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小个子摔烂了手中的茶杯。
“小兔崽子!净敢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辅臣和于冲汉都没出声。
本来准备轰轰烈烈的和施肇基他们大吵一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谁嗓门大了。
最后,反正是一盘烂帐,买地这事儿也就糊弄过去了。www.
现在倒好,准备好的都没用上,活活的憋出硬伤来。
闷了一会儿,于冲汉打破沉静,笑了笑说:“大帅!这不挺好吗?地反正是咱们的啦,姓刘的今后估计也不会追了。”
张小个子抬起头来,两只小眼睛精光闪闪。
“于先生,你错了!姓刘的比我们高多了!”张小个子语气中带着悲伤。
“大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事情不必计较。”于冲汉劝着。
张小个子没再言语,但心里知道,刘大双现在比自己站得高许多。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刘大双已经不把他当做平起平坐的竞争对手,而是当他就是个绊脚石,随时都可以一脚踢开。
他不怕跟刘大双吵闹,就算折腾到国人尽知也无所谓。
在外人眼里,无非就是两个军阀争夺利益而已。
现在不同了,刘大双的人把什么情况都摸清楚了,上门来,不吵不闹。只是通报一声,赵四是叛徒,不仅背叛刘大双,而且叛国了。
如果传出去,自己的几块地都是赵四儿献出来的,这可就是好说不好听了。
首先,绿林中的大小绺子会瞧不起他,这可是犯了大忌,按照规矩,这反水的崽子谁要是收留了,不仅留下了不义气的坏名声,两个绺子也是不死不休。
再者,这赵四儿可是投靠了罗刹人,更是数典忘祖,大逆不道了。
大家
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表面上文章是要做的。
不说群起攻之吧,起码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个没底线、不讲义气之人。
张小个子心底烦的不得了,费尽心机折腾了一阵子,人家刘大双不吭不哈的把球踢给他了。
把地还了,估计刘大双还会维持跟他的“友好”关系,两个人还是老哥兄弟的亲热叫着。
不还,这和刘大双就彻底掰了,人家以后再搞什么都不带自己玩了。刘小子要是心黑手辣点,也许进攻安国军也说不定。m.
“辅臣,这个事儿你怎么看?”张小个子没理于冲汉,直接问张辅臣。
张辅臣脸皱得跟苦瓜似的,都说刘小子不好惹,你非得去撩骚,现在傻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出点主意是不行的。
“七哥,有几条路,你琢磨琢磨。”张辅臣说道。
“行,你说说吧!”
“刘小子这一手,不吵不闹,压根不提这事儿,搞得咱们挺被动。咱们现在第一条路,装做不知道赵四儿的事,把地还回去,以后咱们俩家关系会更好。这第二条路,就是装糊涂,继续开矿,但两家也就结下仇了。第三条嘛,找人说合下,双方合作,毕竟矿是在咱们地盘上。”
张辅臣摇头晃脑地讲了三条,至于究竟怎么干,他可不拿主意,全推给张小个子啦。
张小个子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
靖安的报纸电台突然公布了一个通辑令,抓捕叛徒赵四儿。并在报纸上刋出了赵四儿的照片,悬赏一万银元。
王亚桥已经在靖安完成了学习,他是文化人,接受能力超强,不仅学到了很多军事技能,对于军队的基本训练也有了了解
。
刘大双办公室,王亚桥挺直腰杆,坐的标枪一样笔直,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双目平视,脸上的神色很恭敬,在靖安的几个月,他的傲气被彻底打掉了。
什么叫为百姓谋福利?他现在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路无饿殍,夜不闲户。”这曾经是华夏文人理想中的太平之治。
在合肥、在南京、在上海,他都没有见到,见到的仍是满街的乞丐和无家可归者露宿街头。
但靖安几乎没有,在这里,只要你肯出把力气,总是有活计给你做的。
城里的福利院、敬老院专门收容无家可归者,并提供基本的衣食住行。
而靖安发达的工业更是深深震撼了他,对于那个二十多岁的刘大双,他一改原来目中无人,任何人都瞧不起的毛病。天老大,地老二,刘大双老三,他老四。
“王先生,靖安这几个月还习惯吧?”刘大双张口就来,颇有点大领导的口气。
没办法,他也讨厌自己这熊样子,但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流露出来。m.
“回主席的话,很习惯!”王亚桥简短的回答。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刘大双干干巴巴地说,总觉得像上一世电影里蒋总裁的口吻。
王亚桥也觉得别别扭扭的,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主席召我过来,有什么事要做?”
“亚桥啊!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交给你去办!”
刘大双现在恨不得自己年纪大点,这样就可以一手夹烟,一手拍着部下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小鬼!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哦!”
可惜,太年轻了,不够老。
王亚桥“唰!”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请主席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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