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尊崇的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面对这种不知深浅的人,她一向给不了什么好脸。m.
原本因为工作失误而心情不佳的郭峰闻言,立刻有了发泄怒气的缺口。
“放肆,我看你就是他们的同伙,是敌te,小泉,把她给我抓起来。”
小泉面露不忍,犹豫了,“队长!她……”这女同志怎么回事,说这话,不是撞枪口上了。
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说是敌te,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想到这,一时间,村民们都面露怒意,双目圆瞪地盯着郭峰。
怒火中烧的族长压下骚动的村民,出面调和应对,“郭队长,息怒息怒,她怎么可能是敌te呢!她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就知道耍嘴皮子!你别生气,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三梓晴,你看看你怎么说话的,郭队长这是执行公务,帮你抓歹徒的,还不赶紧向郭队长道歉!”
三梓晴梗着脖子刚想反驳,对上他的眼神,最后还是按捺住了,道了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族长毕恭毕敬道:“郭队长,你看!她跟你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回。她也不是什么同伙,更不是什么敌te!
她就是一个被休回来的寡妇,也是受害者,咱们这最先发现情况,还是她汇报的,当时歹人进院,使用了迷药,差点把她和俩孩子给害了。”
郭队长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三梓晴,没敢真把人带走,不然,依着部队纪律,他也是要受处分的。
如今见族长给下了台阶,他也不揪着了,语气轻蔑气人道:
“行,三族长,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相信她是清白的!不过,请你看好你们村里的人,可别再泄露了机密,把人给放跑了!还有,别让这些闲杂人等凑到我跟前来妨碍公务!”
不管心里怎么骂娘,族长面上依旧是谄媚之意,附和道:
“是是是,郭队长说的是!你请进!请进!”
郭队长很满意族长的识
时务,顺着台阶下了。
三梓晴看着郭峰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双拳紧紧攥着,眼里的情绪不断翻涌,恨不能上去狠狠揍上一顿,发泄发泄!
突然,她想起了屋里的双胞胎,怕吓着他们,立刻着急冲进去。
看到双胞胎泪眼汪汪,委屈巴巴地窝在族长他们的怀里,她不由松了口气。
不想让他们这么小就见到世间这么污浊的一幕,就从长辈怀里抱过双胞胎,带他们出去了。
来到门口,看到三梓平夫妻有意接过孩子,她也没有同意,直接带着他朝晒谷场走去。
这一路上想的都是刚才被制衡的那一幕,她心里满是不甘。
开始怀疑自己偏安于一隅是否是正确的,是否真的能躲开一切麻烦的漩涡,把两个孩子带大。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就看到了沙梨树下,阿根叔一个人孤寂地抽着老烟。
她想了想,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跟着坐在了身边,顺便把孩子放了下来。
双胞胎兴许是因为马的建立的感情,又或许是因为刚才太委屈,一看到阿根叔,就委屈巴巴地迈着不稳当的步伐走过去寻求安慰。
阿根叔看到三梓晴抱着孩子走过来,立刻就熄了烟,抖干净了烟灰。
听着双胞胎含糊不清的告状,阿根叔眼底时不时闪过一丝心疼和歉意。
说到底,还是他做得不够好,不然,今天大家都不会受这种委屈。
果然,只要一离开了那个位置,都没人能听得进去话了。
现场,除了阿根叔和双胞胎玩闹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
“在想什么?”
“啊?”
三梓晴正拿着树枝随意乱画,发泄情绪中。
对他的突然开口,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叔,我在想,是不是我也该争一争!这种头顶石头的日子,太难受了!总觉得,这样子,很委屈自己和俩孩子!”m.
三梓晴抬头,泪眼汪汪得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幽幽道。
阿根叔其实也看到了她家门口的那一幕,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不管处于
什么位置,头上都有石头悬着,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就好!以你的本事,当初选择回来,就证明了自己想要过什么日子了。
当然,如果你想换条路走,就去做,我们都支持!”
三梓晴没想到他把自己看得这么透彻,鼻子泛起了酸意,情绪一时之间如鲠在喉,不上不下。
“那阿根叔你呢,明明可以在外面有一番作为,为什么要偏安于这里?”
阿根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逗孩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外面那些无形的战争太恶心,不想看。”
而且,曾经太过意气风发,把所有都赔进去了。
如今,只想守着那份遗憾……
三梓晴不意外这个回答,但是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阿根叔的过往,虽然她了解甚少,但是,谁家男儿不想出人头地,衣锦还乡?
他选择留在这个小山村,守着一间破草屋,守着大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过日子,肯定是有什么意难平之事。
而三梓晴自己不一样,前世十几年的孤独让她不太喜欢交际,习惯了安静。
所以,就想着留在是非较少的乡下过悠哉悠哉的农家生活。www.
偶尔再出门寻求一下刺激,挣个零花钱。
但是,今天这事,冲击力太大了,她又忽然迷茫了。
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好久,三梓晴声音渺茫道:“阿根叔,他们什么时候走?”
阿根叔侧目,看了下树影的长度,“快了!快回来了!”
在看到郭峰的行事做派,他便知道今天这事把蛇惊了。
所以,立刻让阿满去找王福来了,就希望把损失降到最低。
按照时间,这个时候也快到了。
果然,没多久,村里就进来了两辆军用卡车,车斗上下来了一队精神抖擞的人民子弟兵。
驾驶室大门打开,王福来和阿满从上面下来,看向后面驾驶室旁的男人,抱怨道:
“老吴,你今天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待会见到了老沈,我看你怎么替自己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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