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又让他记恨的过往,开口说出来之后,轻松了一点。
可一听到那道声音,他又不免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
他和厉擎比,又好的了多少?
虞念念没有去管秦骁露出的是什么表情。
她手指摩挲着水杯,认真听完白瑾的话,才开口。
“暂时不用,背后的人就是想让我慌不择路,就想看我忍不住找人为我证明清白,他们肯定还有应对的办法,
如果你上来就替我说话,他们就会带节奏,说你是被我威胁了才不得不出面澄清,我在这些人的眼里,已经是仗着背后有人去仗势欺人的资本家了,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我想等那个人着急,看看他会不会暴露自己背后的目的。”
这些是他们今天商量下来的结果,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就想办法让敌人暴露出来。
如果背后的人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后手。
况且她都猜到有人是借着针对她的名义针对秦骁和风颂。
白瑾已经和秦骁和风颂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私心里,是不太想她再参与进来了。www.
白瑾闻言,沉思了片刻:“你有把握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吗?”
“你放心,我长这么大,只要我不想吃亏,就没人可以让我吃亏。”
虞念念勾唇笑:“你好好玩,不需要惦记我。”
“那你需要我出来给你作证的时候,记得随时找我。”
挂了白瑾的电话,虞念念刚刚那股同情秦骁的心思也淡了些许。
秦骁坐直了身子,紧盯着被虞念念放在桌上的手机。
虞念念敲了敲桌子,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看向秦骁,那双眸子里:“秦骁,所以你为什么当初不信任她?”
她的问题来的猝不及防,秦骁愣了一下:“什么?”
“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理解,你明明亲眼见到过你的母亲曾经遭受过误解和背叛,你为什么还会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另一个女人?”
既然
事情到这个地步,有些话就她就不想继续放在心里了。
没错。
几个小时前,在她去往风颂找秦骁之前,她和白瑾通过视频电话。
她给白瑾拨打的那通视频电话,关于那则文章她一句也没提,因为她知道白瑾现在身处的地方,信号没有那么快。
她没有提,只是不想多一事。
不过她找白瑾了解当年完整的故事。
上次从白崎口中,她知道了一个大概,但具体中间的细节她还不清楚。
白崎敢做出头鸟,肯定是因为和幕后之人有共同利益点。
这个利益点,就是要拿秦骁开刀。
当初秦骁放下狠话,说不会再与白家合作,白崎当时跪下求饶,就能看的出来,秦骁这个行为对白崎和白家的影响有多大。
只不过秦骁既然已经说出口,自然不会收回。
所以白崎记恨秦骁,自然不想让他好过。
所以她要搞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崎敢与虎谋皮。
秦骁和风颂的地位众所周知,不是什么人都敢得罪的。
那个幕后之人敢这么做,那就代表他的身份和权势也不低。
对付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大概是因为白瑾心情还不错的缘故,也没多问什么,能说的基本都跟她说了。
那些秦骁想知道,却怎么都没办法拼凑完整的故事。
她全都知道了。
她才知道白瑾究竟经历了什么。
比她想象的要更曲折。
所以她才想知道秦骁身上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他那样对白瑾,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是很让人觉得同情,可同时又觉得让人可笑。
秦骁张了张嘴,似乎是被问住了。
他嗓音有些沙哑:“她都跟你说了?”
自从那一次隔着电话听白瑾说过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了解当年发生的事。
白崎说死无对证,她也说死无对证。
的确,事情过去的太久,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当年他因为恨,没有去求证,错失良机。
现在虞念念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只有知
道当初的真相,他才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的情绪,从说起自己的遭遇开始,就已经不对劲了。
那种来回挣扎,厌恶那个让他和他的家庭变得不幸的男人,最后他怎么还是做了那种他最憎恶的人。
这一刻他的声音里只剩下哀求:“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虞念念打断他:“她其实都跟你说过,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
秦骁话被梗在喉后,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什么?”
然而虞念念并不想多说什么,她看了眼流理台上放的电子钟,这原本是林姨用来提醒自己准备三餐时间的。
八点二十五,要是再不回去,家里人肯定要催了。
厉泽聿听着虞念念对秦骁一句句的质问,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涩的滋味。
就好像她问的每一句话,也是在问他一样。
虞念念这时起身:“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先回去了。”
她揉了揉肚子,已经没有明显的疼痛感了。
听到她说要走,厉泽聿跟着着急的起身,抬手就拦:“不留下吗?”
虞念念摇头。
“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就不打扰了,况且现在我应该被很多人盯着,要是被他们拍到我住在这里,更说不清了。”
其实她也有话想跟他说,不过现在多事之秋,暂时还是算了。
等订婚宴结束之后,再好好谈谈吧。
她看了眼男人拦在自己身前的手。
厉泽聿自觉冲动了,薄唇微抿,眼中挣扎片刻,还是收回了手:“我让司机送你。”
“好。”
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当中,厉泽聿才再次回到餐厅。
林姨原以为几人已经聊完,便过来收拾餐桌。
可看到秦骁的状态,她有点不知所措。
见厉泽聿回来,她忙道:“厉爷,怎么办?”
看着满脸失魂落魄的秦骁,厉泽聿压下莫名而来的烦躁:“给他准备一间客卧。”
“不用了。”秦骁起身,指了指厉泽聿。
他又笑出了声。
“厉泽聿,跟我比,你又好的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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