的暖气息吹得红彤彤,羞耻地低下头。
“陛下,臣无龙阳之好!”鹤弯弯退开身子,跪拜磕头道。
皇帝盯着她慌张的面容还透着一分男儿羞涩,慢慢地走到她的一旁。
他抓住鹤弯弯的肩膀,勾唇一笑:“鹤完,你是否娶妻?!”
“陛下,史册已入,鹤完家中只有一姐,再无他人。”鹤弯弯着实猜不透这皇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讨厌有龙阳之好的人?!
“情趣之爱,你可曾体验?!”
赵韫湛一时间也不知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但还是想从鹤弯弯的嘴里知道一些东西。
鹤弯弯摇了摇头,“臣一心只读圣贤书,无顾其他。”
赵韫湛满意
地眼尾翘起,眼里的怒气烟消云散,顷刻间带着春风得意的面容。
和当时可谓大相径庭。
鹤弯弯不知道怎么从宫殿里出来的,身上的汗浸入衣裳,湿塌塌地黏在背脊上。
皇帝果然是喜怒无常,神情捉摸不定,比那萧王还难搞。
在出宫的路上走着,路边抬着轿子路过,原来是被打了二十大板的云贵妃。
她此刻丢脸地躺在轿榻上,满脸委屈,看这前进的方向,应该不是出宫,那便是去太后宫里。
何云瑶余眼瞥到了一旁躬身的左丞相,那张脸她总觉得不自在,与自己较为相似,可更为俊美无双,隽秀中清雅淡漠。
“左丞相,今日让你见笑了。”何云瑶阴恻恻地说着,像是蛇对着少女吐着蛇信子。
鹤弯弯躬身:“贵妃作为后宫表率,做事应当循规蹈矩,准从礼仪规章。”
今日之事,原则便是何云瑶擅自闯入宫殿,打断了君臣议事,应当重罚。
何云瑶瞬间黑了脸,“丞相,你这位置可得做好!”
随即,轿子离去,鹤弯弯盯着远去的背影。
“何家人应该会出手了,毕竟掌上明珠在自己在这里受了气。”少女一路上嘀嘀咕咕的。
只要何奉常主动出手,她就能拔起何家的第一条罪责根源。
他们就会想是一群无头苍蝇在一锅粥里乱搅,最后葬身。
晚膳过后,
鹤弯弯推着湘南姐姐荡秋千,一时间晃到了夕阳西下,余晖金鳞便洒庭院。
青青踏着夕阳从门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火急火燎得以至于唇舌交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胡言乱语。
湘南笑了声:“这死丫头急什么,慢慢说,不着急。”
青青顺了口气,看了看大人和小姐,偷笑道:“大人,小姐,我跟你们讲。”
“秦晖那小人不是带着玉面衣物送何浅浅去了萧王府吗,结果萧王爷打了秦晖一顿踢出了王府,倒是把何浅浅给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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