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是个很现实的人。
既然让她提条件,她眼珠子一转,立即想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局面。
“我们合作的药铺,不管是所有权、还是经营权,全部归我!”
宗政禹对于这些本不在意,很快答应了:“可以。”
她能提条件,就代表着侧妃的名分定了。m.
希飏却道:“侧妃太难听了。”
宗政禹心想:她整这一出,说白了就是想做正妃!
可他一万个想不到,希飏竟然开口道:“圣旨赐婚就丢在那里,婚期无限期延后!”
“……”宗政禹眯起眼眸看向她,冷嗤道:“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她这是空手套白狼。
巴着这个名头可以享受无尽的好处,却只是占个虚名,什么都不用付出!
本来,他完全可以不给名分的,闹到现在他还要随便她提条件,她还不满足!
“哦。”希飏挑眉,反过来问:“不然呢,你为何非要让我做你的侧妃?如果不是为了羞辱我,难不成我还是什么天女下凡、凤凰女转世,得我者得天下?”
她可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她弄不明白:宗政禹坚持这么多年,都没通过娶妻纳妾的方式巩固权势,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手?
难道是……希道清跟他提要求的?
宗政禹给了一个理由:“你不是感受到朝中有些诡异气氛了么?如此可以给希恒机会成长,尽快把他提拔上来,以免夜长梦多。”
摄政王的小舅子,连跳三品,有什么不可以?
希飏挑眉:“行吧。”
这怕不是揠苗助长!
不过想想,真有本事的,也许差的就是一个机会,并不是实力?
很多位置,真的坐上去了就知道,自己其实也能行。
联姻的确是实现跃进的好机会!
什么事沾上权谋之术,好像也都能理解了。
希飏把话题转回来:“那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宗政禹冷静一下,也是被她整得有点无语了。
明明是她得好处的事,就因为她会解百丈冰的毒、并且现在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没开始治的时候,他还能压制;倘使她撂挑子走人,他根本压不
住,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被她拿捏了!
他沉下来一口气,道:“药铺归你,婚期不延后。”
希飏脱口而出:“那就不要有婚期吧,你把那什么侧妃,改成通房、外室,都行。”
反正沾上关系,能把希恒弄上去就行。
她不介意牺牲自己的名声,去成全哥哥的前程。
宗政禹猛地转头看她,眼里是不可置信:“执掌中馈、做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你不愿意,反而要自降身份?”
希飏摊手:“在我眼里,侧妃这玩意儿,还不如当个情人。你要是对我的身子感兴趣,恰好我对你的身材也算满意,你情我愿就可以了。”
当了侧妃意味着什么?
现在承诺不会娶正妃,人生长着呢,谁他妈知道以后?
等她被套牢了,连个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她才不干!
堂堂的医道精英,一个现代人,她宁愿做个没名分的地下情人,也不想刻印上耻辱的侧妃俩字!
好歹情人是自由的,不用负责,拿着他给的一切逍遥快活,等他出事了转头就跑。好比现代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的小老婆,不用伺候男人的爹妈、也可能不用生小孩,却能享受到正妻也许都享受不到的好处!三观虽然不正,好处是真的啊!
当然,古代人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宗政禹气闷不已:“你这个人,简直匪夷所思!”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话就放在这里了。”希飏就是仗着自己能给他解毒。
并且,只要她还想控制他,在他的药里再加一些料就行了!
论掌握一技之长的重要性!
宗政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今日圣旨刚下,马上撤回不可能,改内容更不可能。”
“我无所谓的。”希飏咧嘴一笑:“那就等有可能的时候,我们再谈。”
她往外走:“这一次,你可别扯住我不放了!”
宗政禹:“……”
他拧眉,心里盘算着:她如此抗拒的,不过是侧妃这个位置,说来说去,她还是想要明媒正娶,不然情愿不要名分?是这意思吧?
别说她还爱慕他,就算没有这份感情,世家
嫡女不愿意做侧室也很正常。
本来,他也没想扯着她不放她走了,可没曾想——
希飏刚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宗政禹挑眉,还当她是改变主意了:“怎么,想明白了?”
可那一张利嘴的女人,竟然不吱声了,捂着腹部大口大口呼吸。
觉察不对劲,宗政禹连忙过去,见她申情痛苦,问:“怎么了?”
“……”希飏很想骂娘。
去他奶奶个熊!
天天吃药,烈焱毒怎么又发了!
这破玩意儿没那么容易断根,希飏是很清楚的,但自己没中过这种毒,关于这种毒的临床经验也很少。她哪里知道,在自己每天喝药扎针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发作得这样汹涌!
或者说,隔这么久才发作,已经算好多了。
宗政禹下意识伸手扶住她,见她额头开始冒汗,眼圈开始发红,肌肤都在颤抖,突然想起上回的场景来。
他得出结论:“毒发了?”
希飏咬着牙,脱口而出就是不承认:“没有!”
“嘴硬。”宗政禹蹙眉,问:“你这些日子没给自己解毒?”
发作起来比百丈冰的毒还要厉害。
“治了,还没好。”希飏有点站不稳了,她双腿发软,并且感觉有点潮湿,跟来大姨妈似的,暖暖地往外涌。
她自嘲一笑,道:“要是没解毒,每天晚上都要找男人过夜呢!三七二十一天后,一个男人也满足不了,一夜可能要好几个男人,直到死为止!”
越听她说,宗政禹脸越黑,气息阴沉无比,没说话。
他寻思着,难道还像上回那样?
希飏此时的心里,却在防备着他拿这个当条件,用来驳回自己刚才的条件,所以,她得想办法自己解决!
“宗政禹,借我一个厢房!”
不管怎么样,经过她的治疗后,毒性没有那么可怕,给她自己扎针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宗政禹一怔。
要厢房干什么,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是想要解毒!
他……
算了,反正名分都能给了,还是帮她吧。
希飏正在抵御毒性的时候,身子一轻,竟然被他拦腰抱起,放到了书房内的小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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