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抬着徐薄光,往院外走,四五个人刚抬起徐薄光,就见后者后背像是装了个漏斗似的,鲜血哗哗往外滴。
“伤口,捂着伤口。”张浩民连忙说道。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徐薄光脸色苍白,满眼恐惧地望着身旁的张浩民。
“没...没事儿,马上到医院了,别慌,现在的医疗很发达...”张浩民笑容有些勉强地安慰着。
“唉...”徐薄光叹了口气,闭着眼睛。
“别睡,薄光,马上到医院了,坚持一下...”张浩民使劲推了下徐薄光,他是真担心徐薄光这眼睛闭上后,就睁不开了。
...
与此同时,院外,乡间土路上。
黑哥步伐不疾不徐的从院内冲出来,院内一些村民包括前来吃席的混子没人敢拦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驼背老头刚刚在院子内疯狂开火,接连崩伤五六个。
这种做派,不像是脑子正常的人能干出来的,连沈天和本人都被崩了,谁敢拦?
“哗啦啦!”
院子门口的人连忙轰散开,宛若羊群看见恶狼一样退避。
仅仅不到一分钟,黑哥就冲出院子,来到土路上。m.
“哥们,载我一程!”黑哥轻声说了句,目光冰冷地望着土路边上的一个骑着摩托车,正准备发车的中年男人。
中年一愣,此地离阎学文灵堂得有三四百米,他并不知道黑哥刚刚在葬礼现场练靶,见黑哥手里拿着两把枪,还以为他拿的是市面上10块钱一把的bb弹威玩具枪。
“老哥,你这枪哪里买的,挺逼真的...”中年笑着问了句。
“是挺逼真的,呵呵,借你衣服用用。”黑哥咧嘴一笑,说着,就去扒开中年的老款西服。
“我等人呢...哎,你啥意思?”中年眉头一皱,心说这个老头好没礼貌。
“不借啊?”
“不是,老哥你哪个庄的人啊?怎么随便扒人衣...”
“墨迹。”
黑哥瞬间失去了耐性,右手一抬,枪口直接插进中年嘴里。
“呯!”
黑哥眼皮都没眨就开了一枪,中年压根没回过神来,当场脑袋被崩得稀碎,红的白的脑浆鲜血飚得到处都是。
“白瞎了,这衣服...”
黑哥望着中年西装上的鲜血,嘀咕一句,一脚将其踹下车。
然后拧动摩托车钥匙,边戴上头盔。
“轰轰!”
摩托车轰鸣,起步之前,黑哥迅速把枪塞进裤兜里,并把外套脱下来,也不丢,把带血的外衣塞进摩托车工具箱里。
“轰轰!”
十几秒后,摩托车排气管冒着黑烟,摩托车绝尘而去。
死状极其残忍的中年尸体躺在路中间,从他跟黑哥对话到被一枪爆头,不到一分钟。
...
二十几分钟后,通往县城的水泥马路上,数台轿车正以超过一百二的车速疾驰!顶点小说
镜头的路虎车内,沈天和捂着左大腿,脸色苍白的坐在后排。
在他身边是张浩民,张浩民身边是杜福坤与徐薄光,开车的是周理。
“快到了,快到了薄光,你坚持一下。”张浩民一路上不停的拍打着徐薄光的脸颊,生怕他就此沉睡不醒。
“嗯...”徐薄光鼻腔哼了声,他整个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嗡嗡!”
张浩民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来接听,“喂?”
“小张,还有多久能到?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张浩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徐薄光,涩然说道,“马上县医院了,薄光他的情况很...稳定。”
“稳定?”电话里,徐薄光的父亲暴跳如雷,吼道,“你踏马能不能有句人话?听说他一路流了一脸盘的血,稳定?稳定等死吗?”
“镇上医疗不符合条件...已经包扎了。”
“...五分钟!我就等你五分钟哈!五分钟内,必须到县人民医院!否则别怪叔不讲情面...”
“徐叔...这事儿完全是个意外,天和也被杀手崩了一枪,也命在垂危...”
“我不想听解释!因为你们,我儿子才挨的枪!只等你五分钟哈!”
话音落
,徐薄光父亲挂断电话。
“曹尼玛!这老东西!这能怪我吗?”张浩民阴着脸,破口骂道。
“老二...”
沈天和深吸口气,脸色苍白地说道,“你别怪徐叔,薄光今年才34,这么年轻的儿子被人拿枪崩了,没有哪个做父亲的心里好受,徐叔心里有火,你让他骂几句没事...”
说着,沈天和顿了顿,瞥了眼反光镜内紧闭着眼的徐薄光,继续说道,“你听我说,翰荣已经急眼了,袁承茂是吕薄荣或者余良派的,这是肯定的...袁承茂这次在葬礼现场开枪打伤六个,最关键的还有徐薄光,薄光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你听着,徐家肯定找人了,这次袁承茂插翅难逃!一会到县医院,见了徐家的人,只说今天葬礼现场的情况,不要扯翰荣...”
“为什么?”张浩民一愣,问。
“谭星特殊学校这事儿,弄得咱们现在处境也很危险,现在大家算是大海上的浮萍,一个浪咱就全翻了,这事儿你跟徐家说,就等于跟官方说,到时候,咱们和翰荣的恩怨一被扒出来,事儿就彻底洗不清了。”m.
张浩民闻言,若有所思。
“你只说袁承茂的信息,别聊他跟翰荣的牵扯,包括99年他与余良杜青搞的人口器官贩卖的事儿也别提,让官方自己查...”
开车的周理插话说道,“袁承茂在公安系统内早就挂号了,有些事儿老二即使不说,官方也知道,我看没这个必要。”
“不不...这是两码事。”沈天和眸光闪烁,缓缓说道,“你如果把事情往翰荣扯,那搞不好案子会发回江南省审理,咱需要做的是把袁承茂定死在黔州,一旦袁承茂被抓,他的案子审判周期会很长,这里面咱们的操作空间非常大,只要案子拖个一年半载,在看守所里,他就是个任咱拿捏的娃娃,咱有一万种方法让袁承茂给翰荣泼脏水,袁承茂跟翰荣这么多年了,还肯帮翰荣办事儿,这个人是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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