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正色道。
“土豆早就让你们探子弄许多,可是至今未在西秦大肆种植,只在刘元昭的皇庄里,你可知为何?”
宰倩娘听过祖父提起过土豆。
她也想不通原因,祖父每每提到也是摇头。
“不知……”
“他怕是大乾的计谋,认为是大乾让他们离不开……
啧啧,没用的玩意,好东西认为是陷阱。
那特么都是食物,老子还能打断他们腿,不给吃么?
还有一个原因,你不会想知道。”
陈北冥抬头看向夜空,澄净得像一幅画卷。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宰倩娘心里憋得难受,祖父知道,父亲知道,甚至家中的兄长都知道,唯独不告诉她。
“百姓吃不饱,便没力气造反,被世家豪族、乡老豪绅困在土地上,世世辈辈为他们种粮食。”
宰倩娘听完,久久不语。
她心中对皇权的崇敬出现一丝裂痕。
两人再不说话,只剩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
……
次日,队伍继续出发。
连续在蜀道行走七八日,才到巴蜀利州府。
利州是巴蜀六大豪族董家的地盘。
由于地处蜀道口,是巴蜀通往西秦的重要商道。
所以利州城颇为繁华,商旅云集。
“我说大小姐,我还你自由,你可以带人离开。”
陈北冥有些受不了,宰倩娘哪像个俘虏,反而像个外出云游的世家小姐。
客栈要住好的,吃饭点最贵的,一点都不客气。
“我不走,跟着你,吃得好,住得好,还能到处看风景。”www.
宰倩娘换身女子衣裙,自然也是敲诈陈北冥得来。
毕竟,穿着那身西秦软甲太过扎眼。
她常年在西秦军中,没有时间出门散心。
如今,听到些许不一样的声音,又是被陈北冥挟持。
索性就坡下驴,还
能打探巴蜀军情。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她想知道陈北冥来巴蜀想干什么。
尤其是那马车上的箱子,番子们看得很严,从不让她靠近。
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她想知道得太多。
陈北冥真想扛着这小妞到角落里,让她知道陈公爷的长短。
但还是压下念头,沉声道。
“我们不进城,继续往南走。”
宰倩娘忙带着人追上,回头看着不远的利州城。
“你为何不进城?”
陈北冥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赶路。
队伍绕过利州城,拐上城西的官道。
陈北冥观察着利州城布防和士卒军械。
他发现,巴蜀仍旧停留在冷兵器时代,城头连一门火炮都没有。
正思索间,突然地面震动起来。
官道上,一队骑兵冲过来。
骑兵约有百余人,穿着特制的藤甲,个顶个身躯强壮。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络腮胡,相貌英武。
腰间插着造型别致的弯刀。
官道上的百姓看到他们,纷纷躲到路旁跪下,神态惊恐。
陈北冥打量一眼中年男子,随即将目光挪开。
连宗师都不是的人,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然而,中年男子却是勒住马匹,挡在商队的前面,神色阴沉。
“你们是谁,见本王为何不跪?不知道我董家的规矩?”
“什么规矩?”
陈北冥淡然地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指着陈北冥,语气傲然。
“既入我董家地盘,都得听从我董家规矩。
见本王要施跪礼,不管是谁,就是皇帝小儿来了,也是如此!”
“我若就是不跪呢。”
陈北冥瞥见利州城又冲出来一队骑兵,却也没当回事。
道路两旁跪着的百姓们,一个个很是惋惜。
“哎!外乡人算是完了!”
“如此年轻,怎么就不懂得珍
惜性命,看我跪得多标准!”
“招惹董家人能有什么好果子,没听说郑云垂都被他们杀掉!”
百姓们的低声议论让中年男子愈发嚣张。
“不跪,那就去死!来人啊,将所有人斩杀,货物拉回去,小娘送到本王房间。”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完宰倩娘,口水都要流出来。
与巴蜀美人风格完全不同的飒爽气质。
秀眸、琼鼻、樱唇,加上标准的瓜子脸,曲线玲珑,玉腿修长。
此等美人,就算是身为董家家主,也从未见过。
藤甲骑兵抽刀就砍,丝毫不手软。
番子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怒吼着和骑兵战在一处。
利州城过来的骑兵嚎叫着就要冲阵,让中年男子更加得意。
陈北冥摇摇头,巴蜀豪族比大乾五姓豪门嚣张百倍。
要不要弄死一个?
下一刻,陈北冥的身影便从马匹上消失。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提起。
他想反击,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吓得亡魂大冒。
“有话好说……你放开本王……”
陈北冥并没理他,抓着他的后脖颈站在官道正中,迎向冲过来的骑兵。
骑兵见自家主人被擒,立刻勒住缰绳。
唏律律~
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骑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自家主人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人抓。
陈北冥决定给巴蜀的豪强一个礼物。
他们久居巴蜀,嚣张跋扈,待百姓如猪狗。
也该让他们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刺啦~
中年男子身上的铠甲被陈北冥生生扯烂!
精钢打造的护心镜也被捏成铁疙瘩。
“你……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走上杀人越货的道路!”
陈北冥冷然一笑。
“嘿嘿,杀了你,多没劲?咱们玩点刺激的……”
.....