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富的这次生日宴盛况空前。
出席的社会名流很多,道上的,商界的,也有政界的。
尤其是道上的,在得知荣和跟凯撒握手言和之后,顺安道上很多人愿意给王国富面子。
顺宁县道上的人就不提了,基本上能叫得上号的人物都来了。
顺安市道上的人也来了很多,这些人大多是冲着周振华面子来的,因为周振华本人也来了。
市龙安大酒店停车场里,各种档次的小轿车已经将停车场塞满。
酒店第三层,整整一个楼层的宾客。
无论是大厅还是包房里,酒店第三层里气氛火热。
大哥坐一桌,小弟坐一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十一点四十多,沈天和从包间内刚出来,就见张浩民迎了上来,眉头微皱地问:
“看见大宾这三个崽子没?”
“没,今天这么忙,没太注意看。”沈天和摇头。
“昨天今天两天了也没见着他们仨,搞啥呢?”张浩民满腹疑惑地嘀咕道:“玛德,打他们三手机也打不通,还有齐龙电话也打不通,他们几个咋回事啊?”
“他们几个手机都打不通?”沈天和愣住。
这事儿是有点反常。
大宾三人和齐龙都是最近一个多月跟上来的弟儿,齐龙是跟周理玩的,也是顺安本地人。
“是啊,问了几个和他们熟的朋友,都说没见着他们。”
张浩民有些无语地回了句,摇摇头,“算了,懒得理他们了,天和,中午你少喝点,我给你约了住建局的吴主任...”
“哎,明白。”沈天和笑着点点头,也没往深处想。
毕竟业务现在上了正轨,下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要事事都让沈天和去操心,其实不现实。
与凯撒和好后,双方都得到了实惠。
首先是韩宝林赔了一大笔钱后,凯撒的危机解除。
其次,在沈天和牵线搭桥下,韩宝林搭上了付国邦这条线,秦琛一直在跟付国邦的老婆秘书接触,双方的关系在稳步推进。
混圈子,重要就两点。
第一是领路人,第二就是自身实
力。
韩宝林本身在县里的关系已经通天了,但市里的关系相对薄弱,沈天和既然给他搭桥,以韩宝林开赌场这么些年经营的底蕴,手里也是有足够资源的。
而反过来,在顺宁跟韩宝林掐了这么些来回,沈天和在顺宁道上的名望节节攀升。
对道上混的人来说,把名望变现才是目的。www.
靠着凯撒的一把火,沈天和也认识了很多人。
顺宁道上的基本都碰过杯了,还有衙门口的,做正经行当的,都有。
也算是在顺宁铺开了局面,站稳了脚跟。
书归正传,数分钟后。
三楼某大包间里。
张浩民,王嘉佑,王耀文,秦琛,邵昆以及张国涛老鬼等人坐在一桌。
一个从市区里来的,长相粗犷的中年笑呵呵地冲秦琛问道:“老秦,听说你以前还是孤儿院的副主任?带编的啊?”
“听谁说的?”秦琛眯着眼问道。
这段经历社会上人知道的很少,也不是什么光彩往事,秦琛很少往外说。
粗犷中年一笑,大大咧咧地回道,“前些天和陈院长聊天,听他提起秦主任,我问他全名叫什么,他说叫秦琛,我说巧了,秦琛我也认识,然后我俩一对号,这不就是你嘛?”
秦琛眉头皱了皱,含糊道,“那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了。”
“是啊。”粗狂中年显然没看清秦琛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他点点头,感叹着说道,“老秦,你就是多余管太严,放着好好的科级干部不当,跑来混社会,你这经历,也够传奇的哈。”
秦琛脸色略显阴沉,附和着笑了笑,没吱声。
张浩民忍不住问道,“方哥,到底啥事儿啊?你不说老秦之前在体制吗,为啥不干了?”
“不是不干了,干不下去了啊。86年福利院出了个大事儿,几个等待接受社会调剂的儿童在孤儿院受到了虐待,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送到医院检查后,发现有重度勃起障碍...”
“老方,你是搞调查的啊?”
秦琛眼底地阴霾一闪而逝,拍着粗狂中年的肩膀打断
说道。
粗狂中年方信一愣,望着秦琛阴沉地脸,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往回找补地说道:
“老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这些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孤儿院里的那些娃娃不懂事儿...”
“都过去了,行吗?”秦琛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躁怒说道,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要继续说下去,我就成了弓虽女干犯了。”
“没有没有,你要这么说就误会了。”方信讪笑摇头。
秦琛对面,王耀文听见这番话,不由得眯了眯眼,看了眼身边的二弟嘉佑。
王嘉佑脸上泛着笑,尽管他人长得不那么舒适,但脸上的笑容却给人一种真诚之感。
王嘉佑笑着举杯,冲秦琛说道:“琛哥,彪悍的人生无需解释,我敬你一杯。”
这话等于给了秦琛一个台阶下,秦琛脸色稍缓,举起了杯:“呵呵,走一个,嘉佑老弟,一直看你有点面熟的,感觉挺亲切。”
王嘉佑一笑,“琛哥,咱们是第一次见吗?见面喝酒不下十次了吧。”
“我是说去年年底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王嘉佑眯了眯眼,苦笑着自黑道,“那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对不起人民吧...”
秦琛一愣,顿时摇头,“没没没,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呵呵,喝酒,喝酒。”
王嘉佑笑着举杯,环视众人一眼,“哥几个,干一杯,祝我父亲万寿无疆,也祝各位新世纪发大财!”
“干杯!”
“干杯!祝老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笑着,说着祝福,一同举杯。
...
另一头,市火车站候车室。
一个穿黑t恤,二十五六岁的脖子上挂着银项圈的青年顺着人潮,边迈步向检票台走,拿着手机打电话说道:“吴经理,我有点事儿...嗯嗯,短时间不回来了,天哥还不知道,一会跟他说,得去外地...嗯嗯,没啥大事儿,这个号码以后别联系了,换号了,过个半年再回来...阿福拜托了,感谢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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