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沉默。
“喜子,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找你邀功,而是时代在发展,八九十年代那种玩法要翻新了,83年,你亲叔就因为在街上冲妇女吹口哨,抓进去判三年,现在没这种事儿了吧?再说远点,八十年代,咱们市里的飞车队多猖狂,街上逮个人就能捅两刀,杀人纯属练胆,现在能这么干吗?人得适应时代,脑子得灵泛,国宾佳豪都转型当老板了,唯独你踏马还在傻哔一样在街上跟人拼魄力,混也不是这么混的。”
“我不是你老子,也懒得骂你了,没意思,我就想跟你说一句,大哥也不可能回回替你擦屁股,五百万我能出,不要你分红,但下一次,不管是为集团也好,还是你自己办事儿也好,惹出事儿,你自己平,跟我没关系,行不行?”m.
喜子沉默半晌,沙哑回道,“明白了,华哥。”
“行,钱我准备好,你不用操心,另外跟你说一声,黑皮本野猫拿到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多余不说了,就这样。”
周振华轻言细语地说了句,挂断电话。
...
另一头,五溪,滨江花园对面马路上,别克车内。
“阿坤,回去吧。”沈天和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说了句。
“都快晚上十点了,要不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走?”
杜福坤边点火启动别克,问道。
“别,不在五溪住。”沈天和扭头望着滨江花园大门的鎏金大字,呢喃说道,“豪哥...还是太念旧了。”
“哥你说啥?”杜福坤没听清,问。
“我说,该给你找个婆娘管管了!”
沈天和斜睨杜福坤一眼,撇撇嘴说道,“回去,回黔阳,得找机会跟老爷子碰一面了,不然这事儿还是没法落地。”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黔州,顺安。
喜子的头马野猫连夜赶路,从兴山县到顺安,一晚上不停歇,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回到顺安。
顺安,某酒店楼下停车场里。
桑塔纳车内,野猫解下安全带,掏出手机边给周振华打电话,边半边身子扑到副驾驶,从副驾驶储物柜里找出黑皮本。
“华哥,我到星月酒店楼下了。
”野猫看了眼黑皮本,说道。
“555房间,你直接上来就是。”周振华沉声说道,顿了顿,不放心地问道,“黑皮本没其他人看过吧?”
“这玩意外边有把锁,放心吧华哥,谁都没看,包括我也没看,规矩我懂。”野猫一笑回道。
“行,上来吧,给你准备好了早饭,叫兄弟们过来一块吃。”周振华说。
“好嘞!”
野猫有些兴奋地回了句,挂断电话。
车内,其他几个混混也挺兴奋,纷纷眼神羡慕地望着野猫。
跟华哥面对面吃饭,这也不是小混混能有的待遇,对野猫他们来说,平时一年到头难得见到华哥真身。
“哥几个,走!”
野猫有些兴奋地说了句,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几个混混也跟着下车,随即跟在野猫身后,快步上楼。
片刻后,555房间内。
周振华与野猫等五六个混混齐聚一桌,陪同周振华的还有国宾。
一桌早餐相当丰盛,八荤四素,有黔州特色的黔味乳狗肉,苗家酸汤鱼,毛肚火锅,也有野猫喜欢的特色湘菜宁乡口味蛇,辣子鸡啥的。顶点小说
一进门,野猫显得有些拘谨,连连招呼:“华哥,宾哥。”
“华哥!宾哥!”
众马仔也恭敬喊道。
“都坐,坐,别拘束,都自家兄弟,随便点。”
周振华招呼道,眼神瞥了一眼野猫手里的黑皮本。
野猫立刻会意,连忙先把黑皮本交给周振华,这才拉开椅子坐下。
“这玩意咋还有把锁呢?”国宾凑过来,看了眼周振华手里的黑皮本说道。
“这锁有点麻烦。”周振华试着掰了掰,发现掰不开。
这个黑皮本应该是牛皮材质做的,厚度约一厘米,黑皮本的扉页和封底用一把弹子锁锁着,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咱也不懂开锁啊,要不拿个启子,给撬开?”国宾嘀咕道。
“不不不,这玩意金贵,沈天和和付国邦的材料,值钱啊!别瞎搞弄坏了。”
周振华摇头说了句,顿了顿,问野猫,“认识有开锁的能人没?”
“不认识。”野猫憋了半天,摇摇头,“搞扒活的倒是认识几个,开锁疏通下水道这种...实
在跟咱业务不沾边。”
“找服务员吧,叫他去外面喊个开锁的过来。”
国宾沉吟说道,说着,起身出了包房。
包房内,周振华与野猫等人喝酒吃菜,边吃边等。顶点小说
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服务员领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灰色工装,模样老实的人走了进来。
“开锁师傅是不?来来来这边坐。”
周振华态度相当热情地搂着开锁师傅的肩,领着开锁师傅去了客厅。
此刻饭吃得差不多了,国宾见状,点了支烟跟了过去,而野猫等人则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的继续吃,没敢去凑热闹。
“来来来,师傅抽烟。”
领着开锁师傅在客厅沙发坐下,周振华立马给师傅发华子。
师傅平时抽三块钱的黄果树,这次抽华子,也有点小激动。
“师傅,锁开了这钱就是你的。”周振华随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皮包,从包里掏出一沓估计有两三千的现金,随手丢到桌上说道。
“老板发财,呵呵,等我一分钟...不三十秒。”
就这种普通的弹子锁,师傅平时见了无数次,也开了无数个,对他来说,就跟本科生做小学四则运算一样。
说话间,司机从工具包内掏出一根弯弯曲曲的像是钢丝一样的玩意,从弹子锁的孔里钻进去,捣鼓几下,弹子锁“叮”的一声,就开了。
“唰!”
周振华死死盯着开锁师傅,锁一打开,他立马扑过去,攥住师傅的手,“行了师傅,钱你拿走,这东西你别看,对你没好处,懂不?”
师傅一愣,但也没管闲事,点点头,把钱装兜里,拎着工具包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而周振华则是一把拿着黑皮本,像是赌注一个亿的炸金花面临开牌时,心情有些激动,手掌有些颤抖的拿着黑皮本,然后慢慢摊开。
过程持续了大约五六秒钟,当黑皮本完全摊开,周振华望着扉页上的内容,脸色一阵变幻,从红到白到黑,到最终像是吃饭吃出半条蛆一样的憋闷,他脸庞下颚的肌肉抖动着,眼神里透着杀人的疯狂!
“啥材料啊?”
国宾伸长脖子看过去。
这一看,国宾的脸也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