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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繁,柔和的晚风轻轻吹过,淡淡的月色倾洒在地面,将夏和梦雨紧紧相依着坐在草地上。
“将夏哥哥,天上的星星好多啊!”梦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笑意的抬头看天。
“是吗?要是我能看见就好了。”将夏自嘲的苦笑一声。
梦雨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放在将夏的脸上,柔声说道:“将夏哥哥,你很快就能看见星星的。”
“呵呵。”将夏笑了笑,并未把梦雨的话放在心上。
“将夏哥哥,你抱我在怀里好不好?”说完梦雨挪动着娇躯,往将夏的怀里靠。
将夏一愣,轻点对方的额头,怜爱的笑道:“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撒娇了?”
“相公,你就抱抱我嘛!”梦雨确实很少向将夏撒过娇,几乎是没有。
将夏彻底是被其打败了,张开双臂,紧紧的把梦雨拥入怀里,令其侧身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梦雨露出了满意幸福的笑容,语气变得轻柔,似乎又带着一丝伤感,“相公,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将夏身躯一震,俊眉挤在一起,沉声说道:“梦雨,你别开这种玩笑。”
“嘻嘻,是,但是你先回答我嘛!”梦雨不依不饶的。
将夏认真的回答,“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怀里的娇躯轻轻一颤,梦雨又把将夏抱紧了一分,柔软无骨的身体令其身体一阵燥热。
“梦雨,你?”
“相公。”不等将夏开口,梦雨就开口打断,“相公,如果以后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将夏的轮廓有些狠厉,“我说了,我不喜你开这种玩笑。”
梦雨像是在挣扎,然后缓缓抬起头,美丽的俏脸跟将夏平视,纯净灵动的小脸轻轻的贴上,两人额头紧靠,鼻尖触碰,接着嘴唇相交在一起。
将夏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感受到梦雨红唇的柔软,淡淡清香吸入鼻孔,双臂环住佳人纤细的腰肢,将夏吻得更加用力。
梦雨闭着的眼睛滑落出两行眼泪,心中暗暗说道:“将夏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思绪回到一天前,怪神医单独对自己说的话。
====“爷爷,我感觉我支撑不了几天了,你想到治好将夏哥哥的眼睛吗?”
怪神医的脸色凝重而又痛苦,“梦雨,我想到办法了。”
“真的?”梦雨眼睛一亮,满是欣喜的看着对方,“爷爷,那你治好将夏哥哥,我想让他看看我长什么样子。”
“梦雨,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怪神医深深的叹息一声,“我已经找到了那小子的病根,我发现他的那双眼睛是没有灵魂的。”
“什么灵魂?”梦雨粉眉一蹙,疑惑的问道。
“万物皆有灵,只有完整灵魂的人才算是真正的人,但是那小子双眼无神,也就是说他缺了眼睛那一块的灵魂,所以他才看不见。”
“那能治好吗?”
“能是能,只是。”怪神医支支吾吾的,脸色也有些怪异。
“爷爷,你说吧!”
“他的眼睛缺了灵魂,所以必须要找一个活人的眼睛灵魂去填补。”
梦雨娇躯一震,片刻之后,脸上尽是露出满意的笑容,“爷爷,把我的眼睛给将夏哥哥吧!”
月色撩人,梦雨嘴角挂在笑意躺在将夏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将夏与犹未尽的摸摸了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一刻的甜蜜。
“看着”怀里的佳人,将夏轻声的笑道:“梦雨,我想通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快乐,等过几天,我们就回白柳村,我们回去成亲,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
梦雨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梦呐。将夏眉头一挑,小心翼翼的将其抱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三天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当梦雨开心的告诉将夏,怪神医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时,一股无尽的狂喜从身心内涌现出来。
白净整洁的台面,满是激动的躺下,梦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梦雨,我现在好期待,我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好,很快就能看见了。”梦雨温柔的笑容映入一旁老神医的眼中,浑浊的老眼已是红了一圈。
将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神医爷爷,快点开始吧!”
“哼,急什么?我先要给你喂点迷药。”怪神医声音有些哽咽,端起一碗水递给将夏,“臭小子,喝了它。”
“哦!”将夏连忙接过来,把满满的一碗水一饮而尽。
“将夏哥哥,慢点喝,别呛着了。”梦雨侧身让将夏靠在其怀里,卷起衣袖为其把嘴角的水渍擦干。
怪神医转头一抹眼角的老泪,冷哼喝道:“哼,呛死算了,免的麻烦老头子我。”
“嘿嘿,神医爷爷,只要你治好我的眼睛,我以后跟梦雨生的小孩送一个给你。”将夏心情大好,已是耍起了贫嘴。孰不知怪神医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梦雨美眸闪过一丝哀伤,并未多说什么。
几息之后,迷药的药效发作,将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愈发的沉重,“梦雨,我要睡着了。”
梦雨娇躯一颤,轻轻的在将夏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泪水又忍不住掉落下来,“将夏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
“梦,梦雨!”将夏脑袋一歪,已是昏厥过去。
“爷爷,开始吧!”
怪神医已是老泪纵横,枯槁的手臂颤抖不已,“梦雨,你真的要为这个臭小子牺牲这么多吗?”
