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脸色羞红,本是不在意的她,经将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
她抿了抿嘴,将头调转一侧。
却见到离她最近的那个将士与她挤眉弄眼,她恶狠狠的瞥了那人一眼,只得将身子转向另一侧。
只是,身侧中毒的李宸,已经换成了谢行止。
谢行止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李宸,与她面面相视。
两人的呼吸互相交融,一声又一声,一丝暧昧的情愫,弥漫开来。
凤九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急忙平躺,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幻想着谢行止那张无欲无求的佛脸。
只是,脑海中的那普渡众生的聪慧大师,不知怎的换成了明眸善睐,轻笑嫣然的谢行止。
他在黑暗中注视着凤九卿,眼中星光闪动,仅仅一个眼神,便似在诉说着动人心弦的情话。
凤九卿甚至都感觉到,谢行止慢慢靠近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倾诉着。
这,不是她的幻想,谢行止躺在凤九卿身边的小心思得逞之后,靠近了凤九卿,一点也不客气的躺在了凤九卿的枕头上。
“我袖中,藏了迷药,待会那人敢来,我便洒出迷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凤九卿睁开了眼睛,脑海中的聪慧大师、谢行止通通不见,就见得身旁离她一掌之隔的小秃驴。
“这便是,你无法对他人言明,只能对我所说的事。”
她还当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例如他的秘密、或者是危难关头时,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话。
谢行止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
“有我在,你可安心。”
“这些日子你也累了,睡一觉罢。”
凤九卿轻笑了一声,惹的一众平躺的将士竖起了耳朵,更甚者稍微抬起了头颅,偷偷打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那好啊,我先睡了。”
凤九卿哪敢真睡,此言不过是与谢行止在开玩笑,靠谢行止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被人给宰了。
她闭上了眼睛,将呼吸放轻
,假装自己睡着。
等待了片刻,刺客没有来,却感觉到谢行止将一床棉被盖在了二人身上,连头也盖住了。
如果凤九卿站在地下,便可以发现,黑暗中的谢行止将棉被盖在了头上,只留下了一道缝隙,缝隙中,一双明亮的眼眸在时时刻刻观察着李宸的一举一动。
感受到旁边人的身体紧绷,凤九卿想吓唬他一下。
却突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这道脚步声明显是会武之人,步伐轻盈,但是在寂静空旷的深夜中,引人侧耳。
“好高明的轻功。”
旁边一众将士的呼吸声,不曾有变化。
凤九卿肯定,这脚步声,只有她自己听到了。
“此人的轻功,不在我之下。”
脚步接近,慢慢的来到了李宸的身边。
临近时,谢行止,包括李宸身边的几个将士,都感受到了此人的存在。
凤九卿一踢棉被率先发难,谢行止也及时的将白色粉末挥洒在黑衣人的脸上。
当然,这凤梧军的一众将士,更不是吃素的。
“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几声怒喝,所有人跳下了床,几乎在一瞬间,众人的手抓向了来者。
那黑衣人面色一变,手中利刃照射出一道寒芒,刺向李宸。
凤九卿凤眸一凝,举剑去挡,李宸还不能死。
她的剑身刚落,却发现黑衣人使了一个虚招,看似刺向李宸,实则双脚在原地借力一踏,直接跃向了空中。
利刃划开了帐篷,黑衣人从上方冲了出去。
凤九卿目光一闪,急忙朝上方追去。
众人面色大变,惊呼不已。
“好厉害的轻功。”
“南疆还有此等人物。”
他们没有飞上帐篷的本事,只好冲出大帐点燃火把,追寻着两道身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南疆的丛林里穿梭,凤九卿手执长剑,紧紧的追着前方那道身影。
此人的轻功与她不相伯仲,半盏茶的功夫,她都不曾触到黑衣人的衣角。
凤九卿冷哼了一声,长剑
一掷,插在前方的大树上,封死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转过了头,二人对视了一眼,凤九卿刚要动手,目光一闪,突然觉得此人的眼睛有些熟悉,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心中念头刚起,手中的动作也是未停,她伸手向黑衣人的头巾抓去。
你来我往之间,二人对招已是过百,这黑衣人虽轻功厉害,但手头功夫是差了一筹,和凤九卿对招时,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不主动出手攻击,也看不出时哪个门派的路数。
凤九卿一拳轰在了黑衣人的肩头,后者闷哼了一声,继续躲避。
她心中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又是几招过后,凤九卿故意露出破绽,将自己的左肩撞向黑衣人的手掌。
黑衣人面色大变,急忙向后躲开,撞在大树上,捂在脸上的黑巾沁出了一丝血迹。
她这举,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打伤了凤九卿。
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凤九卿停下了手,在闭上眼睛的霎那间,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
“为什么?”她轻轻问道。
在听到凤九卿所说的三个字时,黑衣的人身体有些颤抖,她缓缓的跪在了原地。
声音嘶哑,带着哽咽,还有一丝求死的绝望“奴婢有罪,辜负主子之恩,只求一死解脱。”
说罢,竟冲向了凤九卿树上插着的长剑,想要抹了脖子。
凤九卿面色一变,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就在她抵达长剑一米之处,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她身子一软,倒下了。
凤九卿急忙冲过去,检查了一下。
松了口气,叹道:“多亏了谢世子的迷药,也不算是三脚猫的功夫。”
众人闻声寻来,只见树下的凤九卿怀中抱着黑衣人。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怎么了?打出感情了?
谢行止面色一怒,急忙冲了过去,临近一看,才发现这黑衣人是女子。
如此,他松了口气。
等等?这女子怎地这般眼熟,这不是凤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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