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巫山神女落入凡间。
她巴掌大的小脸万分昳丽,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和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差异,澄澈的眼眸荡漾着潋滟水波,看人时含情脉脉。
她美得令人窒息,青葱十指都柔若无骨,莹润的朱唇微启,因震惊而隐约露出湿漉漉的丁香小舌,让人看了都不禁喉头发紧。
他们是读书人,对鬼神敬而远之。
可这一刻,却深深觉得,眼前的女子定是玄女下凡,毕竟尘世间不可能有这样惊世骇俗的美貌。
她的美,不可描述。
这片天地何其有幸,才能拥有她的美。
虽不是第一次见着杨清的真面目,可霍风仍心跳急促,沉溺于她过分的美色中,快要窒息了。
如果真要窒息了,也没关系的,只要能远远见着她、见她哭听她笑,一切都足够了。
可惜啊,窥见仙子美貌的,远不止他一人。
柳宸尚且不说,他毕竟成熟稳重,尤能稳住心态。
可全修远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少年郎,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且口味独特,不爱帅的,偏偏爱上了一个丑的。
长得一般也无妨,谁叫他喜欢呢。
万万没想到啊,眨眼之间,一个又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震惊了。
杨清不是男的,而是女扮男装?
她不仅不丑,反而美得绝世无双?
这么说,自己不是短袖了?
“啊!哈哈哈哈哈……”
全修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陶醉,笑得像个小傻子。
何止他,在场之人都瞪大双眸,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好叫眼前的女子知道,自己对她一见钟情,连心都为之沉沦了。
不对!
这女子不是陌生人,反而很熟悉!
她正是杨清啊,与他们一同念书的,嘴很贱的杨清!
嗯?也不对。
怎么能说杨姑娘嘴角呢,那是天真烂漫,性子纯粹,正如明月皎皎照我心。
嘿……嘿嘿嘿……
田文然在看到杨清的刹那,就整个人僵住了,想到以往对她的坏脾气,就恨不得捶死自己。
——我真不该啊,怎么能对杨姑娘无礼呢。
赵子
誉也在暗暗自省,他对杨清的态度没太过分,也不算好就是了。
——完了完了,倘若我现在和田文然绝交,以证改过之心,会不会太晚了?
——田兄,你也别怪我,毕竟兄弟如衣服,这件穿完穿那件,可娘子就不同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不过刚见到杨清的真容,赵子誉连两人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到了。
赵爱清怎么样?
或者,赵思清?赵念清?
到底取什么名字呢,还是说,得让杨清做主?
不过一个名字,都有如此甜蜜的烦恼,以后成亲了,那不得爽死。
嘿!嘿嘿!
其实,这么想的人又何止是赵子誉,或者说,在场的男人们谁不在浮想联翩。
但有一人除外。
李元溪在看到杨清的真面目时,既惊骇于她的绝美,又嫉妒红了眼,一颗心仿佛泡在油锅里,时时刻刻都是折磨。m.
这个该死的杨清,竟然就是那个狐媚子!
怪不得找不到她,原来藏得这么好,天大地大,她非要藏在书院里,莫不是想勾引里面的男人?
哼,果然啊,狐媚子就爱勾引人!
仗着自己的一张脸,做尽了恶心事,都不知道多脏呢。
李元白又妒又恨,这些男人们惊艳的目光,也在无形中打她的脸。
以往,这些目光只属于自己的,却被偷走了。
“狐媚子,我找得你好苦啊。”
李元白脸色扭曲,扬起手就打,这一巴掌,还想毁了她的脸。
下一刻,柳宸握住她的手腕,寒声道:“七公主,你屡屡无故辱人,可是对相府有意见?”
在朝中,柳相权倾朝野,巴结相府的人如过江之鲫,就是皇后见了,也礼遇有加。
李元溪倒好,一次次为难杨清,真以为别人没脾气的?
若能闹起来,看谁讨不了好。
柳宸脸若寒霜,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深深刺痛了李元溪的自尊心。
她爱柳宸有什么错,为了一个狐媚子,他三番四次让自己没脸,简直太过分了。
“柳宸,我爱慕你多年,你就这么对我?”
“七公主,慎言!”柳宸完全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毫不客气道:“
柳某早就心有所属,这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人。”
李元溪被当中拒绝,又羞又气,眼睛都红了,指着杨清,愤怒道:“是不是她?”
“你说,你爱慕的人是不是她?”
柳宸沉默不语。
可有时,沉默就是最好的承认。
李元溪终于哭了,她不懂,为什么人人都喜欢这个狐媚子,明明她就是一个卖弄姿色的小婊子。
“都是因为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李元溪指着杨清,恨不得一把火烧烂她的脸。
杨清:“……”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七公主,我与你无冤无仇,却被你屡次辱骂,我虽然人言微轻,可也是有骨气的,大不了,我就上告御状,请圣上裁断!”
一听她要告御状,李元溪顿时慌了。
这时,李元白也训斥道:“元溪,你莫在丢了皇家脸面。”
霍风脸色铁青,冷笑道:“七公主,你平时就不爱念书,果然不通道理,连恶语伤人十月寒的道理都不懂。”
全修远脾气暴躁,只觉得杨清被人骂了,被骂他还难受,当即叫道:“你太过分了,我明天就要进宫面圣,为杨清讨个公道!”
话音刚落,众人都一脸气愤,滔滔不绝的为杨清说话。
“杨姑娘品行高洁,七公主莫再污人清白了。”
“七公主,说话当有理有据,不可恶言伤人。”
“就是,杨姑娘人美心善,被你无故辱骂,会偷偷哭泣吧,太不应该了。”
“七公主,你该道歉的。”
“不要再欺负杨姑娘了,唉!”
在场之人对她颇有微词,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就差说她言行不端,无理在前,伤人在后。
李元溪就一个人,哪能说得过这么多人。
况且,她终究是一个小女子,被人一通指责,不禁恼羞成怒,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
“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元溪没脸见人,哭着跑了。
“随她去,谁也别追!”李元白寒着脸,冷冷道。
搅事的人走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落在杨清的身上。
杨清:“!!!”
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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