梦雨仔细的把将夏平放在高台之上,接着自己也躺在旁边的另外一张高台,美目温柔疼爱的看着熟睡的将夏,红唇升起高高的弧度。
“相公,我们来世再见了。”
花开四季,医仙谷到处充斥着一片宁静,在某段时间之内,这里充满过一时欢声笑语,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给人留下的就是快乐后的伤感。
怪神医似乎很久没有移动脚步了,孤零零的站在一座矮坟的面前,坟头躺在一块石碑,没有任何字的石碑,他在等,等那个已经十几天都没有转醒的混小子来刻上这块石碑。
矮坟的土很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怪神医老眼通红,因为在那里面埋着的是自己的孙女,不是亲生孙女,但却胜过亲生孙女,“以后再也没有像你这么乖的孩子喊我爷爷了。”
又是几天过去了,房间里面那个少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是醒不来了,还是不想醒了。
简陋的小屋,干净的**的清秀少年双眼紧闭,突然一声温柔的笑声似乎传进了他的耳中。
“将夏哥哥。”
少年的手指头触动了一下。
“相公。”
将夏眼皮下面轻轻的蠕动,接着豁然睁开双眼,明亮的感觉,清晰的视线充斥着眼球,不再是漆黑一片。原本灰白色的瞳孔变得清澈透亮,漆黑的眼珠扫向周围,眼前的一切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将夏身体开始颤抖,把房内所有的事物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当其沉浸在获得光明的同时,眼睛已经没有停下,好像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梦雨,梦雨。”
一丝丝不安袭上心头,将夏发了疯一样的往外冲去,“梦雨,梦雨,你在哪里?”
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七八十岁左右的老者,枯瘦的皮肤,满头的白发,阴沉的目光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神医爷爷,你是神医爷爷对不对?梦雨呢?梦雨在哪里?”将夏连忙迎上去,或许是睡了十几天,脚下没什么力气,直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没有多管这些,膝盖在地上挪动着爬向怪神医,“梦雨呢、梦雨呢?”
一座矮坟前头,没有刻字的石碑躺在地面上,将夏眼神黯淡的看着眼前的矮坟,摇头的笑道:“神医爷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怪神医没有说话,枯瘦的老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将夏颤抖的把信接过去,展开之后,十几行娟秀的小字印入眼帘。
“==相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哭,一定不要哭,梦雨走了,不能再陪伴你了,你知道我也是舍不得你的,相公,我是多么想跟你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每天照顾你,给你生孩子,可是梦雨不能了,这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相公,我真的好爱你,但这都是命运,但你千万别辜负了我心意,你要坚强的活着,媳妇能给你的就只有那双眼睛了,我就是你的眼睛,你要好好的珍惜。最后不要去想我的样子了,你以后再爱上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样子。梦雨绝笔!”===
将夏已经是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的浸透着手中的信纸,胸口一起一伏,哽咽的趴到在地上。
“啊!梦雨,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这样离开我。”将夏就像是一头发了狂了野兽扑倒在矮坟之上,双手扒开新鲜的泥土,泪水混合在土块中变得粘稠。
“梦雨,梦雨。”将夏的指甲都掀开了一层,尖锐的刺痛顺着指尖传达神经,但是更疼的却是少年无助的心。
泥土已经被挖开一个窟窿,将夏的手掌触摸到冰凉的棺木,“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将夏发了疯的嘶吼咆哮,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将夏五官扭曲在一起,整齐的白牙咬破嘴唇,满是污泥的手掌狠狠的捶打着地面,“梦雨,你别离开我,你回来,你快点回来。”
“我不要眼睛了,我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将夏的脑袋重重的撞击在冰凉的棺木之上,一丝丝的鲜血滴落融入泥土。
将夏身体本就虚弱,这样一下来,更加的心力憔悴,声音变得低沉,但其中的悲伤却没有减弱半分,“梦雨,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怪神医远远的看着,浑浊的老眼泛红,心中对将夏的偏见消失的无影无踪,摇了摇头,失声喃喃道:“梦雨啊!这个臭小子确实值得你爱。”
慢慢的,将夏在泥泞中沉默下来,身躯一直不停的颤抖,接着坐起身来,在其手中已是多了一件朱红色的五弦琴。
十指拨动,无尽的忧伤从指尖飘**出来,一滴滴的泪水溅在琴弦,将夏紧闭双目,晶莹剔透的泪珠却怎么也挡不住,那是梦雨的眼睛,流出来的却是将夏的伤痛。
“轰”
一道响雷在半空中炸开了,天色顿时阴沉下来,接着倾盆大雨呼啸的劈下,似乎每一个悲伤的故事都会下起大雨,这是上苍的也被感动的流眼泪。
将夏依旧坐在原地抚琴,就像梦雨在旁边一样,但那以前的眼泪都是甜的,而这次却是咸涩。悠扬的琴声传达着莫大的悲痛,十年生死两茫茫,深深的情义,化作漫天的琴音。
转眼过去三天了,将夏双手没有一刻的停歇,泪水已经流干,十指无一完整,流淌出的鲜艳染红了五根琴弦。
将夏长发高高飘起,少年坚毅的面孔苍白如纸,就连身躯都变得消瘦,一圈圈淡淡的力量波动从将夏的体内扩散出来,前方的地面被刮开深深的一层。
怪神医也是在此陪伴了三天,其浑浊的老眼涌出一丝震惊。
“这小子到达四阶大琴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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