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徵,你别太狂妄!你没资格开除我!”
“谁说她没资格?”
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沈家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在看到来人后,杨主任愤怒的表情赶忙收敛。
“吕姐,我怎么说也在国画会几十年了,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说把我开除就开除?”
“她是会长,全资入股,怎么就不能开除你?”
“可是……”
“小杨啊,这么多年你在国画好好处也捞了不少,人啊,不能太贪心,还是说,你想跟老白一样的下场?”
沈家老夫人一句话掐住了杨主任的命脉。
他几乎落荒而逃。
办公室的门一关,沈老夫人神色瞬间和缓下来。
“雁归先生,我带我那个傻孙子来给您瞧瞧。”
说着她对门外喊道:“江江,进来。”
当她喊出“江江”时,明徵微挑眉。
江江?
是巧合吗?
等了将近五秒,并没有人进来。
沈老夫人出去,一看哪里还有人。
“这个混蛋小子,竟然跑了!”
“雁归先生抱歉,这小子不懂事,我打个电话。”
沈老夫人打了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说“我马上下去”。
“雁归先生,人在楼下,我把他拎上来。”
沈老夫人着急下楼。
明徵听着楼下的动静,想了想也出了门。
楼下,沈江江扒着车门不下去,他的母亲一脸着急劝说着他。
“江江你听你奶奶的话,快点上去见见新会长。”
“我才不,什么狗屁会长,都是一群蛀虫,这样的人我不见!”
“你这孩子,你奶奶还能害你啊,她让你见人是想让你跟人家学东西。”
“我才不要像里面那群蛀虫学东西,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学!”
沈老夫人正好听到这句话,沉着脸过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闹什么闹!”
沈江江脸上的伤本来就没好,这会儿被打了一巴掌,痛的龇牙咧嘴。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自命清高,你以为你是天才吗,你什么都不是,先生专门
等着你,你倒好,还想跑,给我下来。”
“我不!你打死我吧!”
又贬低他。
明徵说过,他很厉害。
他可以成功。
他要相信明徵的话。
他缩紧了车里,戴上帽子,捂着耳朵,隔绝掉那些从小到大被他视为噩梦的话。
他可以的。
他要相信明徵。
“好,那我就打死你……”
“沈老夫人。”
明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夫人动作一僵,赶忙收回了动作。
“雁归先生,这孩子不懂事,我教训他。”
“我来跟他谈谈。”
“这孩子驴脾气,我教训他……”
明徵已经走过来,敲了敲车顶。
沈江江把耳朵捂得更紧。
我最棒。
我不需要狗屁老师。
国画会的垃圾都给爷爬!
我有明徵就够了。
帽子被掀开,沈江江压抑的负面情绪控制不住。www.
“我说了我不要……”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沈江江一腔怒火瞬间凝固。
哈?
“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呆愣愣的样子真像一个小孩儿。
明徵喜欢长相乖巧的小孩,忍不住敲了他的脑袋。
“出来。”
明徵直起身,沈江江赶忙爬出车子。
“明徵你怎么在这儿?”
他话音刚落,沈老夫人掐了他的后腰。
“雁归先生的大名是你能直呼的?喊老师!”
沈江江闪躲开沈老夫人的巴掌。
“奶奶,她是我学妹……”
“大胆,这是雁归先生,国画会新会长,也是我给你找的老师!”
沈江江震惊的忘了躲,被沈老夫人一连打了好几巴掌。
“你,你是明雁归?新会长?”
“嗯。”
明徵拉了他一下,让他躲开沈老夫人落下来的巴掌。
“听说,你就算是死,也不认我这个老师。”
“不是,没有,谁说的啊,我怎么会说出来那种话,我……”
沈江江对上明徵含着笑意的双眼,他脸颊和耳朵红了。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现在知道也不迟,屋里面说吧。”
几人回到了办公室,沈江江这会
儿像是一个乖学生一样,忐忑不安的坐着。
“雁归先生,你觉得这小子资质怎么样,能不能拜你为师?”
“他看过他的作品,资质很好,个性鲜明,有自己的画风,其实没必要让他追求明派……”
“不,他必须学明派画法,把以前学的那些垃圾都掰过来,学好明派画法,把明派传承下去。”
明徵看向沈江江。
他眼中神色一片灰白。
明知终于知道他所说的家人不看好他是怎么个不看好了。
“沈老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教他的。”
沈老夫人终于高兴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想跟他谈谈。”
“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沈老夫人他们离开,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明徵和沈江江。
“人都走了。”
“谢谢,可是我……”
“我知道,国画的画法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明派也曾借鉴很多别派的思想,我教你明派画法不是让你忘掉你以前学的东西,是想让你变得更好。”
沈江江猛地抬头看着明徵,眼圈红了。
“谢谢,真的谢谢。”
这个世界上,只有明徵懂他。
“把眼泪擦擦,回家好好休息,身体彻底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有事需要你做。”
“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我说你需要休息。”
沈江江不敢反驳。
明徵写下自己号码给他。
小马送沈江江离开,明徵才开始弄那个世界美术大赏的事。
让人送来了国画会所有国画画家的资料。
大多数都是白家那边捧上来的画家,没一个让明徵满意的。
就这群人还参加世界美术大赏?
这拎出国门,只有丢人的份。
“你真要接下这个不讨好的任务?”
小马觉得这明摆着就是那群老东西给明徵下圈套。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彻底洗牌国画会的机会呢?”
明徵笃定的眼神让小马怔愣。
是啊。
明徵这两个字每一笔每一画都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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