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点点头,道:“说。”
采青便道:“这位姓乔的姑娘,今年也有十九岁了,是宝春堂大东家养的徒弟。说是徒弟,但以为是女娃,所以一直没有正式收徒。只是带在身边,耳濡目染。”
“这个孙立应该是有点本事的。”希飏对这点十分肯定,道:“他能把这个师妹带来,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有优越于其他人的地方!”
采青答道:“是的,小姐。乔姑娘虽然不能坐诊,但很多女病人,男大夫不方便的便会交给她。据说一开始是有师父、师兄带着,后来完全可以独立诊治常见疾病。只是,对外不能说是她医治的,都会挂孙立大夫的名头!”
希飏眼珠子一转,摘取了一个重点:“孙立成亲了吗?”
采青一愣,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
但她做事细致,自然是都打听到了,当即回答:“几年前就成婚了,但目前是丧偶未娶、有一子的情况!”
希飏不由笑了,肯定地道:“所以,这个师妹想要做那个续弦吧?”
多多少少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一心维护孙立,因此才会对她产生敌意、嫉妒。
每当看到恋爱脑的姑娘,希飏都有一种“想想都可怜啊”的心情!
港真,恋爱可以谈、床可以上,但是:任何时候,保护自己一定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谈恋爱的时候,七分爱自己、三分爱人;先爱自己,然后再爱人;
床上的时候,可以享受、可以纵情,但必须做好保护措施,第一不要被男人搞出病来;第二,不要搞出人命!
男人的卫生状况,大多数都是堪忧的,那玩意儿上容易藏污纳垢,女性的私处又十分脆弱,容易感染病菌。
这已经很难了。
而有得男人,私生活不检点,女票娼一夜情的并不鲜见。
就不要说艾滋病了,普通一点的淋病梅毒,都能要女人的命啊!
“原来如此!”采青听了希飏的话,才恍然大悟:“我说她怎么无端端这么酸呢?”m.
希飏低头一笑,道:“这孙立要是个好的
,我就提醒提醒他。这个师妹不能娶,一个眼力见的老婆若是宜家宜室也就算了,可她是要出来见人的,只会毁了家里的营生!”
不是她看不起女人,而是,人应该待在适合自己的地方,不要张望那些自己掌控不了的位置!
孙立作为宝春堂的小东家,将来是要执掌门户的,他需要一个情商高的贤内助,而不是扯后腿的师妹!
“也是。”采青赞同地道:“这个乔姑娘,倒是对孙大夫真心好。可有时候就那么一回事儿,她人好吧,不一定合适!”m.
希飏笑了笑,便没再说话了。
过来疫病庄子这边头一天,在白旭带羽林卫戴着口罩组织,将病人和家属分开、将病人分为重症轻症,整整忙到了半夜,才终于折腾完。
紧接着,还没睡觉的希飏,又下了第二条规矩:
“将所有大夫分工明确,这些病房所住的房间,全部标上序号。每个大夫与学徒、药童,都负责自己相应的病房。为了打持久战,我们采取轮岗休息制,所有病房必须有双人轮岗,责任到个人!重症区目前有二十一个,全部交给我和李大夫。”
她对所有人做了分工。
在场的大夫,当然不仅仅是宝春堂的,还有另外两个药堂来的,人没有宝春堂的多,自家药堂也没有宝春堂名头响亮。
既然宝春堂都被压了,他们自然也不能有什么意见。
“另外,家属区那边一旦出现病况,立即送进轻症区隔离开。”
“这个方子,每天煮一大锅药,家属区的人没事的,也要每天喝一碗!”
“倘使他们不配合,就找白千户大人,他自会为你们出头!”
不得不说,她这一安排,一下子从混乱无章、变得井然有序。
孙立不得不检讨自己:我原本可没有想得这般周到,还打算花大力气去折服他们来着。可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场子镇住了!
他是没见过宗政禹,倘使他见过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就能知道:希飏这气场,真的是像极了摄政王!
谁敢在摄政王面前造次?
因为和李常青分工,李常青负责白天,希飏负责晚上,若有紧急状况则把对方也叫起来。
所以她睡下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过半。
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走出帐篷,就看到外头有个轮椅!
轮椅上的男人,说是闭月羞花也不为过,冲她笑容满面地道:“又见面了,我说了后会有期的!”
“颜沛?”希飏看了一眼四周,眨了眨眼睛,问:“这里是疫病区,你是不怕死啊?”
她、包括她身边所有人,还有白旭带来的那些羽林卫,都戴着口罩。
目前宗政禹那边,已经命绣庄的绣娘加班加点地做大批量口罩,争取早点投入全面使用。
可这颜沛,就这么大喇喇地来了疫病区,这就算了,还笑得这么妖娆。
显他牙齿白啊?
颜沛说道:“你这不是在庄子外头吗?有什么好怕的!”
“你要是不怕死,还找我干什么?”希飏双臂环胸,盯着他看。
有一说一,有美男看,不看有点吃亏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发乎情止乎礼就好。看到帅哥她不会错过的!
颜沛历来脸皮厚,反而被她热切的目光看得脸皮子有些发烫了,清了清嗓子,道:“死不怕,就怕半死不活。比如我这种!”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你这种又不会死,这么着急做什么?”希飏指了指眼前的庄子大门,又指了指附近的几个庄子的方向,道:“这附近可全都是病毒。”
京畿卫调兵过来,却拦不住颜沛。
问题是,连他的轮椅都带进来了!
这个颜沛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水平?
颜沛面无惧色,道:“不是有你么?我腿疼,就来了!”
希飏想到那天晚上,他跟宗政禹打了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道:“你打架的时候,不挺利索的么?”
颜沛原本就觉得她很有意思,此时更是兴趣盎然,道:“说起这茬,我就想到宗政禹来了。怎么,你是他的未婚妻,应该把我当死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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