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还露出了破绽,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故作淡然的道:“我一个叔叔是开车的,我看多了,自然而然就懂了点啊!”
倪洐觉得只要不是杨国锋那个傻大个教她的就好。
仇誉就更不会去追根究底了。
他把倪洐扶到前面坐好,又把那个歹徒绑起来后扔到面包车的最后面,这才开车回去。
考虑到倪洐现在比较脆弱,仇誉把陌生的面包车开的很稳,还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我先前开错了路,要不早就找到你们了。”
“姜妹妹啊,其实这一回多亏了倪洐!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要不是他把车往这边开,我们也不可能遇上你!”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杭市边上已经发生了三起车辆被抢劫的事故?你们这是第四起!”
姜瑾听了也觉得好幸运,她坐在车后面倾身上前,和坐在副驾驶座的倪洐道谢:“真的谢谢你!我发觉自己每次遇上你,都能化险为夷!”
“我也奇怪,我为什么每会遇到你就没好事呢?”
倪洐说完就觉得后悔,自己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就不好听呢?
姜瑾一囧,偏偏人家说的还很有道理,让她想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偏偏仇誉还来掺和一脚:“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能是倪洐上辈子欠了姜瑾吧?”
说完,他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姜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有没有道理姜瑾不知道,就是觉得他生错了性别,可惜他长的眉清目秀的,却这么八卦。
“你给我闭嘴吧!”倪洐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噪音了,语带威胁的道:“要是你这么喜欢说话,那我就住到你家里去,听你说个够?”
仇誉有小辫子被倪洐抓在手里,自然是不敢让他去自己家的,要是被自己的老妈知道,自己去年出国留学,大都时间都是在玩游戏的,现在也‘不务正业’的想弄个游戏公司,他总怀疑自己会被亲妈大义灭亲。
因此,他心里暗骂倪洐是小人,却还是嬉皮笑脸的:“我这不是怕冷落了姜妹妹,这才牺牲自己形象嘛?”
姜瑾:我谢谢你啊!真的一点也不需要。
好在倪洐也很清楚他的性子,只是威胁他:“好好开你的车!”
面包车开到公交车边上的时候,姜瑾猛一看,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觉得自己的双腿又开始弹棉花了,脚软的要命。
可是想到杨阿姨还在车上,先前她替自己挡着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她还是鼓足勇气下了车。
幸好,多嘴的仇誉也陪着她一起走向公交车,还和打开车门的年轻男子打招呼:“莫老二,我们回来了,你这边没什么事吧?局子里面的人还没来吗?”
可能是警察禁不起念叨,他的话才说完,那边已经过来了三辆警车。
等一切交接完毕后,车队才开往杭市。
姜瑾也很幸运的去公安局转悠了一圈,顺利的领回了杨阿姨的包包,而且倪洐虽然去了医院,却还是让仇誉开车送姜瑾她们去批发市场。
当然,先前的时候,倪洐也劝她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但是,姜瑾觉得自己没事,而且她也怕自己耽搁时间,人家钱老板就关门回家了,那自己过年挣什么钱?
杨阿姨其实是硬撑着一口气陪着姜瑾过来的,她现在还是双腿发软,脸色发白,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因为路上耽搁了两个多小时,姜瑾来到市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左右了,天色阴沉沉的,寒风呼啸,看着像是要下雨。
仇誉还要去替莫老二把轿车弄回来,给她们留下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码就开车离开了。
姜瑾她也很有自知之明,觉得凭着自己左右不分的路痴属性,想要找到钱老板的那偏僻的档口很难,干脆花伍元钱请了一个拖包工人。
临近过年,市场里已经有五分之一的档口关门了。
她一想也是,华国人对于回家过年几乎是有执念。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所有的绿皮火车,大巴客车都是超载。
拖包工人带着他们找到了钱老板的档口,姜瑾就给了钱,打发人家走了。
这一次,钱老板的档口还是冷冷清清的,就只有钱老板在那皱着眉头画图,地上也扔了不少被撕破的图纸。
姜瑾先找了躺椅,让杨阿姨坐下,自己熟门熟路的用开水壶倒了两杯热茶,给杨阿姨一杯,另外一杯自己捂着暖手。
她先在四十多平米的档口转了转,仔细的看了看挂板的衣服,发现和上回相比,就连挂板也少了一小半,而且有很多挂板看着应该是去年留下来的存货。
这也说明他们生意虽然还好,估摸着存货也不会很多。
杨阿姨见她这自在的小模样,忍不住提醒她:“瑾瑾,要不你先借个电话打回家去?免得你爸妈担心你。”
钱老板这才抬头招呼:“你怎么现在才来?有个女人打电话到我这来问过你,说是你妈。”
“啊!”姜瑾赶紧来到他的边上:“借用一下电话啊!”
