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一次次吃瘪之后,溪山大队就成为了他们难以忘却的噩梦,职业生涯上的屈辱。
他们心里也清楚明白,这里是一块能崩掉牙的硬骨头,他们没办法啃动。
以后,别说为他们出气扳回一城了,就是来,他们也都掂量着,不敢再胡来了。
兴许是因为这些明晃晃的先例存在,溪山大队也因此少了很多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看着稽查队的人跑远消失不见了踪影,溪山大队的所有人都特别畅意地开怀大笑起来。
那爽朗开怀的笑声直达云霄,惊起了鸟雀一群群。
虽然前两年因为消除四害,麻雀受到了不少摧残,可是毕竟大山摆在这,麻雀的繁殖力度也也可以,所以,这两年又卷土重来了。
潘飞笑过之后,带着一脸猥琐笑容地凑过来,“梓晴姐!”m.
梓晴姐?这小子在搞什么鬼?之前不是都叫的梓晴老师或者三老师?
“有事?”三梓晴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你的朋友们真的好酷,我能不能和它们做朋友呀!”潘飞搓着手心,满脸期待。
三梓晴只觉好笑,“这个你得问吉吉它们!它们要是不挠你,就可以!”
“吉吉?”潘飞愕然。
“对!就是猴群里长得最高大的那只猴,它就是吉吉,也是猴群里面的领导猴,猴群听它指挥。”
潘飞闻言,双眼亮的跟灯泡一样,仿佛能把人灼化。
他刚想迈出去,想起稽查队的惨样,又缩了回来,有些害怕道:“梓晴姐,吉吉它,不会让其它猴子挠我吧!”
他还没娶漂亮媳妇呢,可不想毁容!
“不会,对它们没恶意,都很好相处的!”三梓晴更觉好笑,安抚道。
甚至直接当着他面表演了一番。
“吉吉,肉包和糖包今天吓坏了,你们就留下来陪他们玩一会儿,等待会下课了,再给我送回来!别让他们吃太多东西知道不?”
“唧唧!”吉吉国王一口应下。
“这是潘技术员,是我们村的好朋友,他想要和你们做好朋友一起玩!你
们要是愿意就和他玩玩,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但是,不允许欺负他,更不允许伤人,明白没?”
“唧唧!”吉吉国王看了看潘飞,点头回应。
潘飞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了。
那双眼睛,除了充满对吉吉国王它们的喜欢,更有对三梓晴的敬佩。
他可从来没见过能和动物无障碍聊天的。
三梓晴走了之后,村口就只剩下潘飞,猴群们、娃娃们和零星几个村民。
娃娃们一向喜欢和模样白俊,零嘴多多双胞胎,更别说还有这么多懂事的小猴子。
潘飞越看吉吉国王它们,越是心痒难耐,暗悄悄地挪动自己的jiojio,朝吉吉国王它们靠近,脸上的猥琐笑容越来越明显。m.
吉吉国王看着一副猥琐样的两脚兽,歪头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最后,在一个人有意接近,一群猴有意放水的让他靠近的情况下,潘飞和猴群们、娃娃们玩到了一起。
……
夏收前一个月,三大魁苦着脸从公社回来,连家门都不入,直接来到了大队部。
“叔!这全国各地的粮食产量越拔越高了!县领导也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们下面的公社大队也不能落后,必须放出属于自己大队的一颗亮星。
主任这次可是下了很决心的,要求我们红旗公社必须打破四位数,向五位数进发,绝不能落后。
也就是说,恐怕咱们这次,不能再这么干了!”
大队长眉头深皱,随即舒展道:“那能怎么办!主任要求报就报呗!咱们坚决服从命令就是了!”
“啊?”三大魁诧异无比。
其他人也看向大队长,等着他的解释。
“一千也是四位数,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是四位数,上面又没有定性,咱们就走一个一千!”
虽然夏收在即,可因为干旱,粮食产量自然没有去年好。
要不是他们队里的劳动力日夜挑水灌溉,怕是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
但是,这依照目前来看,亩产千斤的公粮,他们还是勉强能应付得
上的!
大不了在秋收之前,多往山上跑几趟,多往粥里放点野菜贴补贴补这粮食的空缺。
只是照这么下去,鸡鸭棚怕是要关了。
族长也发话了,“听你叔的,报一千!后面不管上面要求多少,咱们就往最低数报!荣不荣誉的,咱们不稀罕,至于惩罚,尽管来,咱们一块扛!咱们只要管好自己,管好大家的肚子就行了。”
天灾面前,管他什么星不星的,保住人才是重点。
三大魁同情地看向大队长,“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荣松叔怕是又要受委屈了!”
大队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嗐!不就是挨骂吗?又不是第一回,随便骂,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这话一出,大家伙都乐出了声。
果不其然,大队长把大队里的数据报上去时,又被公社主任骂的狗血淋头。
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强样,差点没让主任气出了心梗。
可是,随即,心梗的人,不再只是公社主任,还有大队长他们。
因为,上面又下来指令了。
说,夏收过后,再赶种一季粮食,多种多收,争取让社员们天天吃大白馒头,大米饭。
而且,还是必须全种细粮。
这个指令,让大队长他们急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这冬天不下雪,也不下雨,春小麦都差点把这池塘里的水耗见底了,还种?还只能种细粮!
能种活吗?
他们本还打算收完粮食就大肆种菜,贴补后头的粮食空缺。
如今,也泡汤了。
大队长他们心里都直泛苦。
不得已,只能召集大队里的人过来集思广益。
可是,这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不管怎么讨论,结果都一样,没办法改变,只能照做。
既然种细粮的事情无法更改,那就只能想办法让种出来的粮食顺利长到收获了。
大队书记放下老烟杆,目光无焦,幽幽道:“老根,山上的水,能不能想办法引下来?”
去年冬天就没怎么下雪,开春以来,又只下了几场猫尿,地早就旱了,全靠大家挑水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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