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璃急得头痛欲裂,小脸惨白,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萧墨想伸手摸她额头,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在身侧握紧拳头,“不要再管我。”说罢大步流星离开,留给段璃一个冷酷的背影。
“萧墨?!”段璃急急喊了一声,喊完自己顿住了,即使萧墨不走又怎样?
他们之间,做得成寻常夫妻吗?
既做不成,又何必藕断丝连?
段璃靠着墙,慢慢闭上眼,好一会儿睁开眼,眼里已恢复一片清明冷淡。
床塌了,门框坏了,房间已然睡不成。
大晚上的,段璃也不想扰人清梦,随意抱一床被子去书房,在书房软榻上将就了一晚。
翌日,是夫妻回门的日子。
段璃与墨卿安排好俢床与门的工匠,着人去找萧墨。
她跟谢昭继续做药丸。
杨齐带人找到萧墨时,已是大中午,回来见了段璃,只是他支支吾吾的,话也说不顺畅。
段璃一看便知有问题了。
“说吧,他跟谁在一起,在何处睡的一晚。”
杨齐擦了擦头上汗水,脸色青白青白的,“在,红,红袖楼,与沈冰范仕风两位大人在一起,还,还叫了花魁相伴饮酒唱小曲。”
说都最后,杨齐甚至看都不敢看段璃,头都快变成鹌鹑模样了,被冬儿一阵嘲讽。
“知道的人,明白是王爷去喝花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呢,瞧你那心虚没出息的样子。”
冬儿气呼呼的,又看着段璃一脸愤怒,“新婚第二日就去喝花酒,姑娘,这时不和离要等到何时?”
“呃,说不定是为了气师姐呢?”谢昭声音很小说了句,也就比蚊子稍微大一些。
“这分明是借口,我看是王爷早就想去了。”冬儿声音很大。www.
谢昭,杨齐都不敢再说话。
杨桉更不会说。
段璃想到萧墨的病,知道他不能饮酒,否则病情会加重。
“冬儿杨齐,你们去准备一套王爷干净的衣物,一碗醒酒汤,还有王爷今日要喝的药,随我去一趟红袖招。”
“姑娘?”冬儿气得跺脚。
“去。”段璃不容置疑,冬儿气鼓鼓下去了,杨齐抱拳作揖,也跟着冬儿一道下去了。
“杨桉,你不去保护王爷,跟在我身边干什么?”段璃
看了眼杨桉。
杨桉面无表情,十分认真,“王爷叫属下跟着王妃贴身保护,属下便是王妃的人。”
段璃不再说话,等了好一阵,管家墨卿才来禀报,说床与门框都修好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晚上回来就能看到。”段璃想着回门的事,又对墨卿说:“准备一份礼,我待会儿回门用,对了,单独给我二哥哥备一份。”
“是,王妃。”一身灰蓝色圆领长袍,腰间系着革带的墨卿转身下去了。
时候不早,段璃忙回房换了身衣裳。
冬儿与杨齐带着四个丫鬟等候在院子里,她们手里端着托盘,装着萧墨所需常用物品。
墨卿领着几个小厮抬着回门礼,来他们身边站定,一起等段璃。
没让他们等太久,段璃带着几个丫鬟来了。
跟在段璃身边的丫鬟,大半是太后赏赐的宫女,个个美貌,段璃今早就将她们妥善安置了。
这会儿带着她们,感觉呼吸顺畅不少。
段璃叮嘱了墨卿一句,“谢昭在书房,管家看着他点。”
“是,王妃。”墨卿满口答应。
“走吧,先去红袖楼。”段璃带着杨齐等人一道往外走。
墨卿跟他们走出大门,站在门口指挥他们。
段璃上了马车。
杨桉杨齐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
冬儿驾驶着秦王府古朴尊贵的马车,马车后跟着端着托盘的四个美貌丫鬟,抬着端着回门礼的八个整整齐齐的小厮,其后几个丫鬟亦十分美貌。
他们跟着马车一道前行,一路上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尤其认出来马车是王府之后,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段璃坐在马车里,依稀能听到“红袖楼”“床塌了”“王爷”等零星的话,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很快,到了红袖楼。
时辰尚早,红袖楼并未开门迎客,与晚上的门庭若市相比,这会儿倒显得有些冷清。
门前除了各色华丽灯笼,其余皆清幽雅致,倒不像个妓院,像一般酒楼。
马车停下,冬儿利落跳下马车,扶着段璃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看雅致的红袖楼,有些跃跃欲试。
“姑娘,我们要进去吗?”
“嗯。”段璃看了眼几个端着萧墨物品的丫鬟,“杨桉,带着她们跟上。”
“是
,王妃。”杨桉一招手,几个丫鬟忙跟上他。
即使红袖楼白天冷清,那也是与晚上的红袖楼相比,跟其他地方比,这儿即使是白日也十分热闹,来往行人很多。
更何况他们阵仗又大,不到片刻,便吸引了很多人注意,议论声热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段璃无暇顾及,带着冬儿杨桉几个丫鬟一起走进红袖楼。
楼里,穿灰蓝色短打衣衫,正打瞌睡的龟公小厮立刻揉揉眼睛,拍拍脸,精神起来,忙鞠躬哈腰的上前招待。
“夫人……”
“王爷在那间房?”
冬儿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几个人一听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陷入纠结。
“这……”
冬儿满脸不耐,拿出钱袋,丢了几块碎银在他们手里,“快说。”
“是是是,王爷与范大人,沈大人都在二楼雅间。”几人忙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在前边带路。
杨桉在前面带路,顺便护着段璃,段璃提着裙摆跟着。
冬儿一挥手,也带着其余丫鬟跟上。
“就是这儿了。”拐了两次方向,一行人停下,小厮声音变得很小。
“下去吧。”段璃说了句。
“是,夫人。”几个人点点头,忙下去了。
段璃上前一步,手放在门上就要推门进去,被里头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手收了回来。
“……我一直认为她心悦我,拒绝我只是欲擒故纵,是女儿家的矜持羞涩,可我没想到,她竟不愿意与我圆房,你们说她为何纵容我?我受伤了她哭得比谁都伤心,比谁都焦急,与我那么有默契,事事为我着想……”
“……不管,反正我们拜过祖宗牌位,是命定的夫妻,我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她,唉,遇到她我变得好奇怪……”
“说实话啊王爷,我听了五十遍我依然想不通,你在求赐婚圣旨之前,都没见过王妃吧,你为何要娶她,就因为她是段书沉的妹妹?”
沈冰奇怪又疑惑,完全想不通。
“怎么没见过?少说也有三次。”萧墨快速否认,声音变弱,“虽然我一开始就打算娶她。”
“只见三次你就娶她?你对她一见钟情?这不可能!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沈冰坚定无比,他觉得萧墨不可能如此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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