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给干警提拔说情的。
开完会不到两个小时,就接了这么多电话。林晓干脆把电话关了,又办了一个电话卡,给高颖和县委办主任说了新的号码,自己是常委,关键时候领导能找得到。
局里只给警令部主任说了新号码,交代他局里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告诉别人他新的号码。
回到常委楼,还是有县级领导给说情。
公安局领导职务的含金量高,民间都知道,李勋当局长的时候,据说一个派出所长的位置炒到十多万,在小县城,当个派出所长很牛逼的。
常委楼呆不下去,林晓开车出来,回了一趟老家。
好久都没有回老家了,父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见到宝贝儿子回来,父母自然高兴,母亲去厨房里忙活。
父亲闷闷的吸烟,说道:“晓,你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干公家的事,爹不懂,但是我知道做人要正直,做官要廉洁,不能随便吃人家喝人家的,更不能拿人家的。我和你妈不花你的钱,你的工资也不低,有合适的人赶紧成个家,你的工资在县里能养活一家人的。”
“爸,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给我说,你在县里是不是经常收人家的东西?”
“没有,真的没有。”
“你说的是放屁,有人把钱都送到你爹我这里了,你在县里会不收钱。”
“爸,谁把钱送到你这里面了?”
“你看看,这上面有名字。”
父亲从屋里拿出几个信封,信封都鼓鼓囊囊的,不用说,里面装的是钱。信封上面有名字。
“这帮家伙,真是无孔不入啊!”
“今天你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你妈我们两个准备去县里找你。”
“爸,我知道,回去我把这钱交到纪检委。”
“你不会塞进自己腰包里吧?”
“不会,我交到纪检委以后,他们会给我手续,到时候你看看。”
吃过饭以后,林晓说:“爸、妈,你们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旅游。”
“什么旅游,我不去。”父亲倔强的说。
“爸,你要是在家里,还会有人给你送钱,到时候你要还是不要?”
“我没有想着要钱,他们
把钱丢下就走,我追都追不上。追出门,他们发动车子跑远了。”
“你要是怕我犯错误,咱们就走。”
父母这才拾掇一番,上了林晓的车子。
就两天的时间,不能跑的远了。
外省有一个水库,是旅游景点,去到以后坐坐船,吃点野味,在那里住上一晚,明天回来。
车子没有走多远,手机响了,是警令部主任打来的。m.
“啥事?”
“省厅有人打来电话,要你务必给他回个电话。他留了电话号码,我给你发过去。”
看了警令部主任发过来的号码,是牛星的电话。拨过去。
“牛处,有什么指示?”
“你官当大了,手机敢关了。”
“最近县局调整人,说情的太多,就把手机关了。牛处,你不会也是给人说情的吧?”
“我给你推荐人选你用吗?”
“牛处推荐的人,肯定德才兼备,作风扎实,业务能力过硬。”
“放心吧,我不会给人说情,在东陵,除了你们的高书记和你,其他人我基本不打交道。告诉你个好事情,你听了会蹦起来。”
“别,牛处,我正在开车,让我把车停到路边再说。
林晓真的把车停下来。
“钱三毛被抓住了。”
“啊!在哪里抓到的?”
“你不会想到,棉国,具体的说是棉北。”
“咋抓回来的。”
“棉国政府抓住的,还送到了边境,咱们的人把他接回来了。我就纳闷,咱们这里多少人犯案以后逃到了棉北,公安部多次照会棉国政府,要求协助抓人,棉国政府以种种理由推诿。钱三毛的案子咱们没有和他们协商,棉国主动把人抓了,还帮着送回来,不可思议。”
“钱三毛不是被通缉了吗?一定是棉国政府见到了通缉令,主动出击,抓到钱三毛的。”
林晓想到了在竹林里邂逅咖雅,当时给她提的唯一要求就是抓捕钱三毛,想不到咖雅说到做到,很快把钱三毛抓了。
林晓不想暴露和咖雅的关系。说了牛星也不一定会相信。
“下一步准备怎样审讯钱三毛?”林晓问。
“我牵头,吉昌市公安局主办,东陵公安局抽调专人协办,你准备给我抽调几个业务
能力强,熟悉钱三毛案情的干警参与。”
“最近这几天不行,后天干警竞争上岗,都在积极准备,等我把中层班子稳住了,你要多少人我给你。”
“您要有思想准备,必要时候,你得亲自上场。”
“没有问题。要不是钱三毛潜逃,东陵的黑恶势力早就铲除干净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犯罪分子像韭菜一样,割完一茬,下一茬很快会长出来,现在的犯罪越来越低龄化。正气树了,歪风邪气不会消散,会以另一种形式,更隐蔽的存在。”
“是,所以对犯罪分子要永远保持高压势头。”
挂了电话,继续前行。
两个小时后,到了那个水库。
正是盛夏的时节,来水库游玩的人很多。
租了一个船,在水库上游荡。
“晓,你知道不,我年轻的是时候,来这里挖过水库。”
“离家这么远,你们咋来了。”
“都是步行,拉着架子车,带上铁锹钢叉,走几天几夜。那时候年轻,不觉得累。感到这是无比自豪的事,打着红旗,一路欢歌笑语。那时候生活紧张,但是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那种场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现在不管是多大的工程,全部是机械,几乎不用人工。”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快三十年了。”
父母很高兴,一直在小船上飘荡到天黑。
晚饭时候,父亲破例喝了几杯酒。
说到过去的事情,父亲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儿抹起了眼泪。
母亲在一旁呵斥道:“不要再喝了,看你喝几杯猫尿,说话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自己快七老八十了。”
“妈。让爸再喝几杯,反正明天没有其他事,我们继续转悠。爸,我敬你一杯。”
“哎,哎!”父亲双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又几杯酒下肚,老爹的脸更红了,聂诺道:“老婆子,晓快三十岁的人了,那个事还是给他说了吧!哪一天我们两个腿一蹬,找阎王爷报到去了,把秘密带到坟墓里,对不起孩子.”
母亲听到爹的话以后,背转身去,也抹起来眼泪。
林晓诧异的看着二老,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来游玩,你们咋都抹起了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