她用座机打了过去,今儿的手机在王爱华的身上,她接到电话,听到女儿的声音就一脸焦急的问:“你现在在哪儿?我先前打电话给钱老板,他说你们没到是什么缘故?不是说早上三四点钟就能到的吗?”
面对老妈连珠串的发问,姜瑾也不敢据实已告,只能笑着道:“妈妈,路上车子坏了,这才耽搁了些时间,我们现在就在钱老板这里啊,我现在急着进货,等下在和你联系啊!”
“那行!”王爱华到底是不放心女儿,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出门在外,你自己小心谨慎点。”
古代的人,是因为车马不便很少出远门。
现在的人,是因为车费太贵,没事也不会出远门。
特别是像王爱华自己就算是去东升市都会晕车,因此这十多年里,就算是坐车去东升市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自然是特别担心出远门的女儿。
姜瑾应了一声,才挂了电话,就冲钱老板开口:“钱叔啊,你看你也要回家过年了,存货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多给我拉去一些代卖?”
“你是想赊账?”钱老板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我们这过年了都是收账,不赊账的。”
“哎呀,不要这么死板么?”姜瑾早就想到法子说动他:“你先前说市场里要正月半才开门,可是这段时间才是卖冬衣的好时候,等你们来了,已经是该挂板春天的衣服了,那这些冬衣不都变成存货了吗?”
姜瑾见他没有松口,就再接再厉:“我这给你拉去代卖,要是卖不掉,我也给你拉回来,你这也没有损失啊,还能回笼资金是不是?”
“再说你现在留下的很多棉衣都是尺码不齐整了,等到下半年卖也不好卖,还不如让我拿去试一下呢!反正肯定能卖掉……”
钱老板可不是傻瓜,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合着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拉去挣的是不用承担风险的棉衣,挣得是纯利润,当我是傻子吗?”
话虽如此,对于姜瑾的提议,他还是很心动,因为服装这玩意,就不可能没有存货。
而且姜瑾说的很对,自己留下的很多棉衣不是断码的,就是有点小瑕疵的。
当然,这些衣服也不是没人要,等明年开春换季的时候,都是很便宜的批发给摆摊的小老板们,拿去夜市挣钱的。
姜瑾继续和他歪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最终,钱老板和她讨论了一下价格,瞪了她一眼,就开始打了好几个电话。
“仓库里还有六百多件棉衣!”钱老板也是个实在人:“不过,我和你丑话说在前头,那些是断码的,还都有点小瑕疵的,全都是存货。”
“另外这边今年库存下来的棉衣这些是码数齐全的,另外一些也是断码和有瑕疵的!”
钱老板把一张纸递给她看了下那些是码数齐的,说完还摇头:“你要是早一个星期来,码数齐的会多一些!”
说完,生怕她拉去太多卖不掉,很诚恳的给她建议:“要不你少拿点去?你要知道,现在你要是卖的很便宜,以前的顾客就会觉得自己买贵了,你这信誉没了,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
姜瑾没忍住,唇角上翘,眼角眉梢尽是愉悦:“钱叔,我没准备放在一起卖啊,这些存货和有小瑕疵的,我就准备另外一个店面,自己和自己打擂台!”
现在的很多顾客都觉得姜瑾家的衣服不便宜,想还价,人家也不让,这总觉得有点下不去手。
而且,白秀珠家的另外一间店面还空着,不是租不出去,而是白秀珠看见了姜瑾在做生意,她也蠢蠢欲动,想要尝试一下。
偏偏白爸爸白妈妈看着都是精明厉害的,可是对于女儿的要求,那也是百依百顺,就没有把店面租出去,说是留给女儿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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