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和厂长的女儿小美已经在厂领导的见证下办了酒,也领证了,我和小美才是真正的夫妻,她三梓晴算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怕她倔牛脾气,一声不吭地跑市里去闹,我说什么都不会特地跑回来赶她走。”
他满怀怨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也都是怪你们,当初,我好说歹说都不同意你们让她去城里找我,你们非是不听,老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现在好了,孩子孩子也没个影,还让她知道了工作的地方,如果让她跑城里去被小美还有她家人撞见了,别说还能不能和小美在一起,坐稳这个生产主任的位置,恐怕连城里都待不下去回来种地刨食了。”
“……这,我和你爹当初也不知道啊!谁知道我儿能大出息被厂长女儿看上,当生产主任呢!”王婆子一脸窘迫,悻悻然道。
她心里也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自己最厚以重盼的大儿子这么有出息,当初说什么都不会为了什么孙子,让那个贱皮子跑城里去找老大。
要是那个不要脸的贱皮子敢坏我儿的好事,我弄死她!
王老头其实也很后悔,只是他城府比较深,不做丝毫表露。
砸吧一口老烟,漫不经心道:“行了!老大,现在跟我们翻旧账也没有什么用了!事已至此,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掉屋里那个吧!”
“那我能怎么办!她不同意离婚,总不能弄死她吧!到时候,直接把人轰出去就行了!”王安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其实,刚才看到三梓晴赖着不走被王婆子推倒在地,鲜血直流时,他还真有见死不救,让她就这么死去的念头。
王安宇觉得,只有她死了,才是一了百了,他的污点才会被洗刷干净,以后再也不会害怕厂长岳父一家抓住把柄,到时候,什么荣华富贵还不手到擒来。
但是,想法却被不请自来的村长给破坏了,王安宇都快怄死他了。
现在,想要让三梓晴下地
狱,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毕竟,她的情况,已经被村里的人广而知晓。再下手,不免被怀疑。
这里虽然说叫王家庄,但是却有五个大姓人家,王姓家人也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那个臭女人也真是的,乖乖走不好吗,非得纠缠,扒拉着不放……
“老大,隔墙有耳,慎言!冲动是魔鬼,别为了一个下作的女人,毁了你的前途!”王老头深皱眉头严肃道。
虽然他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却兹事体大,怎能宣之于口。
“对!老大啊!你爹说的对!听你爹的!”王婆子赞同道。
王安宇心里很不服气,却也只能按捺住,可是面色依旧漆黑如黑夜。
同时为了发泄,在心里一直咒骂躺在屋里的女人:臭娘们,跟你离婚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婆子见儿子面色不渝,咬牙切齿道:“早知道贱皮子这么碍事,我刚才直接就撞死她得了!省的她老是给咱家添麻烦!”
王安宇心里肯定,可还是装模作样,“娘!别乱说!”
王老头面色冷峻,“老婆子,别胡说八道!刚才说完,又忘了!”
王婆子见父子俩都怪自己,愤愤不满嘀咕:“本来就是嘛,死了倒也干脆。反正她爹娘早死了,哥哥也是个半死不活的大废人,还有两个小崽子也才断奶,活下来只会受罪,一家子的短命鬼,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安宇和王老头闻言,不免在心里也深感赞同,可是,面上却截然相反。
王安宇相当不悦道:“娘!别说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只想跟她好聚好散,不想让她死!再说了,如果她刚才真的死了,我也就完了,别说做什么机械厂主任了,就连城里都待不下去。”
就算要死,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弄死,这不是给人留把柄吗。
三梓豪都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救了,要是还能挺过来,到时候找上门
抓住把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婆子闻言,爱子心切,急了,“呸呸呸,儿子,快,你也呸呸呸!这话可别乱说,那个骚蹄子短命鬼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是咱们老王家的希望,以后福气多了去了……”
王安宇相当无语母亲的脑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封建迷信,不满道:“娘,你忘了,她这样,是你撞的,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撞的,她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杀人要偿命的。你是我娘,你杀人,我能脱得了干系嘛!”
“这……这……”王婆子刹那间,哑口无言了,偷偷瞥了一眼那扇虚掩的房门,心里也不免害怕得打起了心鼓。
王婆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成了官家老太太,她可不想一天福没享成,就被屋里那个贱皮子给连累害死了,还附着连累了如此出息的大儿子。
王老头敲了敲老烟杆里面的灰,眼眸晦暗莫名,厉声道:“行了!老婆子,小宇说的有理,你最近消停点,别让他难做!要是因为你影响了小宇的路,我立刻休了你,王家要不起你这个媳妇。”
同时,王老头心想:要是能把这个老婆娘休掉就好了,自己也能光明正大的去找村东头的柳寡妇了,天天面对这张老树皮,都快恶心死了。
不过,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还是忍忍吧,毕竟她是小宇娘,要是真真休了她,指不定会让小宇对自己生嫌隙。
王婆子不知道枕边人又换老婆的想法,一听他要休了自己,忍不住害怕了,赶紧妥协道:“行了行了,我什么都不做,行了吧!你们父子俩就会欺负我……”
王婆子妥协之后,王家就陷入了静默,没有人再开口,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王家人又有了声音,开始为要不要搬去城里做激烈讨论。
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谈话期间,那道虚掩的房门里有一个人无声泪流,苦哈着脸蹲在门后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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