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傅宁吐出一口浊气。
通过在内景中观想云箓灵龟,就能运转《龟息功》,从而吐纳元气。
有了元气的补充,他的身体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也仅仅只是缓解而已。
因为灵官被夺,根基被毁。
如果不能彻底补足,他体内的元气还是会继续流失。
所以傅宁现在的身体,就好像一道经典的小学数学题。
一个水池,有两根水管。
一根是排水管,一根是进水管。
他必须得保证进水量大于排水量。
才能安稳的活下去。
若是水池放空,那他也就挂了。
傅宁在被豢养时,曾经听同被关押的景士说过。
这世间奇观万千,有几个奇观顿悟之后,有几率获得重续根基的神通。
但傅宁现在才刚刚成为景士。
那些奇观对他来说,太过虚无缥缈。
“还是得从长计议。”
他现在就是一只受伤的幼兽。
最应该做的不是倒处去浪,而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蛰伏起来。
小心翼翼的磨砺自己的爪牙。
简单一个字就是‘苟’。
三千大道,唯苟道永存。
灵鳌岛孤悬海外,人迹罕至,就是一个苟道修行的极佳之地。
所以他现在最应该干的是,想办法加入灵鳌岛。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了门派的庇护和资源,才能够保证自己平稳的渡过前期。
为以后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其实他现在已经顿悟了‘灵龟吐息’的奇观。
按道理是有资格加入灵鳌岛的。
只是,他总共才进过一次坐忘滩。
一次就成功顿悟,这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得装模作样的多去几次。
反正白云景师送给他那条古玉吊坠的时候说过,吊坠能帮他延命月余。
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多去几次坐忘滩,再寻个好时机暴露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退出了观想状态。
船舱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豁牙儿还坐在船头钓蚌:“鱼哥!猫眼蚌!”
“全是猫眼蚌!”
许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猫眼蚌,他脸上的激动还没有散去。
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而在他脚下,全是刚才钓上来的猫眼蚌。
粗略看过去,至少也得有二三十个。
傅宁笑着点点头:“很好,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钓蚌高手!”
他现在有将近三十只大王蟹。
这三十只大王蟹,几乎已经遍布整个废弃船湾。
数量再多,收获恐怕也变化不大了。
除非开拓新的海域。
但傅宁知道这种钓蚌方法,在目前阶段必须保密。
否则会很容易暴露。
此时,夜色渐浓,潮水上涨。
豁牙儿意犹未尽的收起了所有的大王蟹。
今天的运气很不错。
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成功钓到了二十九只猫眼蚌。
而经过二人的一番开解后发现,这些猫眼蚌,竟足足出了三枚蚌珠。
再加上之前剩下的两枚,现在傅宁的手里有五枚蚌珠。
当下他从五颗蚌珠中,挑出一枚成色稍差的递给豁牙儿。
“豁牙儿,咱们的食物和淡水不多了,你在岛上比较熟,明天还要拜托你换一些回来。”
“还有咱们钓蚌的事,一定要对外保密。”
豁牙儿也晓得其中利害,当下点点头道:“放心吧鱼大哥,我豁牙儿虽然嘴巴漏风,但这话音却从来不漏。”
他本来就是孤儿,最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人心叵测。
所以不需要傅宁多说,他也不会对外露出半个字。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
豁牙儿拿了蚌珠后,便离开了船湾。
傅宁则简单吃了些干粮,再次进入观想状态。m.
……
左蹬巷。
程家。
在灵鳌岛四大家族中,程家是最弱的一支。
原因无他,这些年程家人丁不旺,出的景士太少了。
这方世界,归根结底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谁的实力最强,谁就有话语权。
灵鳌岛上的程姓景士最少,那话语权自然也就最弱。
尤其是近几年,整个左蹬巷都落魄了许多。
此时,天色渐晚。
巷子最深处的一个小院。
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从回到家,媚娘就一直窝在床上小声啜泣。
屋里的另外两人,一个坐在
床边,另一个则焦急的来回踱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被禁止出入坐忘滩?!”
程安一身皂袍,眼中隐含怒意,时不时地看向床上的媚娘,似乎在等她开口解释。
不能上坐忘滩观想,就相当于断绝了修行的希望,也断绝了自己的前程。
可他越是焦急的询问,程媚娘却越是不说。
所以只能在屋里走来走去。
“乖女儿,你倒是说话呀。”
坐在床边的女人,长得跟媚娘有五六分像,但身姿丰腴,犹胜风情,只是顾盼之间,总是流露出几分凉薄之色。www.
“芸娘那小贱人呢!”
“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回来!”
听到‘芸娘’两个字。
媚娘再也绷不住,登时嚎啕大哭起来。
程安停下了脚步,面色不定。
程氏则目光生寒:“好啊,果然跟这个小贱人有关!”
“我就说她在咱们家早晚是个祸害!”
她的声音很尖,好像透着煞气。
骂完之后,还狠狠地瞪了程安一眼。
程安面色一紧,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媚娘也终于压不住心中委屈,将今天发生的事,爆豆子一般说了一遍。
“什么?芸娘顿悟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氏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了几分。
一旦顿悟,就相当于成了景士。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那个能够任意拿捏的小贱婢了。
“祸害!祸害!”
程氏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时候程安却拧着眉头:“那个肺痨鬼是哪来的?”
“他为什么跟芸娘认识,还带她去坐忘滩?”
程氏面色一变,她忽然想起前不久芸娘带回家里的那个死人。
难道是他?
“现在最主要的是想想该怎么跟郑家交代!”
提起郑家,程氏的脸上就闪过几分惋惜之色。
只差三天!
只差三天!
如果芸娘嫁过去就好了。
既能收获郑家的交情,也能解决掉芸娘这个祸患。
可惜,可惜。
忽然程氏灵机一动:“既然芸娘是因为那个肺痨鬼才成的景士。”
“那就祸水东引,让郑家去找那个肺痨鬼算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